钟正明脚步没停，陈明德跟在他身后，显得很搞笑。

肖战没忍住笑出声，陈明德果然听到了，回过头看他一眼，却没时间跟他纠缠，着急忙慌的攀关系去了。

故意卡肖战的申请是吧，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正在处理工作的王一博收到好几条微信，打开一看，[肖战（小兔子emoji）：谢谢你啊一博，今天钟院士来我们研究院了，特别关注了我们小组的研究计划。]

下面附赠了一个小兔子乖乖坐着作揖的表情。

王一博停了两秒，联想到了肖战的兔牙，他把这个表情包加入了收藏。他看着这条感谢消息，难得有些犯愁，怎么回？回什么？

【王一博:怎么谢我？】

肖战愣了愣，这话倒是王一博真能说出来的，他抿嘴一笑，【我请你吃饭吧，这周末我有时间，你方便吗？】

肖战：【小兔子作揖jpg.】

王一博：【有空。】

顺势把刚收藏的小兔子表情包也发了出去。

对话框里两个小兔子互相作揖，画面尤为好笑。

肖战笑了笑，没想到王一博也会用表情包，不过比起小兔子，他觉得王一博更像猫科动物，但不是那种软萌的猫咪，而是横行霸道的大狮子。

老婆约饭，没空也得有空。

王一博转头拒了江庚阳的喝酒邀约，【我周末要跟肖战吃晚饭，没空。】

江庚阳：【你这人就这样见色忘友？我下周得就去军部待一阵儿，等我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一想到周末能见到肖战，王一博心情飞扬，还哪儿顾得上江庚阳，他故意使坏，小嘴跟啐了毒一样，【我们什么时候是友了？】

江庚阳：【？】

江庚阳:【我真的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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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日式庭院被雨水洗得发亮，木质走廊外竹筒间歇性地敲在石头上，发出清冽的声响。

他特意预约的这家餐厅，王一博之前在朋友圈发过这家餐厅的图片，还配文“倾情推荐”，想必是非常喜欢这家餐厅了。

肖战提前十分钟到了餐厅，手里攥着那只牛皮纸袋——里面是他熬了几个通宵研发的抑制剂舒缓贴片，特意调整了香型适配Alpha的腺体敏感度。

他低头检查样品时，身后忽然笼上一层熟悉的雪松气息，凛冽却不过分压迫，像是一场初冬的薄雾。

“你其实不必专程道谢。”

王一博的声音从耳后传来，肖战一回头，正对上对方微微低垂的视线。王一博今天没穿惯常的西装，深灰色休闲外套的袖口却沾了一点荧光剂的痕迹——肖战一怔，那是实验室专用的标记材料。

“你去了研究所？”他下意识问。

王一博抬手替他拉开竹帘，指尖在门框上虚虚一挡，刚好是个不会触碰到他却又能护住他后颈的姿势。

“顺路取了你落下的资料。”他说得轻描淡写，可肖战知道研究所和他工作的地方根本是两个方向。

包厢里灯光柔和，肖战把纸袋递过去时不小心碰倒了水杯。

水流倏然漫过桌沿，王一博反应极快，抽了方巾按住，两人的手指在潮湿的布料下短暂相触。

肖战后颈一热，木槿花香的信息素不受控地溢出一缕，他慌忙去摸抑制贴，王一博却已经退开半步，将一壶清酒推到他面前。

“刚研发的新品抑制剂，需要酒精测试稳定性吗？”

肖战耳根发烫——王一博不仅记得他的研究方向，甚至知道他最近在优化抑制剂的乙醇耐受性。他低头抿了一口酒掩饰慌乱，却没注意到王一博的目光在他泛红的耳尖上停留了两秒，又克制地移开。

刺身拼盘上桌时，王一博很自然地把所有wasabi拨到自己碟中。

肖战愣了一下，王一博的筷子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点——锁屏赫然是肖战半年前发表在《生物化学期刊》上的论文截图，里面提过一句“辛辣食物易诱发Omega腺体应激”。

“豪门继承人也要学习怎么对待珍贵的……”王一博顿了顿，唇角微扬，“合作者。”

“豪门继承人”是肖战前两天在微信里调侃王一博的话，在宠物店买了兔粮以后，王一博后来还专程问肖战雪球吃的怎么样，肖战道，“没想到豪门继承人也会关心这些事。”

王一博当时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肖战是在调侃他。

包厢里，穿着和服的服务生正在摆放前菜。晶莹剔透的鲑鱼籽军舰寿司整齐排列，橙红色的鱼籽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旁边是切成薄片的比目鱼刺身，近乎透明的鱼肉上点缀着金箔和紫苏花穗。

"尝尝这个。"王一博用公筷夹起一片沾了特制柑橘醋的比目鱼放在肖战碟中，“这家店的醋渍做法很特别，能中和鱼肉的油脂感。”

肖战小心地咬了一口，清爽的酸味立即在舌尖绽放，比目鱼的鲜甜随之涌上来。他眼睛微微睁大，不自觉地舔了下嘴角残留的醋汁。王一博的视线在那抹粉色上一掠而过，喉结微动。

“好奇怪。”

“嗯？什么？”王一博问。

“我为了感谢你请你吃饭，结果全程都是你在给我介绍和推荐。”

王一博听了这话笑起来，“我们不是朋友吗？当成是朋友一起吃顿饭也挺好的。”

窗外的雨声滴滴答答，肖战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跟着乱套了。

今天的王一博，好不一样。

衣服是特意搭配过的，头发亮亮的，像是抹了一点发蜡固定。

嗯……像花孔雀开屏。

主厨亲自推着餐车进来，掀开桧木蒸笼的瞬间，松叶蟹的鲜香扑面而来。橙红色的蟹盖里盛着蟹肉茶碗蒸，嫩黄的蛋羹上铺着撕成细丝的蟹腿肉，最上层是半透明的蟹黄冻。

"这是......？"肖战的科研本能让他下意识观察起蟹黄冻的质地。

“分子料理手法。"王一博接过话头，用贝壳勺轻轻敲开冻体，”低温慢煮的蟹黄汁加入了琼脂，但保留了一半多的原始风味。”他说着，很自然地把自己的那份推到肖战面前，“你应该会想研究这个配方。”

肖战接过勺子时，指尖碰到王一博的手背。

那一小块皮肤突然发烫，他慌忙收回手。王一博装作没注意到，却悄悄调整了坐姿，让窗外的穿堂风正好吹散自己身上躁动的雪松气息。

　王一博实在好奇，肖战到底是怎么知道，毕竟他和钟老头上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没和肖战有太多交集。“钟院跟你说什么了？”

天妇罗拼盘上桌了，王一博特意把紫苏海胆卷放在肖战那边。

肖战道，“钟院问我是不是你的学长，他知道我们是同一个学校的。你不是特意跟他提起的吗？”

“这倒真不是特意说的，上个月他来跟我们家老头下棋，老头就是我爷爷，我当时正好在旁边看你的研究论文，也就顺嘴提了两句。”

上个月。

肖战不知道这话有几分真假，但王一博是实实在在帮了他的，他给自己倒了小半杯清酒，举杯，“既然我们是朋友，那我给豪门继承人敬的感谢酒，你喝不喝？”

肖战酒量并不算好，在敬酒之前他自己就尝鲜，已经喝了一杯，脸已经开始红了，王一博看着肖战的脸，不由失笑。他拿起酒杯，在肖战的小杯子上“叮”的碰了一下，“当然要喝了，小兔子。”

小兔子？

我吗？

肖战的眼神迷蒙了一瞬，很快被酥脆的面衣裹着鲜甜的海胆吸引了，咬下去时会发出轻微的"咔嚓"声。肖战吃得专注，没注意到一粒白芝麻粘在了嘴角。

"别动。"王一博突然倾身过来，拇指轻轻擦过他的唇角。Alpha的指腹有些粗糙，蹭过皮肤时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肖战僵在原地，看着王一博若无其事地把芝麻粒抹在餐巾上，雪松信息素却不受控地浓了一瞬。

肖战看了王一博半天，王一博实在受不了了，破罐子破摔道，“我给朋友擦个嘴怎么了？”

肖战摇摇头，露出一个有些傻气的笑容。

“喝醉了？”

“我没醉。”

王一博没想到，几杯清酒下肚肖战的意识就已经不清醒了。

　离席时走廊湿滑，肖战脚下一绊，王一博猛地扣住他手腕稳住他。月光斜斜地落进来，两人的信息素在雨后的空气里短暂交缠，木槿的清冽撞上雪松的沉冷，肖战呼吸一滞，酒醒了一瞬，王一博却已经松开手，从口袋里抽出一支钢笔，轻轻插进他的衬衫口袋。

“我猜你想试用我们的新材料笔尖。”

钢笔是定制的，金属笔身上刻着肖战名字的缩写，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发亮。

肖战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走廊尽头传来一对AO情侣的低笑，甜腻的信息素飘过来，衬得他们之间这场克制的试探更像一场心照不宣的博弈。

直到回家后肖战才发现，他给王一博的舒缓贴片少了一盒。而钢笔的笔帽旋开，内壁刻着一行小字：

“雪松等待木槿花的化学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