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俊!”
当着柯语晴的面被他这么损,张哲瀚气得拳头都捏紧了。
“今天是小晴的大喜日子,别逼我揍你。”
“找不到对象也需要反省一下自身的问题,像你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暴力份子,最好的归宿可能是拘留所。”
“你他妈……”张哲瀚准备上手去抓他的衣领,却不想一旁的柯语晴及时拦下他,语气柔柔道:“哲瀚,阿俊,今天就别因为我再吵架了好吗?你们应该握手言和,一起笑着祝贺我才对啊!”
“哼。”张哲瀚表面放弃争执,但却在心里暗唾一口:谁要跟他握手言和!
龚俊对他一向不屑,却也不想在前女友的婚礼上当众闹笑话。
他无视这个愚蠢beta威胁的眼神,同柯语晴淡淡询问:“赶通告很忙,我有点累了,你应该有为我准备休息的房间吧?”
婚礼会场布置在酒店顶楼,天台是举办仪式的场所,花拱门、浪漫气球、爱心装饰,还有长长的红毯都布置在这里。每位参加婚礼的贵宾都有专门安排的房间休息,主办人家的手笔阔绰可见不一般。
柯语晴先是点头,然后转而看向张哲瀚。
后者极不情愿地从上衣口袋内侧取出两张房卡,还没来得及区分,就被这个无礼的alpha抢走其中一张。
“我自己去就好,不用送了。”
张哲瀚有被他的厚颜无耻惊到:“谁要送你啊?!”
人走得远了,还不忘挥着手里的房卡。
那姿态,实在有够气人。
“哲瀚。”柯语晴温和细雨的声音将他注意力唤回,张哲瀚望向她时,只觉得眼前新娘美得不可方物,因此心底那份酸楚感也就更盛。
“小晴……”
柯语晴笑着说道:“你帮我戴上这条手链吧。”
“嗯。”
面对心底的白月光,张哲瀚对待她总是要比旁人更温柔些。
美好的梦终究只存在于幻想里,再难舍的情感也只能在今天划下终点。
张哲瀚将手链给她戴好,手指出现了不易察觉的轻微颤动。
他猛地攥紧成拳,压下心中难过的情绪,对柯语晴挤出一抹微笑:“新婚快乐!”
柯语晴恍若未觉他笑容中的勉强,笑得一如既往的灿烂。
“多谢你。”
不远处,新郎不爽地吞下一口酒,然后重重地将酒杯放在桌上。
他的几个好哥们儿也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调侃新郎:“你这新娘看起来也没那么老实嘛!你还真打算当个接盘侠啊?”
新郎哼了声,毫不避讳地跟这些家世相当的狐朋狗友们坦言:“我结婚也只不过是为了应付家里,结婚以后该怎么玩还怎么玩呗!”
“难怪新娘把备胎和前男友请来参加婚礼你都不介意,家花不如野花香啊!”
“哈哈!你够坏的啊!”
一群人了然地哄笑起来。
新郎眼带阴郁地看着张哲瀚从柯语晴身旁离开,暗自哼笑。
他跟身边的人咬耳朵,“待会儿别忘了敬酒啊!伴郎不就是请来挡酒的么?就让他现现风头好了。”
那帮狐朋狗友们坏笑,“明白!”
酒店房间的隔音似乎不大好,龚俊在独自跟易感期作抵抗的时候,敏感脆弱的神经让他对外界的感知过于清晰,听到走廊隐约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是门卡被误刷后发出滴滴声。
几次过后,外面的人再没动静,应该是走错了。
隔离贴的时效已经过了,阻挡不住的信息素逸散在整个房间,龚俊难耐地摩挲着身上的衣物,将自己蒙在整个被子里,唯一伸出的手在床头处摸索,试图找到手机通知最信赖的经纪人送来抑制剂。
易感期对精神和意志力太过磨砺,以至于沉迷翻手机的龚俊没有察觉到门外的人按下了数字密码时发出的滴滴声,只是似乎听到有人进来。
凌乱的脚步在跌跌撞撞之后摔落在床边,龚俊感觉身边的床榻微微下沉。
掀开被子,他凛起眼眸才看清闯进他房间的人是一名浑身散发着酒气的家伙。
转过对方的脸,是个面泛潮红的beta。
龚俊忍着心底的厌烦,抬手在他的脸上拍了拍:“起来,这是我的房间。”
幸亏他是个beta,不然龚俊要以为是哪个omega趁着他易感期图谋不轨,想要趁机抓他的把柄卖给那些狗仔。
张哲瀚被灌酒灌得半醉半醒,能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很勉强,现在的他只想睡觉,怎么也想不到床上还有别人。
他不耐烦地将那只拂在自己脸上的手挥开,嘟囔道:“滚、滚开!别烦我……”
“张哲瀚!”龚俊本就因特殊时期变得有些暴躁,抬手将他的衣领抓起,试图将人摇醒。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你怎么能进来我的房间?”
“放、放屁,这是我的房间!”张哲瀚眼看着满心喜欢的人嫁作别人妻子,本来就心有不甘,此刻都化作满腹的委屈,四肢像章鱼一样毫无章法的扑腾。“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龚俊猝不及防,被他胳膊击中脑袋,本就迷糊的脑子变得更加眩晕,两眼冒金星。
手下的人越是扑腾挣扎,身上的伴郎服就越是凌乱,领结也慢慢松开,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
身处在易感期的龚俊瞥见那一抹白,只感觉自己大脑里紧绷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挺突然断裂。
脑子里回响起在来参加这场婚礼前跟经纪人的对话。
‘易感期参加前任女友的婚礼,怎么想都不太合适吧?’
‘怎么说?’
‘她八成是算到你在婚礼期间正处于易感期,不是想要激怒你出糗,就是想要算计你、然后手握你的把柄以此来威胁你’
‘哈,她嫁得如意郎君,威胁我做什么?’
‘这个女人看似一朵小白花,实则满腹心机。如果要说单纯,她身边的那个男beta都比她更无害,不然也不会傻傻追她那么多年。’
思绪敛回,龚俊眼神意乱。
“算计也好,威胁也罢,”他喉结滚动,“不请自来,我就当你这是自荐枕席了。”
在咬上beta脖子的一瞬,对方突然像树袋熊一样手脚并用地抱上来,嘴里仍旧嘟囔不止。
“我的……这是、我的房间……你,也是我的……”
语晴啊……
那个名字还未来得及叫出口,便被温热的嘴唇堵了回去,承接强势的入侵与掠夺。
亲友的婚礼,是宾客的狂欢,是培养乱情的温床。
外面的庆贺与喧嚣都已经与两个失去理智与意识的人无关,他们只是遵循自己本能的纵欢者。
夜未尽时,换下一身婚纱的柯语晴前来敲张哲瀚的房门。
但她敲了很久,也唤了几声名字,始终不见里面的人来开门。
就在她踌躇不安的时候,另外一个人也莫名来到这间房门前,脚步止住,面露诧异。
“柯语晴,这个时候不跟你老公享受美好的新婚夜,跑来敲我兄弟的房门干什么?”
来人正是和张哲瀚一道参加婚礼的于帆。
看柯语晴的表情似乎有难言之隐,于帆又想起在酒席间听到的传闻八卦,忍不住嘴角抽搐。
“看来是所托非人,豪门也不是那么好嫁的吧。”
柯语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关心哲瀚,他喝了很多酒。”
“他是伴郎,本来就是替你们新人挡酒的,这点我不多说什么。”于帆哼哧一声,“但你不该这个时候来,万一被新郎的亲朋好友看到,他就算是全身长满嘴也说不清。”
于帆意味深长道:“你也不想刚结婚第一天,就被老公怀疑出轨吧?”
虽然那新郎自己玩得花,这个时间也不知道躺在哪个漂亮的omega床上,但柯语晴不该为了报复新郎拖他好兄弟下水。
柯语晴脸色变了又变,义正严词道:“你别把我和哲瀚的关系想得那么不堪!”
于帆敷衍点头,“嗯嗯,你离他远点,我就信你俩是单纯的兄妹关系。”
被这么没脸地贬损,柯语晴积了一肚子火气却又不能撒出来。
她只好维持着淑女人设,叮嘱于帆:“那等哲瀚酒醒,你多帮忙照料着些。”
“放心,我兄弟当然由我照顾。”于帆冲她摆手,毫不留情地送客:“你要实在寂寞,可以去找你前男友,人家不也是个挺优秀的alpha吗?”
“你!”柯语晴被他呛得颜面无光,又骂不过他,只能气恼地跺脚离开。
于帆摸着自己的领结,感慨道:“又做了件好事,感觉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呢!”
他随手在张哲瀚的酒店房门上敲了敲,“兄弟,这下你可得好好谢我,帮你躲了一场爱情仙人跳啊!”
尽管知道里面醉酒的人不会给他回应,于帆还是很沾沾自喜,晃着步子回自己房间了。
而在不为人知的客房里,张哲瀚被某个alpha咬着不存在腺体的后颈,脆弱的喉咙被对方的手掐在虎口,危险的窒息感逼出生理性的眼泪。
又也许是为自己这段无疾而终的恋慕落泪。
滚烫的热泪低落在alpha的手背上,温度似乎能将他的皮肤灼伤。
沦为欲望野兽的男人被短暂地拉回理智,扼住他喉咙的手轻轻松开,在他的眼角处擦拭,既无奈又带轻嘲。
“别哭了,同样是beta,你怎么比外头那个蠢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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