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洲这一声说完,发现司储的脸刷的一下灰白,写满了生无可恋。
他疑惑走过去,对上了半扇屏风后高大男人似笑非笑的脸,他顿在原地有些心虚,抽了抽嘴角打招呼:“卫,卫将军,你也在啊。”
卫邢呵呵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司储,似是在说国师叫你师傅,还是你小子藏得深。
司储捂脸,他之前跟卫择渊在卫邢手下当值,卫邢在他这里是忘年交,也是长辈。
现在他在卫邢眼皮底下落了马,真的有种在长辈面前裸奔的感觉。
“祝大人忙完了?”卫邢只当自己没听见刚才的称呼,若无其事的开口:“最近有流民组成土匪打家劫舍,我来和祝大人请辞,准备去奉县镇压流寇,没想到在祝大人的房间里遇到了逍遥王,然后就聊了几句。”
祝洲知道自己闯祸了,干笑:“是,是吗?”
卫邢看出两人的尴尬,主动请辞:“既然祝大人和逍遥王有要事相商,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这句,门外忽然传来“咯吱”的响动,像是湿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房间里,三人猛地闻声望去,房间里的事他们自己知道没什么,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传出去,司储可就麻烦了。
卫邢连忙起身,撑起竹窗跳出去。
几只麻雀受惊,哗啦哗啦地四处乱窜。
卫邢又往前走了几步,四处看了看才说道:“没人,是鸟。”
祝洲松了口气。
司储撑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卫邢出了房间懒得回去,向两人告辞:“那我就先出发了,王爷,祝大人告辞。”
等卫邢走后,祝洲带着司储来到淇县被淹没得最多的几处城镇。
淇县就是驻扎地附近最近的县城。
确认四周没人,司储才拿出蓄水法宝,将洪水吸入法宝中。
洪水一路卷着泥沙将低洼处填平,水分被吸走后,这些泥沙堆积出一块又一块梯田的模样。
等陇江郡的情况稳定后,百姓回到被洪水淹没过的地方,这些泥沙地就是种植庄稼最好的土壤。
洪水量大。
因为有司储在,祝洲做主多跑了几个县,洪灾最严重的几个县、且没人的水域被他们解决了。
直到最后一个县城的水域被解决后,司储和祝洲走入丛林中,布下传送阵法。
有村民出来闲逛,见到洪水突然消失的场景,大喊:“洪水退了!洪水退了!老天保佑!”
他的声音引来其他村民过来围观,所有人只看到带着湿润气息的泥沙,欢呼声四起,震得林子里的鸟四处乱飞。
司储和祝洲在欢呼声中踏上传送阵。
......
雨停后,司宸的身体恢复了些力气。
下人说,雨停是国师他师傅的功劳。
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嗤之以鼻。
雨下了大半个月本就该停了,把自然天气的现象安在人头上当功劳,国师和他那个所谓的师傅真是脸皮厚,莫不是想再出个国师当大昭皇室的座上宾?
又过了两天,他的风寒痊愈了。
倒下的这些日子里,陇江郡所有的公务都转交到祝洲的手里。
司宸是总督,他得对陇江郡的事请负责,下人离开后,司宸决定找祝洲了解一下情况。
祝洲的临时房间外,他远远地看到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站在祝洲的房间外。
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躲在另一处房间后面。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房间里另一个人的脸被他看得清清楚楚,是司储。
司宸顿时瞪大双眼。
淑妃这些日子每个礼拜都给他寄了信件,最近的那封信里还有淑妃对司储的唾骂。
司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替身?还是分身?
高大男人跟司储进入房间之后,司宸轻手轻脚的凑到祝洲的房间外,只言片语里,他听到了这辈子最大的秘密。
之后,祝洲回来了。
三人交谈的内容尽入耳中。
司宸呆愣在原地,如果司储这么厉害,他又护着司临,那自己还怎么争?能怎么争?
一只猫突然从屋顶上跳下,发出不小的动静。
司宸被吓了一跳,暗道不妙,闪身钻进了隔壁的房间里,他等了许久。等司储和祝洲的动静完全消失后,才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
怀着满腹心事,司宸回到房里对着手下送来的公文发起了呆。
仆人送晚膳来,他才从沉思中回过神。
用过晚膳后,仆人点上蜡烛,司宸在烛光下继续看公文,很快便将这叠公文处理了大半,伸了个懒腰,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差点闪到腰。
“二皇兄。”
司宸的软椅边上突然出现了个人,他猛地警惕转身。
少年正环抱着胳膊,在司宸震惊的目光中漫不经心地往后一躺,笑得潇洒肆意:“二皇兄,帮我保个密,如何?”
司宸压住心里被吓到的惊恐,将视线重新挪回公文上,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你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
他们又不熟,这家伙怎么这么自然的叫他二皇兄?
司储撑着软椅把手站起来,把公文从司宸手中夺下,弹了弹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吊儿郎当开口:“二皇兄,你不想知道我怎么突然出现在你的房间吗?”
司宸最讨厌人打扰他处理公务,尤其这个人还是打扰过他计划的司储,顿时没了耐心,语气嘲讽:“国师大人的师傅,有点儿本事也不奇怪吧。”
司储眯了眯眼,语气拉长,隐隐透着说不出的压迫感:“果然是你啊,二皇兄。”
他的表情戏谑,眼神里却是一片冰冷,若有若无的杀气弥漫在两人之间。
烛火跳跃,“噼里啪啦”的声音清晰可闻。
司宸心中一紧,司储却忽地一笑:“这些事情被你知道也没关系,二皇兄别让其他人知道就行,我先走了。”
他退后两步,指尖在空中轻轻一点,地上落了个发着光的小传送阵。
“二皇兄,陇江郡的事情交给你了,我先回京城了。”
司储说完,一脚踏上传送阵。
一阵光闪过,司储已经不见了身影,空中的公文散了一地。
司宸手中的笔“吧嗒”一声掉到桌子上,墨水四溅。
许久,他沉默地站起身,弯腰捡起地上的公文,将公文整理好放在桌子上,又走到椅子前坐下。
房间的烛火亮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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