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时装周后台更衣室 | 暴雨如注的黄昏

肖战扯开黏在颈侧的衬衫领口，指腹蹭过被粉底液覆盖的锁骨红痣。更衣室外的尖叫声混着暴雨砸在防弹玻璃上的闷响，像一场失控的交响乐。他抬腕瞥了眼表——距离压轴登场还有23分钟，足够换下被香槟泼脏的高定西装。

“砰！”

金属挂钩砸落的巨响让他的手指停在第四颗纽扣。

透过更衣镜，他看见一截劲瘦的腰线。

闯入者背对他站在隔壁隔间，湿透的机车夹克滴着水，黑色工装裤裹着紧绷的腿肌。那人正粗暴地扯开衬衫，甩头时飞溅的水珠落在肖战挂在衣架的蓝山鸢尾纹西装上，绽开深色痕迹。

“这是私人更衣室。”肖战扣好衬衫转身，语气裹着顶流特有的礼貌性冷感。

少年猛地回头，耳骨钉在顶灯下闪过寒光。

肖战呼吸一滞。

暴雨的气息混着广藿香扑面而来，眼前人眉眼锋利如未开刃的刀，湿发下藏着双猎食动物般的琥珀色瞳孔。最要命的是他敞开的领口——锁骨处纹着朵荆棘缠绕的蓝玫瑰，花瓣恰好抵在喉结下方。

“抱歉啊前辈。”少年抓起椅背上的毛巾擦拭脖颈，动作带起腰腹肌肉的起伏，“外面淋雨排队的新人太多。”他踢开脚边的金属工具箱，肖战这才注意到工具箱表面喷着「WANG」的涂鸦，箱角卡着把摩托车钥匙，锯齿边缘还沾着草屑。

更衣室的空气忽然黏稠起来。

肖战伸手去取西装时，少年突然逼近半步。带着潮湿体温的手指擦过他手腕，将机车钥匙抛进工具箱。金属碰撞声里，肖战嗅到对方身上暴雨洗刷过的柏油马路味，混着某种辛辣的草木香。

“您的蓝鸢尾沾了血。”少年用鞋尖挑起西装下摆，肖战这才发现衣角撕裂的破口——深紫色面料上蜿蜒着暗红痕迹，像是被钥匙锯齿生生勾破的。

更衣室门突然被撞开，执行导演的惊呼与闪光灯同时炸开：“肖老师！这位是新人模特王一博，他走完开场秀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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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部手机镜头中，肖战看见少年勾起被雨淋湿的唇角。王一博当着他的面扯下湿透的衬衫，精壮腰身上赫然露出道新鲜血痕——与西装裂口同样形状的伤痕。

“看来我们扯平了，肖老师。”

王一博抓起摩托车钥匙划过自己伤口，血珠坠在肖战来不及收回的指尖。暴雨拍打着穹顶玻璃，肖战在血腥气中听见少年压低的声音：“这件西装，我会赔您件更好的。”

巴黎丽兹酒店行政酒廊 | 事故发生后48小时

肖战捏着烫金请柬的手指微微发白，水晶吊灯在请柬表面投下蛛网般的裂痕。请柬内页用钢笔草草写着：「21:00 顶楼总统套 」，落款处洇开的墨迹像朵腐烂的玫瑰——与三天前更衣室里少年锁骨纹身如出一辙。

电梯镜面映出他脖颈处遮瑕膏都盖不住的掐痕。

那场诡异的T台事故在脑海闪回：本该压轴出场的他被人锁在安全通道，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等冲破门禁时，只看见王一博摔在破碎的玻璃T台上，血浸透雪色丝绸衬衫，手里却死死攥着件蓝山鸢尾纹的西装残片。

“叮——”

总统套房的威士忌酒香扑面而来时，肖战被眼前的景象钉在原地。

王一博赤脚陷在墨绿色丝绒沙发里，黑色真丝睡袍腰带松垮系着，露出胸前包扎的纱布。他正把玩着个雕花玻璃杯，琥珀色酒液里泡着枚鎏金袖扣——正是肖战在庆功宴后台扔进垃圾桶的那枚。

“前辈迟到三分钟。”少年仰头饮尽残酒，喉结滚动时锁骨处的蓝玫瑰纹身随之起伏，“够我的造型师缝七针。”

肖战的目光扫过茶几上的医疗报告，瞳孔骤缩。事故鉴定书显示T台玻璃被人提前切割，而监控恰好拍到他的助理在后台徘徊。资本方送来请柬时说的话在耳边炸响：“那个混血野模要告到底，肖老师最好亲自...安抚。”

落地窗外暴雨更烈，王一博忽然倾身向前。带着威士忌气息的手指划过肖战喉结，将浸透酒液的袖扣按在他掌心：“这道具落进我伤口时，可比玻璃渣烫多了。”

肖战猛地攥住少年手腕，却被反扣住命门按在沙发。真丝睡袍下透出的体温惊人，他闻到对方身上混杂着消毒水与雪松木的气息，突然意识到那杯威士忌里掺了东西。

“投资人没告诉您道歉的规矩？”王一博用齿尖叼开他领口遮瑕膏，湿热的呼吸灼烧着锁骨红痣，“他们说顶流肖战是完美道歉机器，三年前弄残那个选秀冠军时……”

玻璃杯砸碎在大理石地面的声响中，肖战翻身将人压制在地。他的膝盖卡进少年腿间，扯开睡袍腰带缠住对方渗血的掌心：“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我的？”

暗红色酒液在地毯蔓延，王一博突然笑出声。他顶着肖战收紧的力道仰起脖颈，露出纱布下未愈的伤口：“从您五年前扔掉这件西装开始。”少年用脚尖勾开茶几抽屉，扯出件染血的蓝山鸢尾纹西装——正是当年更衣室那件的同系列高定。

肖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破土而出：五年前暴雨夜，母亲葬礼上收到的匿名蓝鸢尾花束；三年前选秀节目，总冠军摔下舞台前死死盯着他锁骨的眼神；还有此刻少年眼中燃烧的，近乎偏执的炽热。

警报声突兀响起。

王一博突然发力将他掀翻，染血的纱布缠上他眼睛：“嘘，狗仔队来拍道歉现场了。”视觉消失的瞬间，肖战感觉到少年带着酒气的唇擦过耳垂：“赔给您的西装，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