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弥漫着血腥味,许良辰撕下衣摆,擦去韩宫徵肩上的血。
衣布被血染透,他扔到一旁,问道:“没有金创药吗?”
韩宫徵微喘着气,“谁出门还带这玩意儿?”
许良辰只好又撕下衣服,替他包扎伤口。
本来这种事不该他来的,这明明是英雄救美后许诺终身的桥段,再让主角帮其包扎伤口,这不就是完美的套路了嘛。
但是他真没想到,主角竟然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没错,跑走了。
几个时辰前。
马车还好好的驾驶着,路中央忽的出现一持剑男子,他蒙着脸,一身黑衣。
车夫一扬马鞭,让马车停了下来。
“什么人?”车夫问道。
那人不回答,而是举高了手里多了剑,高声:“上!!”
不知哪来的人,一瞬间蜂蛹而上。
车夫吓坏了,慌不择路的跳下马车逃窜。
许良辰来不及反应,被人刺伤手腕,他疼得咧嘴,捂着手将人踹开。
这系统是没有痛感屏蔽的权限吗?
【叮咚!检测到宿主受到实质性伤害,正在为您开启痛感屏蔽。】
【痛感屏蔽已开启。】
手腕上的伤虽还流着血,却感受不到疼痛。
许良辰活动了下手腕,有种伤口被治好的感觉。
一道剑锋刺了过来,许良辰眼眸猛然一睁,他迅速偏身躲过。这剑锋落在两指间,视线移去,韩宫徵冷着眼,手上用力,剑身碎裂。
许良辰惊得瞪眼,小说里描写的两指毁一剑,今天终于见识到了。
他默默竖起大拇指,满眼崇拜。
韩宫徵将碎在指间的剑锋甩了出去,直直刺入那人的胸膛。他看了过来,问他:“没事吧?”
许良辰摇头,“没事。”
他们人多,倒下一人又冲上一人。看剑刺来的方向,似乎都是冲着齐案去的。许良辰脑中飞速想着,会有谁想置主角于死地,想了一阵,没有想到一个可疑的人物。
这毕竟是万人迷主角,连反派都护着的存在,又会有谁想杀了他。
思索之际,许良辰余光瞥见一个人影飞速地舞着剑刺向齐案,他下意识喊道:“小心!”
电光火石间,韩宫徵冲了过去,他赤手握住了剑,用了内力将其震碎,一脚将人踹出几米远。
许良辰看到人没事,松了口气,这口气还没呼完,又有人趁虚而入,自背后偷袭。而那个方向恰好能伤到韩宫徵。
他大惊:“韩宫徵!”
这一声终是喊晚了,那把剑刺入脊背,韩宫徵瞬间皱起眉,腰身弯了弯。许良辰不知哪来的力气,奔了过去猛地把人踹飞。
他看到韩宫徵背上的伤,担忧道:“韩宫徵?”
“……无事。”
嘴角溢出一点血丝,他不在意地抹去。觉得自己是疯了,居然会在意一个外人的生死。
齐案脸色发白,他认得这些人,都是那个人派来除掉他的。
他后退着想跑离这里。被许良辰拉住手,“你呢?你怎么样?”
他慌忙摇头。
那群黑衣人有几个捂着伤口想跑,被韩宫徵飞出碎剑毙了命。
几个被踹倒在地的挣扎着想起来,韩宫徵朗声道:“谁派你们来的?”
无人应答。他一一扫过,抬手间定人生死。到最后,只剩下一人还留着气,他慢步走进,蹲下身,塞给他一枚万能地解药,后掐着他脖子,“说。”
这人许是服过毒,想引毒毙命,奈何韩宫徵强硬地给他吃了一枚万能解药,体内早就没有什么毒了。
他怔愣一瞬,合着嘴,打算咬舌自尽。
韩宫徵捏着他脖子的手用力地缩紧,他呼吸困难,只好张开嘴拼命想呼吸,双手推拒着那只手。
韩宫徵又问:“说不说?”
他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说、我说。”
韩宫徵这才松开了些。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是、是……”他忽然抬手捅向韩宫徵的脖子,却被预料到似的,韩宫徵迅速抓住他的手。
“还挺忠心。”
他缓缓转着手,蒙面人吃痛地松开手,掌心的匕首掉落在地。
“既然你不愿说,那便去和他们团聚吧。”韩宫徵拿起地上的匕首,一下抹了人地脖子。鲜血溅到他的脸上,他却眼都不眨,面不改色地擦去脸上的血。
站起身后,许是后背地伤,有些不稳的晃了下。
“许良辰。”
“嗯?”
他捂着肩,走过来,“给我包扎。”
许良辰一愣,“啊?可是我不会。”
“废话什么?”韩宫徵靠着马车的轮子坐了下来,催促道:“不想死就快点。”
许良辰拉来齐案,“要不,你来给他包扎吧。”
还没从这件事里缓过神来的齐案被他问的一愣,“我?为何?”
许良辰:“他是因救你而受的伤啊,你当然要还个人情,给他包扎个伤口嘛。”
齐案一下挣开,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嗯?
许良辰低头看了眼两手空空的手,揉了揉眼睛,他没看错吧?主角跑了?
眼前空无一人,是的,没有看错,主角真的跑了。
大反派还在催促他。没办法,他只好走过去,蹲下身替人包扎。
“他是不是走了?”韩宫徵问。
“嗯。”
应完,许良辰忽觉不对,这会儿不能打击人心,应该要说点什么,不能让他觉得主角对他没有感情。
他拿自己的衣袖,把韩宫徵的脸擦的干净,温声道:“以后救人呢要警惕一点,会有人乘虚而入的。”
韩宫徵无所谓地笑笑,“你自己都自顾不暇,还关心我?”
“不行啊?”许良辰反问,他看着那道伤口,心底莫名浮起几丝愧疚,不自觉地便说出了口:“糟蹋自己只会使自己受伤,得不偿失的。来,我帮你敷药。”
苍天呐,他什时候可以改一改顺嘴这个毛病啊。
许良辰内心呐喊。
这是一想起来就会觉得尴尬的存在,他怎么就这么顺利地说出来了呢?
就没有人拦着他吗?
他心里无助喊着,手上却动作不停,给人包扎好了伤口。
许良辰扯紧了布条,嘴上叮嘱着:“没有药,只能简单的包扎一下,回去记得换药。”
“回去?”韩宫徵觉得好笑,“回哪去?”
“南城啊。”
“你当我们去南城生活的?”
“……那你的伤?”
韩宫徵拢了拢衣服,满不在意:“小伤,死不了。”
许良辰却有些急:“不行,你这是被刀剑刺入,不及时治疗的话会感染的,而且会留下很明显的疤痕。到了南城你还是买点药处理一下吧。”
他像是长辈一样,不厌其烦的叮咛着。
“伤口感染了不好……”许良辰话音一顿,怔怔地看着眼前那张放大的脸。
韩宫徵得趣地挑眉,“不好什么?怎么不说了?”
许良辰看了几眼,有些发愣。
“看什么?”韩宫徵说着又凑近几分,气息喷洒在他脸上。
感受到温热的气息,许良辰连忙垂下眼,“所以要换药,准时换药。”
他一下站起身,深呼吸几次,道:“我去找齐案。”
没一会儿,人便跑远了。韩宫徵盯着那个方向,勾唇笑着。像个恶作剧的得逞者。
酉时,太阳没入西山,只剩染了色彩的云还停留在空中。
凉爽的风呼呼的吹着,韩宫徵翘着腿坐在马车上,不远处,车夫正捡着柴。他是被月七揪着衣领提回来的,回来的时候人还惊魂未定,瞪着眼抖着手。
想来是被突然的刺杀吓怕了,不然怎么会颤颤巍巍地说想回去。他还提议让月七来赶马车,韩宫徵自是不同意的,月七的身份本就不能暴露在人前。
但是车夫实在是被吓的没胆了,说什么都要回去。无奈,韩宫徵只好退了一步,说是再有刺杀会让月七带他离开。
车夫这才妥协,自己捡柴去了。
天色将晚,去找人的许良辰还未回来,韩宫徵啧了一声,放下腿,担忧道:“你说他不会是迷路了吧?”
月七望了眼天色,道:“是否需要让属下去找?”
韩宫徵思索一阵,摆摆手。月七刚转过身,便看见许良辰擦着头上的汗,慢悠慢悠地走回来了。
“主子,许少爷回来了。”
“用你说?”韩宫徵睨他一眼,月七识相地退到暗处。
韩宫徵跳下马车,走了几步,问:“去哪了?”
许良辰疲惫地朝身后的人抬了抬下巴,“找他去了。”
“这么久?”韩宫徵看一眼跟着的齐案,后者的脸色不是很好,上面还有淤青,嘴巴下面还有几处紫了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疑惑问:“他这是怎么了?”
“哦,不想回来。我和声和气问他为什么,他突然打我一下,然后就打起来了。”许良辰语气轻松,好像这件事对他来说没有造成什么伤害或损失。
他挥手,韩宫徵侧身,许良辰撑着车板坐了上去,靠着马车,闭眼休息。
“打累了?”韩宫徵倚着马车,打趣他。
许良辰慢慢摇头,“今夜还赶路吗?”
“不了,在这里睡一晚。”他顿了顿,又说,“累了的话,就好好休息。”
他知道许良辰在担心什么,那群人在他看来还造不成威胁。实在不行,就把那几个人都杀了。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