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带着苦涩。

吻到最后周岁安的泪水不住地流，顾新怀为他擦去眼泪。

吻完，周岁安面目通红，他闭上眼。

和顾新怀分别的那段时间他想过很多要对他说的话，可是真到再次见面的时刻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他只想他吻他。

周岁安一直觉得自己很荒谬，明明常常都告诉自己只是穿书人，可是他却真的无法做到完全对顾新怀没有感情。

自己可真是矛盾的个体。

“你去和冯萱宜继续聊天，”周岁安别过头，不让顾新怀发现他的异样，“你不是和她有利益合作关系吗？你要多和她接触。”

然而顾新怀却抱住了他，他说:“我不走。”

“为什么?”周岁安继续问。

“因为有小朋友不舒服吃醋了。”顾新怀在他耳边低语，“不哄好，这个小朋友会闹的。”

你才是小朋友!

周岁安面部通红，他故意沉下脸:“谁是小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年纪很小的弟弟?”

顾新怀笑了，他向周岁安耳朵吹气，这一吹吹得周岁安耳朵发痒:“小朋友自然是你，我的岁安。”

肉麻死了!

周岁安不满地瞪眼，最后认真说:“不要说这些，你要记得提防顾宛月。”

“放心。”顾新怀笑了。

周岁安却对顾新怀放心不下，这个顾宛月如今的行为都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导致顾宛月的人设崩塌成这样。

明明她是原书的善良女二，怎么人家还投靠了反派。

这一切都太诡异。

见周岁安这般，顾新怀也没有再打趣他，他把顾宛月最近做的事情一一摆在他的面前。

周岁安看着顾新怀给他的资料，眼神越发震惊，他不可置信地问:“这些真的是她做的?就连杨清柳也是她杀的?”

“根据目前线索，大概率就是。”顾新怀的目光凝重。

周岁安的手颤抖了起来，杨清柳虽然和他接触并不多，但是他知道她是一个善良女孩。

周岁安将资料放下，他忽然问:“哥，你打算怎么办?”

自己的姐姐做了这种事情，他又会如何抉择?

顾新怀眼里的情绪如同深秋的池水，泛不起一丝涟漪。

“我自然亲手会送她入狱，即便她是我的家人。”顾新怀的目光坚毅得让人不忍直视，“我不能颠倒黑白。”

周岁安很想安慰顾新怀，告诉他不要太难过，人生本就无常。

但是所有的言语在这个时候都是苍白无力的，周岁安最后抱紧了顾新怀。

用最笨拙却最有效的方法带给顾新怀这个早就历经沧桑的灵魂以慰藉。

*

程序亭坐在椅子上，自从杨清柳死亡后他一直都这么坐着，目光呆滞地望着桌子上的遗照。

“叮咚”

消息提示音响起，看完程序亭的露出悲凉的笑容，最后他摇头。

“我就知道……”程序亭的泪水早就干涩，他的手紧紧抓着手机，“我就知道是你，顾宛月，我和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