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丁程鑫想当个校霸，行侠仗义保护弱小的那种。

只是这个校霸就只有一个小弟。

01

“丁哥，算了吧”，严浩翔嚼着一大口章鱼烧嘟囔，“真不是我不想，你看看这都多少次了，哪次做成了？”

丁程鑫手肘撑着脑袋杵在桌面上，原本放空的大脑在听完严浩翔的话之后迅速复工，他猛地转头看向对面的严浩翔，“所以呢，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算了吧？”

严浩翔没直接回答丁程鑫的问题，放下手里的那桶章鱼烧，认真地细数着这几次跟着丁程鑫的离谱经历。

“丁哥，你就说上次吧，你非得说宋亚轩被刘耀文欺负了，脖子都被咬红了，拉着我就要去把刘耀文打一顿。好，我跟你去了也打了，结果呢？就是人家小情侣之间的情趣，你还非要插一脚，还带着我”

严浩翔一口气说完后灌下一大口水，对面的丁程鑫我我我了半天说不出句完整的话，严浩翔咽下去又继续说。

“哦还有上上次，陈泗旭钱包掉了，你就因为看见他只跟张真源一起玩，就说是人家张真源拿了，带着我就去堵张真源问人家要钱包，我都跟你说了我和张真源一起长大的，人家不是缺那些钱的人，你不听”

“最后破案了吧，陈泗旭自己忘在另一个书包里了，尴尬吗？最后我们还得一个个去跟人家道歉”

丁程鑫听着这些事儿，指头抠着桌角，好像确实每一次都搞砸了，丁程鑫得不到理，支支吾吾着，“但……但是，我们也是……好心啊”

严浩翔叹了口气，拿着竹签戳桶里的最后一个章鱼烧，“是，是好心，但总办坏事，这也不行吧”

说完抬头看了眼呆在椅子上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丁程鑫，“丁哥，你要是真想做好事，就收手吧，别折腾了，也能还我的生活一片安宁”

严浩翔咽下最后一个章鱼烧，提起挂在椅背上的单肩包起身，临走前打了最后一声招呼。

“等等”，丁程鑫两只手啪地拍了下桌面，眼一闭一睁下血本般地做着最后的挣扎，“这样，你再最后跟我一周，我给你五张贺峻霖的独家照片”

已经走到门口的严浩翔停住了步子，悠悠地转过身，准备开口说话，又被丁程鑫抢了去。

“十张！”丁程鑫继续加着砝码。

严浩翔抬手理了理额前的刘海，又往店里走了几步站到丁程鑫跟前，不好意思地笑着，“那个，丁哥，霖霖我已经追到了，你靠这个留不住我了”

“靠”，丁程鑫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隔着玻璃看着严浩翔出门后走远了，才一点点回过神。

“那你就忘恩负义？”丁程鑫对着空气嚷了一句，但明显已经晚了，人都走了也无济于事。

这个严浩翔跟了丁程鑫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都是丁程鑫用舍友贺峻霖的联系方式行程安排喜乐恶好留住的，可现在，这些都没用了。

丁校霸唯一的小弟也走了。

丁程鑫成了个没有小弟的光杆校霸。

02

大冬天的，风刺进厚重的外衣往骨子里钻，晚风愈加肆虐，自行车顺着风向跑得很快，冻得丁程鑫在路上不住的打哆嗦。

也正好能清醒清醒，丁程鑫想，正好反思一下，为什么每一次都出问题。

或许真的是自己太冲动了，才会一次次地尴尬。毕竟看到的听到的，也许不一定就是真的呢。

自行车路过一道黑漆漆的巷子口，零星的路灯肤浅地照进来，路面上拉出几条长长的影子。

“老大，城南那边的学校说这周末的架约在他们那地盘，我们去不去？会不会有诈？毕竟在人家地盘上……”

巷子里一个挑染着黄毛的小子问眼前的人，那人穿着款没过膝盖的纯黑呢子风衣，听完淡定地吐了口烟圈，把剩余的半截烟丢在地上踩灭，顶了下腮冷笑一声。

“约在他家都行”

对面染着各样发色带着耳钉的几人听了咧着嘴嘲弄地大笑，笑声贯穿在不明不暗的深巷。

“喂！你们干嘛？！”

陌生的声音突然闯进巷子，所有人看向来人的方向，好几道黑压压的目光盯得丁程鑫心里发毛，但话都喊出去了也不好退缩，而且那个穿着黑衣服的男生肯定是被他面前这群不良少年欺负了，他背影看着那么单薄，他那么瘦肯定打不过他们，他丁程鑫既然看到了，就不能不管。

丁程鑫单手抓着一根木棍，是方才进巷子时在巷口捡到的，他强装淡然地绕过那个瘦高的黑衣男生，张开手臂挡在那人身前，他稍稍向后撇了撇脑袋，目光还是停留在面前那群奇形怪状的人身上，以防他们随时动起手。

丁程鑫压低声音对身后的人说，“别怕，我罩你”

眼下没人有任何的动静，丁程鑫只觉得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还是尽快离开得好，他举起手里那只毫无威胁的木棍指向对面的那群人。

“我……我告诉你们！我刚才报警了，警察马上来！”

所有人都很疑惑面前这个看上去白白净净人畜无害的少年到底要干嘛，没人说话，也不见有人慌张，只有身后的人戳了戳丁程鑫的肩膀。

“同学？”

“嘘”，丁程鑫迅速回头嘘了一声又转回头，他一个人打不过这么多的，只能想出这招了。

“来了来了”，丁程鑫举着木棍的手挪了挪方向，直勾勾地指着前面，“警察来了！”

那群染遍彩虹色的少年跟着回头看向身后，目光从丁程鑫身上移开时，丁程鑫趁机会刷得撇下木棍，转身拉起身后男生的手腕，“快跑！”

那男生茫然地跟着丁程鑫的节奏跑出巷子，出了巷口才发觉到今晚的风有多张扬，呼啸得像头嚎叫的野兽。

“上车，我送你回去”

丁程鑫扶着自行车招呼着那男生，男生微皱着眉也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站在原地也不动。

完了，怕是刚才被吓傻了，丁程鑫想着。

路灯稍稍亮了点儿，丁程鑫转头，看清了眼前的男生，他第一次觉得单眼皮也可以这么好看，头顶乖巧地立着几根呆毛，只是脸上挂着几道彩，看着实在有点惨。

丁程鑫叹了口气，过去摸了摸那人脸上的伤，“疼吗？”

男生眨了几下眼说不疼，这有什么。

丁程鑫说他别嘴硬了，这伤口一看就没处理，挺帅一个小伙子，到时候留了疤可就遗憾了。

丁程鑫还说，“走吧，先去药店买点儿药，然后我再送你回去”

男生看着丁程鑫，然后点了点头轻笑一声应了句好，他坐上丁程鑫的后座，丁程鑫说抓稳了，路有点儿颠不太好走。

丁程鑫蹬着车送人回去的时候，问身后的人怎么称呼。

那人说他叫马嘉祺。

马嘉祺抬手摸着刚才丁程鑫小心翼翼处理又包扎好的几道小口子，那点小伤是今儿下午和东边老大打架的时候蹭到的，几道小口子换个赢倒也挺值。

自行车走过南滨路，天上飘下几点雪，落在马嘉祺的黑衣上显眼得很，丁程鑫惊喜得说这可是初雪耶，于是骑得更快了，风呼呼地在耳边蹿，但也要把耳朵冻掉了。

快到马嘉祺家时，丁程鑫冲风里喊，“马嘉茄，期待下次见面”

马嘉祺记住了这句话，记住了有个漂亮的少年发不准他名字的音，但他居然不恼不气，甚至还想要不直接改名就叫马嘉茄吧，比马嘉祺好听。

马嘉祺临走前把外套丢给丁程鑫，“穿着吧，别感冒了”

丁程鑫问那我怎么还你啊。

马嘉祺说，不是下次还会再见吗。

03

这个寒假好像很长，丁程鑫在老家呆得无聊，做完了作业就只想着开学了，现在终于盼来了这天。

班里的女生八卦着新转来的男生，见过的给没见过的讲，说长得有多帅气质有多绝，丁程鑫没什么兴趣，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丁程鑫”，有人从背后轻轻拍了下丁程鑫的肩膀叫他，那音色听着有几分熟悉。

丁程鑫爬起看向身后的人，惊讶里带着惊喜，“马嘉茄？！你怎么在这儿？”

马嘉祺拉了个凳子坐在丁程鑫跟前，“正常转学”

正常……转学？丁程鑫疑惑，这是个什么新概念。

“我可以跟你做同桌吗？”马嘉祺问。

丁程鑫说他说了不算，马嘉祺皱着眉说怎么会，丁大校霸选个同桌还不简单。

丁程鑫赶紧捂上马嘉祺的嘴，“别说了，什么校霸。都没人认，不干了……”

一个假期的时间，马嘉祺把丁程鑫了解了个透，知道丁程鑫常常弄巧成拙，想帮人又总出错，也知道没人愿意跟着丁程鑫，觉得丁程鑫打架也不厉害也没什么大哥气质，跟着也不威风。

马嘉祺歪着脑袋逗丁程鑫，“校霸也是可以罢工的吗？”

“不是”，丁程鑫转过头认真地说，“我想明白了，反正什么也做不对，帮忙不如不帮，省得大家都尴尬”

“怎么会？”马嘉祺立刻反驳回去，“你就帮了我啊。如果那天晚上不是你，我可能会被打个半死的”

丁程鑫听了马嘉祺的话，清澈的眼眸里写满惊讶，“会这么严重吗？”

“当然”，马嘉祺拉了下凳子靠近了丁程鑫一些，“所以说，你做的事情，很有意义，你帮助了一个我，也一定能帮助更多的人”

马嘉祺看着丁程鑫，丁程鑫笑起来更漂亮了，一双狐狸眼弯弯的，但没有那种妩媚的意味，倒像个孩子那般干净单纯，像窗外初春开起的樱桃花，淌着剔透玲珑。

“那我决定了”，丁程鑫说，“我决定重振旗鼓，做回校霸，保护那些被欺负的人！”

马嘉祺总不由得去看丁程鑫，看着他有些红扑扑的小脸浅笑，好可爱的校霸，马嘉祺想。

他起身从丁程鑫身后绕到他面前，双手撑着桌面应和着，“我相信你，老大”

丁程鑫呛得咳了几声，他抬头问马嘉祺，“你叫我……老大？”

马嘉祺理所应当地点头，反问丁程鑫，“可以吗？”

丁程鑫站起上下打量着马嘉祺，初春穿着的衣服单薄得多，没了那件厚重的风衣加持，马嘉祺看上去比之前更瘦了，丁程鑫觉得他瘦到只有一把骨头。

丁程鑫想问马嘉祺他打架行吗，会不会没什么战斗力啊，可话到嘴边咽下去了，他想起了那件呢子风衣，去年冬天马嘉祺丢给他的，他洗过之后挂在宿舍楼下的晾衣杆上被偷了。

丁程鑫尴尬得笑了笑，自己说出来总比被别人问出来的好，他说，“我要是收你做了小弟，你能不能就先不要追究那件风衣的下落了？等我攒够钱，就赔你一件”

马嘉祺想都没想说，“只要你收我做了小弟，就不用赔了”

说完还准备脱下身上正穿的运动外套，“你要是喜欢，我这件外套也给你”

丁程鑫忙得拒绝，连说不用了不用了，他突然觉得马嘉祺好像有些傻似的，还从来没有人这么上赶着给他当小弟，突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傻点也认了，就答应了马嘉祺，收了他这个小弟。

04

马嘉祺跟着丁程鑫行侠仗义，帮助那些被欺负的同学。

丁程鑫从马嘉祺身上学到了更多，他发现他这个从天而降的小弟一点都不傻，聪明得出奇，考虑问题周到得很，他跟着马嘉祺学会分析问题，每次都能准确地找到那个“幕后黑手”了，也没有再办什么“冤案”。

马嘉祺还说，要从源头解决问题，就要擒贼先擒王。

今天周末，两人大晚上意气风发去堵那个指使手下大半夜跟踪女生的“变态王”。

丁程鑫站在前面，马嘉祺紧挨着他站在身后，那人看见马嘉祺就发怵，马嘉祺伸出食指朝他比了个嘘，那人看见了什么也不敢说，丁程鑫说啥他都答应，还抓着丁程鑫连连道歉。

两人都没动手，那人就好像已经被折服了。

临走时马嘉祺对丁程鑫说你先等我一下，我再跟他说句话，丁程鑫没多问，就站在公交车站牌那儿等马嘉祺。

“虎子，跟踪人这事儿不光彩，以后别干了”，马嘉祺重复了一遍丁程鑫刚才的意思，正儿八经严肃地说。

那人不敢怠慢赶紧点头应着，从兜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支来点好火递给马嘉祺，“老大，您……改邪归正了？”

马嘉祺看了眼那烟抬手又推了回去，“改了，也戒了”

“那……”叫虎子的人哆哆嗦嗦地指着丁程鑫站的方向，“老大，那人，是？”

马嘉祺朝丁程鑫那边看，丁程鑫正坐在公交站下的木长凳子上发呆，今晚的风比初见丁程鑫那晚柔和得多，像极了马嘉祺此刻的心境，可风是因为四季交替才变柔的，马嘉祺的心确实因为丁程鑫才渐渐轻柔。

他低头轻轻笑了笑，语气轻松自然，带着宠溺。

“我老大啊”

那人惊得张大嘴说不出话，马嘉祺道了句走了然后去找丁程鑫。

“想什么呢老大？”马嘉祺从背后拍拍丁程鑫问，然后挨着丁程鑫坐在木长凳的另一边。

丁程鑫说，“我在想，为什么会这么顺利就解决”

马嘉祺假意思考了一下逗丁程鑫，“可能是因为老大的名声已经打出去吧”

丁程鑫撇撇嘴说我才不信，但顺利终究是好事，不管怎样，那几个人应该不会大晚上得再被跟踪了。

05

天色太晚了，公交车上就坐着丁程鑫和马嘉祺，司机开着车怕困就放着广播听。

广播里放着灵异故事，背景音乐也瘆得慌，车场外黑漆漆一片，公交车里的灯偶尔还闪一下，丁程鑫咽咽口水抓着裤子往马嘉祺身边挪了挪。

马嘉祺察觉到不对后转头看丁程鑫，旁边的人额角已经开始渗出些薄汗。

“老大”，马嘉祺问，“你……怕鬼？”

丁程鑫努力装得淡定，毕竟没有老大想在小弟面前丢了威严，他吞吞吐吐地，“没，没有”

马嘉祺挑了下眉抬起嘴角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好吧，“那我下一站到家了，就先走了”

广播里正讲着一个公交车在路上刹车失灵一路撞进灵堂的故事，丁程鑫心里暗骂那司机也不怕真碰上这事，还听得津津有味，但他可不跟着受这罪了，下一站到了，他就跟着马嘉祺下车了。

“那个，宿舍门可能关了”，丁程鑫跟在马嘉祺旁边拽着他，“马嘉茄，今晚先留我住一晚呗”

可学校周末没有门禁，马嘉祺虽然不住校也是知道的，但他看破没说破答应丁程鑫，“老大的命令，不敢违抗”

丁程鑫松了口气说谢了，就和马嘉祺回家了。

到家后丁程鑫才知道马嘉祺一直都是一个人住，马嘉祺说他爸妈是那种只顾着挣钱不会管家的那类父母，从他小时候就这样，十多年了，他习惯了，一个人清净，也乐得自在，可丁程鑫没看出来马嘉祺对一个人的生活有多喜欢，房间豪气是豪气，但冷冰冰的。

“马嘉茄，以后我能经常来找你玩吗？”丁程鑫说，“我好喜欢你家啊”

马嘉祺稍稍愣了下，抬起沉下的眼眸看丁程鑫，揉了揉对面人蓬松的发丝说，“老大想什么来就什么来，随时欢迎”

睡觉的时候关了灯，丁程鑫和马嘉祺在一张床上，床很大，但丁程鑫还是攥着被子挤到马嘉祺跟前，他在陌生的环境下很容易怕黑，再加上那个奇葩司机的深夜广播在这时候又不合时宜地跑出来。

丁程鑫努力转移注意力，他突然问马嘉祺，“当时你为什么一定要做我的小弟？”

黑夜里看不清脸，马嘉祺的声音比之前低沉了些，他没有打趣，他认真地回答丁程鑫，“你是唯一一个会关心我疼不疼的人”

马嘉祺要什么有什么，可没遇到丁程鑫前他不知道什么是温暖。

他不凶的，他为了朋友打架，可那些所谓的朋友都怕他，他们都跟他保持着很远的距离，还有的人会因为嫉妒他背后给他捅刀子，让他越来越不敢付出真心，就那样一点点成了一个看上去冷漠的人，他学会抽烟，打算就这样一直冷一辈子算了。

可上个冬天那个突然闯进巷子的男生，也突然闯进他心里，给了他关于生活的另一种选择——他可以选择继续相信别人，可以选择让自己再一点点变得温暖。

“咦，这么肉麻吗”，丁程鑫略嫌弃地调侃马嘉祺，但心里还是被这个小弟暖到了，他继续说，“但看在你这么真诚地份儿上，我告诉你个秘密啊”

马嘉祺好奇地问是什么。

丁程鑫说，“其实，我真的怕鬼”

马嘉祺淡定地嗯了一声，心想这是个什么秘密，但嘴里还是大哥留了点儿面子没拆穿。

丁程鑫叫他保密不许往外说。

房间里不知道哪儿正巧响动了一声，丁程鑫侧着身又往马嘉祺那边凑了凑，胸膛贴上马嘉祺的胳膊，马嘉祺也侧过身来和丁程鑫面对面，他抬起手臂假装随意地搭上丁程鑫的腰，感受着丁程鑫鼻腔吐出的气息扑上自己的脸，在黑暗里呼吸被放大，心跳也被放大。

马嘉祺答应丁程鑫，说一定保密。

他还说，“以后人前你罩我，鬼前我罩你”

丁程鑫被逗笑了，笑声打破了房间里方才的安静，却又死死地被马嘉祺锁进心房，马嘉祺想，他会一直守护好这笑，守护好丁程鑫。

马嘉祺没有和丁程鑫交换秘密，他没有告诉丁程鑫其实自己是个有一堆小弟的校霸。

反正已经不重要了，他早就不想做那些人的老大了，他只想当丁程鑫一个人的小弟。

06

喜欢上一个人其实很简单。

他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却成了他心里最重要的一角。

少年的喜欢也很纯粹。

就是陪你做你想做的事，并且只对你，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