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你舍得死吗?”
话音未落,周子舒便猛地扑过来,好用不由于的将脖子在他手中锋利的扇刃上一拉,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跳了崖。
他瞬间怒火中烧,也跟着跳下去将人捞了上来,抬手封了穴止血,薅着人的脖领子将周子舒一路拖了回去。
耗尽内力救回周子舒一命,然后掐着尚还虚弱的人的脖颈,任自戕留下的伤口崩开血重新流了一手也不卸半分力道,继续薄凉的语调,他说:“周首领不是答应过本座不会死吗,看样子还不会做一把称职的刀。”
接着就把人扔进了水牢,说要好好打磨这把刀。
榻边的温客行早已泪流满面,他揉着胀痛的额头,记忆一点点爬回。
是他,都是他,一切的一切都是他。
可是他还想不起记忆里频频提起的“背叛”是什么,若不是阿絮的自戕给他的刺激太大,他知道自己不会清醒。
温客行伸手,隔空静静描摹了一遍周子舒苍白瘦削的轮廓,心如刀绞般钝痛。他张开手掌,将周子舒攥着他衣角的那只手轻轻地包住,一滴泪顺着慢慢滚了下来。
他说:“阿絮,老温回来了,他以后不会再欺负你了,你好好醒来,看看我好不好,我真的回来了。”
他低下头,将眼睛埋在另一只手心里,哀声道:
“阿絮啊,我要怎么面对你。”
太阳升起又落下,整整一天一夜周子舒都没能醒,温客行将一丝内力渡进周子舒的身体里,感受着游走的走向。
各个大穴好像被封住,他渡过去的内力层层受阻。
一寸一寸的探过穴口,温客行恍惚的顿了手。
周身的每一个穴道对于习武之人都是重中之重,修长的手指探过去,几乎是每一个致命的大穴里都藏着什么东西。
温客行轻轻捻过,依稀探明白了。
这阻塞穴道的不是别的,而是一根根银针,就像周子舒手指里的那样,都是硬生生钻进去的。
身躯微微颤抖,温客行难以置信的将自己的双手举在眼前,那零散的回忆又涌进脑子里。
他就是用这双手把周子舒死死地摁在地上,一根根泛着冷光的玄针扎破皮肉刺入穴内。
他总是喜欢故意留了针头在外面,玩味地将银针生生薅出又刺入,最后隔空用内力一推,将一根根银针整个推入周子舒的体内,故意想听周子舒痛呼。
可是那人始终一声都不吭,安安静静的被他摁在地上,唯一的波动就是血像不要钱似的不断从口里涌出来。
周子舒不说话也不喊疼,甚至连挣扎都不曾,只剩下根本控制不住的颤抖。带着血的一道道鞭伤印在蝴蝶骨上,就好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最后连颤抖都没了力气。
温客行还记得当时他能感受到周子舒体内的内力波动,从细微到翻江倒海最后归于平静。
一半武功已经被周子舒自己废去,其余剩下的内力都被他用一根根银针毫不留情的封死,惩戒过后也没想起来取。
回忆爬满脑海,温客行探着这惨重的内伤,这具身体里的每一寸伤与重创,都是他当时嘴角含着笑造下的孽。
周子舒现在的身体状况虚弱,温客行找来鬼医看了几次,都说是身子亏损的实在厉害,伤了身子底子,就是肯好好将养着,以后也终身虚弱多病。
这埋在穴位里的针,暂时还是拔不得,新刺破的手指尖倒是要好好处理,不然极容易再度发热。
鬼医自己下了诊断,可真捧起那双手准备拔针的时候,却不敢轻易下手了。
“回谷主,这这......”
温客行不厌烦的挥衣袖,让他们快滚,自己先连着剜了两碗心头血揽着人喂下,才开始端详那双手。
从前玩闹的时候,这双手能一把将温客行整个拎起来,现在只能虚软无力的放在身侧,连想攥紧他的衣袖都做不到。
那双手被温客行托在掌心里,银针整个都埋在手指里,十根手指就这样微微张着,僵硬的连动都动不了。
他突然想起来,不久之前,他好像曾经强迫着周子舒双手紧抓着扇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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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