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里阿絮一身黑袍跪在他面前,他看见自己手里拿着软骨鞭,混着十成十的内力甩下去,一鞭子便抽得人匍匐在地难以起身。
他看见那个自己竟还笑着,手下挥下更狠戾的力道,破空声撕裂开来,黑袍子被那蛮横的力道抽得粉碎,鞭子在阿絮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露骨的血痕。
又喜怒无常的一脚将人踹出去老远,还扯着头发将阿絮从地上粗暴的拖起来,血蹭在地上拖了一路,他看见自己朝着那张惨白的脸狠狠的甩了两个耳光,开玩笑似的一松手,任这人像个破布袋子一样脱力摔了下去。
“给本座爬起来。”
他听见自己没有波动冰冷的声音,看着阿絮晃晃悠悠的起身,冷汗顺着额角流到下巴,紧皱着眉头艰难的膝行了几步,膝盖落下再抬起的地方全是血印子。
然后又端端正正的跪在自己脚下。
而自己随手拿过榻上的烈酒,顺着那人鲜血淋漓的背脊浇下去,那人的拳头猛地握紧,又抖着松开,努力地掀了掀嘴唇,半晌才哆哆嗦嗦地勉强吐出气音串成句子:
“请....谷主...赐...罚。”
温客行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眼瞧着这骇人的画面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鞭子高高甩起又落下,落在那单薄如纸的身影上。
画面模糊又清晰,宛如前世一样遥远,可是阿絮望向自己的眼神却那么真实,含着无尽的悲伤与惨痛,他的心也开始跟着痛起来,就好像他真真切切地被这样的眼神无比哀痛地望过一样。
那张脸过于惨白,和现在昏迷的人一样,看着眼前这惨重又层层相叠的旧伤,温客行很难相信这是什么离奇梦境。
这是真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对阿絮动手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灵魂和身体仿佛撕裂,情绪激烈波动下,孟婆汤便要发作,温客行极力稳住心神,他知道此时还不是发疯的时候,阿絮还需要自己照顾,不管怎样,阿絮还伤着,总要先把人照顾好,等阿絮好了,他便任人发落。
手指挖了伤药细细涂在伤处,再用纱布裹好。
温客行替周子舒掖好被角,看着人原本惨败的脸色满满泛起红晕,伸手一探,额上果然是一片滚烫。
水牢里阴森寒冷,又常年放着冷泉炼成的老冰,周子舒再是武功高强,旧伤未愈去了半条命后又添新伤。虽然一回来温客行就给人喂了药驱寒,可里面待了两天两夜,如何能不发热生病。
先后换了几个冰毛巾敷上额头,周子舒却冷得打颤,两处眉头锁着,晕也晕的不消停。
温客行无法,只得尽力避开一道道口子,将人拥在怀里,手掌贴在心口,一点一点轻柔地渡过内力。
这手一搭上,温客行先暗道一声不好,先前他在回来的路上着急,却也一直用内力护着人心脉,如今这一静下来,便立刻觉出几分不对来。
掌下的身躯微微颤抖,经脉里空空荡荡竟然不见一丝内力,而他输进去的内力也好像被什么吸住一样,如同石沉大海再也不见踪迹。
他抬手捏过周子舒的脉,脉搏跳动极为规律,好像还和自己心口跳动的起伏完全一致。
这是,蛊毒?抵死缠绵?
他已经丧心病狂到给阿絮下蛊了?
温客行猛地扶住忽地炸开一般撕痛的额头,拼命回想却什么都记不起来。
究竟,还做了什么,他还做了什么伤害阿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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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