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人脉搏微弱,呼吸清浅,温客行心急如焚,小心地避开肩背上鲜血淋漓的伤托着膝弯将人抱了起来。
一路急匆匆的飞奔,倒是完全忽视了看见他如此举动惊诧得下巴快掉了的顾湘。
叫来伤药和清水,温客行一脚关了门,将人轻轻放在松软的床榻上。
可能是连日水牢的缘故,周子舒的身子始终凉的吓人,温客行左右忙活着出了一身的汗,这人依旧冷的像一块冰。
点燃了火炉又拉了床厚被,温客行拿了沾湿的帕子晕开和衣料结在一起的血块,开始动手剥周子舒身上被冰水和鲜血浸透的衣服。
这一身骇人的伤痕滚着血珠展在眼前,温客行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这一幕不是幻觉。
除去水牢中昏暗处看到的鞭伤,底下竟还叠着大片的杖伤,青紫相交爬满了整个肩背,一寸一寸的皮开肉绽往外滚血。
十个指尖处也往外渗着血,温客行轻轻一探,竟是被人用银针刺穿了指尖,将整个针埋在了手指里。
那双曾经执着白衣剑的手软绵绵的摊在温客行的手掌心里,手指因为被银针整个贯穿而僵硬。
手腕处也被铁链子生生磨下了层皮,内里往外渗着血。温客行抬手探过去,手腕处有细微骨裂,应该是被外力生硬的掰断,没有经过什么细养,自身慢慢修复的。
阿絮啊,这得多痛啊。
温客行越看心越惊,哪怕鬼谷十恶不赦的恶鬼也没受过这样非人的折磨,他的阿絮...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料理伤势的双手止不住颤抖。
;; 温客行手下飞快处理伤口,心中疼惜不已,更多的却是茫然与不解,明明上一次同处,两人还谈笑风生共饮一壶好酒,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醒来阿絮便伤成了这样。
层层白布一圈圈的撤下,脖颈上是一道狰狞的刀伤,被水牢里的脏水浸了又浸,此刻已经血肉横飞。
手里的金疮药随着主人的动作不断的抖着,温客行心底也知晓青崖山上不会是梦境,可自戕跳崖又是怎么回事?
他究竟忘记了什么?
手下动作尽可能的放轻柔,却还是无可避免的碰疼了人,周子舒眉头只轻轻一皱,温客行便觉得自己罪该万死,浮躁地腾出手来飞快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一边处理着伤口,温客行一边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些伤看着就疼,就连昏着也该是痛极了的啊。
怎么这人除了皱皱眉,便再无其他表示,那两道眉头也只是轻轻一碰,便快速分开,就好像......好像早就习惯了伤痛一样。
小心翼翼地清理着淌血的伤口,温客行突然在一道横窜于侧腰上的鞭伤下,看见了一道已经微微合了起来,却仍泛着红肿的旧鞭痕。
心脏猛地一停,温客行手下不停,一边俯下身,仔细辨认周子舒伤痕交错,鲜血淋漓的腰背。
新伤太过惨重,却也没能完全盖住底下叠着的好几层旧伤,温客行半含着一包眼泪,一点一点的看过去,除去能辨认出的鞭伤杖伤针洞和不同形状的淤青紫痕,还有许多不知道是什么打出来的伤,未完全愈合的疤痕狰狞的吓人,难以想象这会怎样的痛。
想伸手碰,却又不敢,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慢慢抖成筛子。
是谁,能在鬼谷,将阿絮伤成这个样子。
脑袋炸开一股难以忍受的闷痛,温客行恍然间想起一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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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