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王一博就醒了，黏着肖战赖到半晌才起。餐桌摆着双黄蛋和薄荷茶，他边吃边扒拉手机，是舞团发来的特邀细则，指尖划得慢，眉梢皱着。

　　肖战瞧在眼里，没吭声，只把剥好的蛋推他碗里：“慢慢看，不急着给答复。”

　　王一博“嗯”了声，抬头撞进他温柔的眼，心里一暖又一涩。他放下手机，攥住肖战的手：“肖老师，我查了，那边每月能回来两次，我要是抽时间，还能再多。”

　　“我知道。”肖战笑，抽回手起身，“阳台那盆薄荷该分盆了，给你挪一盆小的，好带。”

　　王一博立马跟着起身，蹲在阳台帮着递铲子。晨光晒在两人肩头，肖战小心把母株旁冒的小芽连土挖起来，动作轻缓：“这盆最壮，耐旱，忘浇水也能活几天。”王一博蹲在旁边瞅着，伸手帮他拂掉叶上的土，指尖碰着翠绿的叶片，软乎乎的。

　　“我到那边就给它摆窗台，跟家里这盆对着晒一样的太阳。”王一博小声说，像在许愿。肖战瞥他一眼，递过小花盆：“再给你装包营养土，缺了就添。”

　　两人蹲在地上忙活半天，小薄荷稳稳栽进新盆，绿油油的，精神得很。王一博捧着花盆看了又看，忽然想起什么，跑回房间翻出个小布包，把花盆裹好，又塞了两把晒干的薄荷叶进去：“这样路上就不怕碰坏了。”

　　肖战看着他细致的模样，转身进了厨房，翻出个新的保温桶。他煮了满满一桶红糖姜茶，又煎了六个溏心蛋，分装在保鲜盒里：“路上吃，到那边要是吃不惯饭，就自己煮点东西，别凑活。”

　　王一博倚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眼眶有点热。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人，下巴抵在他肩窝：“肖老师，我会不会太自私了，让你等我。”

　　“傻话。”肖战拍他手背，关火拧上保温桶，“你爱跳舞，我支持你，等你是应该的。再说，又不是不相见。”

　　下午王一博要去舞团敲定行程，临走前抱着薄荷盆栽不肯放，又凑过来跟肖战腻歪半天，亲了又亲才舍得走。肖战站在门口送他，看着他把盆栽抱在怀里，背包上挂着保温桶，一步三回头，忍不住笑。

　　屋里瞬间静下来，肖战走到阳台，看着两盆薄荷并排摆着，一大一小，绿得格外养眼。他摸出那枚音符徽章，跟自己的吊坠放在一起，忽然想起昨天查的长期驻团名额，轻轻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肖战的手机响了，是王一博发来的语音，声音雀跃：“肖老师！舞团说可以帮我留半年后转短期的名额！我不用长期待那边啦！”

　　肖战弯起嘴角，回了句“真好”，耳边却忽然响起门铃声。开门一看，是舞团的快递，寄给王一博的，拆开是件印着音符标志的舞服，领口处绣着小小的薄荷纹样，该是王一博提前定制的。

　　肖战摸着那抹薄荷绿，心里甜得发软。他把舞服叠好，放在王一博的衣柜里，又给阳台的薄荷浇了遍水。

　　傍晚王一博回来，手里拎着个蛋糕盒，一进门就喊肖老师。打开盒子，是薄荷味的蛋糕，上面摆着两个溏心蛋造型的奶油花。“庆祝我既能跳舞，又能守着肖老师！”王一博献宝似的递过叉子。

　　两人窝在沙发上分蛋糕，甜丝丝的薄荷味漫开来。王一博咬着叉子，忽然指着阳台：“肖老师你看，两盆薄荷都晒得好好的，等我走了，它们就替我陪着你，我回来的时候，肯定都长得更旺了。”

　　肖战点头，喂他一口蛋糕：“嗯，等你回来，给你煮薄荷粥，煎双黄蛋。”

　　夜里王一博抱着肖战，指尖一遍遍数他腕间的手链珠子，小声嘟囔：“还有十天就走了，我要天天跟肖老师黏在一起。”肖战应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心里笃定——不管走多远，薄荷香在，溏心蛋甜，他们的心意就不会变。

　　而窗台的两盆薄荷，在月光下轻轻晃着叶片，像在应和这场不远的等待，也藏着肖战没说的小心思——等王一博走后，他就收拾好行李，悄悄订一张去邻市的车票，要给王一博一个大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