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机,双手优雅地交叠在膝上,目光平静地扫过家人。
“五年前,” 她娓娓道来,语气像是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肖战为什么会在大雪天,那么决绝地离开王家,甚至连结婚照都砸了?”
她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飘向虚空,仿佛在回忆,
“仅仅是因为看到我和一博哥哥‘不小心’在沙发上姿势暧昧吗?”
金夕兰和温博滔的眉头同时一蹙。
温语沫则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温语蓉轻轻笑了,那笑容温柔依旧,却无端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当然不是。那只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导火索。”
她抬手,理了理并不凌乱的鬓发,动作优雅,
“一个被冷落了两年的Omega,内心早已积压了无数委屈、不安和怀疑。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让他彻底崩溃、相信自己所托非人的‘证据’。而我,只是‘恰好’在那个时间,穿着睡衣出现在那里,‘恰好’没站稳,‘恰好’被一博哥哥扶住,‘恰好’让他看到了最容易误会的一幕……甚至,‘恰好’在他愤怒推开我时,‘不小心’撞到了茶几,引得……”
她故意顿了一下:“心疼我的一博哥哥,情急之下做出了更伤害他的举动。”
她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但每一个“恰好”,都像精心设计的齿轮,严丝合缝。
温语沫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这次是真的有些震惊了:
“姐……你……你当时是故意的?”
金夕兰和温博滔也震惊地看着大女儿,他们一直以为当年只是阴差阳错的误会,加上女儿运气不好。
温语蓉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继续用她那温柔得可怕的声音说:
“一个巴掌,一句‘滚了就别回来’,加上之前两年积累的所有冷暴力和忽视……足够摧毁任何一个Omega对婚姻最后的幻想和坚持。肖战能那么决绝地离开,甚至不惜隐藏怀孕的消息,远走他乡,不是因为他脆弱,恰恰是因为他曾经用情至深,所以伤得也最重。而我……”
她微微一笑,
“只是轻轻推了一下,那堵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墙,就自己塌了。”
客厅里一片死寂。
连温晏森都停下了擦杯子的动作,皱眉看向这个他一直觉得过于温顺、甚至有些无趣的姐姐。
“所以,” 温语蓉总结道,眼神清澈无辜,话语却毒如蛇蝎,
“五年前,我能用一点小小的‘巧合’和算计,就让他从王一博身边彻底消失。五年后的今天……”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手机屏幕上那张模糊的照片,眼神骤然变得幽深冰冷,
“他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孩子,牵动着王一博全部的心神,甚至让他疯魔到不顾一切。这局面,看起来是比五年前难了无数倍。”
金夕兰却有些不甘心,她看着大女儿姣好却蒙上阴影的侧脸,又想起当年错失“良机”的扼腕,低声道:
“话虽如此……但机会,有时候就是转瞬即逝。王一博现在是被肖战迷了心窍,可万一……万一哪天他清醒了呢?或者,肖战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呢?”
她没把话说全,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温语蓉的心猛地一跳。
意外?
她抬起眼,看向父母,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温柔似水的笑容,话语却截然相反:
“确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金夕兰心脏猛跳,压低了声音:
“语蓉,你想怎么做?现在王一博把他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还逼得他自杀……”
“正是因为差点失去,才更害怕失去。”
温语蓉轻声细语,却字字诛心,
“妈,您刚才不是说了吗?‘万一肖战出了什么意外’?”
她歪了歪头,露出一个纯然疑惑的表情,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
“能有什么意外呢?是身体虚弱,旧伤复发?还是精神崩溃,再次自残?或者……是那个孩子,琑儿,出了什么问题?”
每一个假设,都轻飘飘地从她嘴里吐出,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王一博现在最怕的,就是肖战和那个孩子有事。如果‘意外’接二连三地发生,而每一次,都‘恰好’与他强硬的看管方式、或者与季向空的‘守护不力’有关呢?”
温语蓉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
“再深的愧疚和爱意,也经不起反复的折磨和失望。尤其是当‘保护者’变成了‘伤害源’,或者连‘保护’都做不到的时候……”
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
她要的不是直接取代,而是更阴毒地、一步步地离间、摧毁,让王一博对肖战的执念在不断的“意外”和“失望”中消耗、扭曲,甚至变成恨意。
同时,也要让肖战对王一博和季向空都彻底失去信任和安全感,让他孤立无援,最终……或许会“意外”地彻底消失。
“当然,这一切都需要非常非常小心。”
温语蓉收回目光,恢复了一贯的温婉端庄,仿佛刚才那些阴冷的话语不是出自她口,
“需要时机,需要耐心,也需要……一些‘帮手’。”
她这是在暗示,可以利用多方势力,织一张更大的网。
温博滔深深地看了大女儿一眼,第一次觉得,自己或许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总是温柔微笑的女儿。
她不仅有美貌,更有惊人的心计和狠辣。
这让他既感到一丝寒意,又隐隐生出一丝……或许可以利用的念头?如果操作得当,温家未必不能在这场乱局中火中取栗。
金夕兰则是又惊又惧,但更多的是一种看到女儿“成长”的复杂欣慰。
只要手段够高明,能达成目的,过程……或许并不那么重要。
温语沫已经完全惊呆了,看着姐姐的眼神充满了陌生和一丝惧意。
“然后呢?”
一直坐在角落吧台,安静擦拭一个水晶杯的弟弟温晏森,冷不丁地开口,声音冷淡,
“然后像五年前一样,再去碰一鼻子灰?还是指望王一博突然瞎了,放弃那个他找了五年、抢婚、挨刀都不放手的肖战,转头看到姐姐你”
温晏森抬起头,看向温语蓉,眼神里没什么温度,
“姐,王一博和肖战之间,已经不是我们外人能插手的了。那潭水太深,也太浑。温家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去蹚这趟很可能血本无归的浑水。王家现在是热闹,但也成了众矢之的。”
温晏森,冷笑一声,将擦得锃亮的水晶杯重重放在吧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玩火自焚。小心算计到最后,把自己也填进去。”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离开了客厅。
温语蓉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
她重新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那张模糊的照片,指尖轻轻摩挲着肖战所在的位置,眼神温柔似水,嘴里却低声自语,只有自己能听见:
“肖战啊肖战……五年前你运气好,只是离开了。五年后你既然敢回来,还敢闹得满城风雨,把一博哥哥迷成这样……那就别怪我,这次下手……不留余地了。”
温柔的面具下,是淬了剧毒的刀刃。
一场远比五年前更加隐秘、更加恶毒、目标也更加明确的阴谋,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于温家客厅,悄然酝酿。
温语蓉这个顶级绿茶,终于彻底撕下了伪善的面纱,露出了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厉本色。
无论是利用过去的“巧合”,还是策划未来的“意外”,她的目标始终明确——扫清肖战这个障碍,无论用什么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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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