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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蟹粉酥

书名:被拒绝后真香啦 作者:碎星糖葫芦 本章字数:4517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七月的风裹着晚香玉的甜香钻进西园的雕花窗,薛清欢站在空荡荡的正厅里,望着案头堆成山的锦盒——都是徐枝天没亮就让人送来的。

  "清欢哥哥!"徐枝踢着门槛跑进来,月白裙角沾了星星点点的泥,发间那支点翠步摇晃得人眼花,"我把阿娘给的翡翠屏风搬来了!"

  她身后跟着四个粗使婆子,抬着朱漆木架,屏风上雕着百鸟朝凤,金漆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薛清欢慌忙上前要扶,却被她一把推开:"我自己来!你且去把我那套湘妃竹茶具摆堂屋,我瞧着前院碧桃送来的汝窑盏不顺眼。"

  "徐小姐。"婆子们面面相觑,"这...这屏风太贵重了,怎好放在西园?"

  "有什么不好?"徐枝踮脚摸了摸屏风上的凤凰尾羽,转头冲薛清欢笑,"清欢哥哥住的地方,自然要最好的。"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摸出块帕子,"对了,我让厨房蒸了蟹粉酥,你尝尝可还合口——昨儿你说碧桃送的桂花糕太甜。"

  薛清欢接过帕子,指尖触到她掌心的温度。帕子角上绣着朵并蒂莲,针脚歪歪扭扭,像是连夜赶工的。他喉间发紧,想起昨夜徐枝趴在他膝头绣这帕子的模样:烛火在她眼下投出小影子,针戳破手指时,她把血珠按在他手背上,说"这是我给清欢哥哥的血契"。

  "清欢哥哥?"徐枝戳了戳他的胳膊,"发什么呆呢?走啊,去摆茶具。"

  正厅的榆木圆桌被擦得锃亮,薛清欢将汝窑盏一只只摆好,徐枝突然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她的发顶蹭着他后颈,声音闷闷的:"好看么?"

  "好看。"薛清欢望着桌上她亲手摆的冰裂纹瓷瓶,插着她今早折的栀子花,"比...比我从前住的破庙强多了。"

  徐枝的手顿了顿。她记得薛清欢说过,两年前被徐老爷救回时,浑身是伤,缩在城隍庙的供桌下。那时她蹲在庙外,把自己的桂花糕掰碎了递过去,他却攥着供桌上的残香,摇头说"不敢吃"。

  "那是以前。"她转身捧住他的脸,拇指抹过他眼尾的泪痣,"现在有我呢。"

  窗外的蝉鸣突然响了些。薛清欢望着她发间晃动的茉莉,忽然想起方才在廊下遇见的二夫人丫鬟春桃。那丫鬟抱着个锦盒,说是"二夫人的赏赐",却在看到他腕间的翡翠镯子时,撇了撇嘴:"面首也配戴这样的东西?"

  徐枝当时就把锦盒抢过来,摔在地上:"这是我阿娘给的,你算什么东西?"春桃吓得脸色发白,连滚带爬跑了。徐枝转身就哄他:"清欢哥哥别怕,我让阿娘开了她的脸,以后再没人敢说你。"

  可他怎么会怕?他怕的是自己配不上这份心意。

  "清欢哥哥?"徐枝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她不知何时已蹲在地上,正往炭炉里添松枝,"我要煮荷花茶,你帮我看着火。"

  炭炉的火苗舔着砂壶,徐枝踮脚够茶罐,月白裙角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半截绣着并蒂莲的裹腿。薛清欢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拢了拢裙角。指尖刚碰到她的脚踝,她就惊呼一声跳起来,撞得茶罐差点摔了。

  "你、你吓我!"徐枝拍着胸口,耳尖通红,"我...我要罚你!"

  "怎么罚?"薛清欢望着她慌乱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漫出来。

  "罚你...罚你给我摘荷花!"徐枝指着院角的荷花池,"要最大最红的,不然我就把你今早抄的《诗经》烧了!"

  荷花池边围了一圈丫鬟婆子。徐枝脱了绣鞋,赤着脚踩在青石板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裙角。薛清欢站在岸边,望着她弯腰摘荷花的模样,忽然想起昨日在《诗经》里读到的句子:"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清欢哥哥发什么呆!"徐枝举着支并蒂莲喊,"快过来帮忙!"

  他弯腰时,腕间的南红玛瑙擦过她的指尖。那是他昨日套上的,内侧的"徐"字被他用软布磨了又磨,此刻正贴着她的手背,像团小火。

  "给你。"徐枝把荷花塞进他怀里,自己又摘了支单瓣的,"这朵插在你头发上好不好?"

  薛清欢僵着脖子任她摆弄。珠钗划过发顶时,他闻见她身上的茉莉香混着荷花香,像团揉碎了的月光。远处传来丫鬟们的窃笑,他却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原来被人捧在手心,是这样的滋味。

  "好看么?"徐枝歪头看他,发间的茉莉蹭着他鼻尖。

  "好看。"薛清欢轻声道,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比荷花还好看。"

  徐枝的脸瞬间红透。她作势要打他,却被他抓住手腕。两人闹作一团时,春桃又抱着个食盒来了:"徐小姐,二夫人让我送些绿豆糕来,说西园蚊虫多,补补元气。"

  徐枝接过食盒,瞥了眼里面的桂花糖馅,突然把食盒递给薛清欢:"清欢哥哥尝尝,二夫人的手艺。"

  薛清欢刚要接,徐枝的手指轻轻按在他掌心。他明白那是"别吃"的意思,却还是接了过来:"谢二夫人。"

  "不必。"春桃赔着笑,"我家夫人说...面首也该有个像样的吃食。"她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对了,明儿二公子要带戏班子来唱《长生殿》,夫人说让徐小姐去听戏,莫要总往西园跑。"

  徐枝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望着春桃的背影,忽然把食盒塞进薛清欢怀里,转身往院外跑:"我去阿娘那里!清欢哥哥等我回来!"

  薛清欢望着她跑远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食盒。春桃的话像根刺扎在他心里——他不过是徐府的面首,凭什么让徐枝为他与整个府里的人作对?

  "清欢哥哥?"徐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捧着个檀木匣子,发间那支点翠步摇晃得人心慌,"阿娘说...西园缺个炭盆,我让人送了个鎏金的来。"

  她蹲在地上打开匣子,鎏金炭盆上雕着缠枝莲纹,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薛清欢望着她泛红的眼尾,忽然伸手替她擦掉眼角的泪:"枝枝,我不怕。"

  "谁哭了?"徐枝吸了吸鼻子,"我是气春桃那蹄子!明儿我就去跟阿娘说,把戏班子的钱省下来给你买书!"

  "好。"薛清欢应着,将她的手包进自己掌心,"只要你在,什么都好。"

  是夜,西园的梧桐树下飘着荷香。徐枝窝在薛清欢怀里,翻着他新抄的《诗经》。炭盆里的松枝噼啪作响,暖意漫过两人交叠的影子。

  "清欢哥哥。"她突然指着"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那页,"你说...我们是不是在互相送东西?"

  "是。"薛清欢摸了摸她腕间的翡翠镯子,"你送我手钏、玉镯、帕子,我送你玛瑙、屏风、茶具......"

  "那你还欠我一样。"徐枝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你说要带我去看老巷子的糖画,可都过去三日了。"

  薛清欢笑了:"明日就去。我让厨房备了蜜饯,你爱吃的水蜜桃也让人摘了两筐。"

  "那...那你要给我画最大的并蒂莲。"徐枝蹭了蹭他的下巴,"要比昨日糖画摊的大十倍!"

  "好。"薛清欢应着,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只要你喜欢。"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的一声,惊飞了檐下的夜枭。徐枝望着他喉结滚动的模样,忽然想起今日在荷花池边,他替她擦泥时的温度。

  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是这样的——连月光都甜得发慌,连风里都裹着蜜。

  她翻身压在他身上,指尖戳了戳他的鼻尖:"清欢哥哥,明日我要穿那身石榴红的裙,你帮我系丝绦好不好?"

  "好。"薛清欢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喉间溢出极轻的笑,"系成蝴蝶结,好不好?"

  "不好!"徐枝拍了他一下,"要系成同心结!"

  "同心结。"薛清欢重复着,指尖轻轻抚过她眼尾的泪痣,"好。"

  夜更深了。西园的晚香玉在风里摇晃,像撒了把碎星星。梧桐木书案上,《诗经》被风翻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页,字迹清润,似有墨香混着荷香,漫进月光里。

  是夜,徐府的二夫人房里,碧桃捧着茶盏站在窗下:"夫人,那薛清欢今日...似乎和大小姐更亲近了。"

  徐夫人望着窗外的月亮,放下茶盏:"由他们去吧。"她摸了摸腕间的翡翠镯子——那是徐老爷当年送她的定情物,"当年我和老爷,也是这样。"

  碧桃低下头:"可...可二公子那边......"

  "随他去闹。"徐夫人冷笑一声,"枝枝是我十月怀胎生的,她要护着谁,我自然护着。倒是那薛清欢......"她顿了顿,"你派人去查查他的身世,我总觉得...不简单。"

  碧桃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徐夫人望着窗外的月亮,想起二十年前,自己也是这样,捧着颗真心,撞得头破血流。

  但愿这一次,她的枝枝,能有个好结果。

  次日清晨,徐枝趴在薛清欢的肩头赖床。他望着她发间翘起的碎发,伸手替她理了理:"再不起床,水蜜桃要蔫了。"

  "不去!"徐枝把脸埋进他颈窝,"我要听你讲《诗经》里的故事。"

  "哪有讲故事赖床的?"薛清欢笑着捏了捏她的耳垂,"《关雎》里说'窈窕淑女,钟鼓乐之',你猜...是谁在敲钟鼓?"

  "是...是清欢哥哥?"

  "是你。"薛清欢吻了吻她的额头,"是你拿木棍敲我的书案,说要'钟鼓乐之'。"

  徐枝"噗嗤"笑出声,翻身坐起来:"那今日我要敲真的钟鼓!走,去前院的演武场,我让阿爹的亲兵敲鼓,你给我打拍子!"

  "好。"薛清欢笑着起身,替她拿了件石榴红的裙,"先换衣服,别冻着。"

  徐枝套上裙衫,系同心结时手笨,总把丝绦打成死结。薛清欢蹲在她脚边,指尖绕着丝绦,声音温润:"这里要这样绕......"

  "清欢哥哥的手真巧。"徐枝望着他垂落的发顶,"比我阿娘的绣娘还巧。"

  "那是练出来的。"薛清欢系好最后一个结,抬头看她,"从前在城隍庙,我替人抄经换饭吃,抄错了字就要挨打。后来...后来就练出来了。"

  徐枝的指尖顿在他发顶。她想起春桃说的"面首出身",想起他腕间的朱砂痣——那是被追杀时留下的伤痕。

  "清欢哥哥。"她捧住他的脸,"以后...再也不要被人欺负了。我会保护你。"

  薛清欢望着她泛红的眼尾,喉间发紧:"好。"

  演武场的鼓声响彻云霄。徐枝举着根木棍当鼓槌,薛清欢坐在她身边打拍子。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一、二、三——"徐枝大喊,"敲!"

  鼓声震得树叶簌簌落。徐枝跑过去拽他的袖子,发间茉莉香撞进他鼻腔:"清欢哥哥,我敲得好不好?"

  "好。"薛清欢笑着点头,"比戏班子的鼓点还好。"

  徐枝欢呼一声,又跑去敲鼓。她的裙角沾了草屑,发间珠钗歪了,却比任何时候都开心。薛清欢望着她,忽然想起昨日在《诗经》里读到的句子:"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原来最动人的乐声,从来不是丝竹管弦,而是她的笑声,混着鼓点,漫进他的骨血里。

  午后,两人去了城南的老巷子。青石板路被太阳晒得发烫,徐枝蹦蹦跳跳地往前跑,薛清欢提着蜜饯篮跟在后面。

  "清欢哥哥!"她在一个糖画摊前停下,指着最大的并蒂莲,"这个!我要最大的!"

  糖画师傅笑着点头:"好嘞,姑娘稍等。"

  徐枝转身拽薛清欢的袖子:"我要你喂我吃!"

  "好好好。"薛清欢接过糖画,用竹签挑起一片花瓣,"张嘴。"

  徐枝张开嘴,他却把糖画递到自己唇边:"我先尝一口。"

  "你敢!"徐枝作势要抢,却被他抓住手腕。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碰了碰,糖画的甜混着他的气息,漫进她的味蕾。

  "甜么?"他轻声道。

  "甜。"徐枝望着他发亮的眼睛,"比去年的桂花酿还甜。"

  糖画师傅在一旁看得直笑。徐枝涨红了脸,却还是踮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清欢哥哥的糖画,最甜。"

  老巷子的风裹着槐花香吹过来,把两人的笑声揉碎在青石板路上。薛清欢望着她发间晃动的茉莉,忽然想起今早徐夫人说的话——"由他们去吧"。

  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是这样的——连风都知道,连月都记得,连最普通的糖画,都甜得发慌。

  是夜,西园的梧桐树下,徐枝窝在薛清欢怀里数星星。他的手指划过她腕间的翡翠镯子,轻声道:"枝枝,我想...去求老爷,让我做你的面首。"

  "求什么求?"徐枝翻了个身,趴在他胸口,"你是我的...是我的人。"

  "可我..."薛清欢欲言又止。

  "没有可是。"徐枝捧住他的脸,"你是清欢哥哥,是我最最重要的人。"

  月光落在她发间,像撒了把碎银子。薛清欢望着她的眼睛,忽然笑了:"好,我是你的人。"

  风掀起她的裙角,吹落几片槐花瓣。两人相视而笑,连星子都跟着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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