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泳池下的暗涌

《终极竞技者》第二期录制主题是“水上极限”，场地移到了市郊新建成的水上乐园。湛蓝色的水池在阳光下闪着粼粼波光，各类充气障碍物漂浮其中，看起来既有趣又充满挑战。

肖战提前到达化妆间时，发现王一博已经换好衣服正在热身。他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泳衣，肌肉线条流畅有力，水珠从他湿漉的发梢滴落，显然是已经下水适应过。

“这么早？”肖战有些惊讶，他自己以为提前半小时到达已经算早了。

王一博继续拉伸动作：“习惯先熟悉场地。”他的目光在肖战身上停留片刻，“你会游泳吗？”

“会，但不算高手，”肖战笑着放下包，“比不上你这位舞蹈兼运动全能。”

王一博没回应这句调侃，而是说：“第三个关卡需要很强的核心力量，你最好先热身充分。”

这是肖战第一次收到来自王一博的主动建议，他微微一愣，随即笑起来：“谢谢提醒。”

正式录制开始，阳光越发炽烈。主持人热情洋溢地介绍本期的水上挑战项目，观众席上的粉丝们举着应援手幅，尖叫声不绝于耳。

第一个项目是双人水上攀岩。两人需要协作攀登一面湿滑的岩壁，顶端有一个按钮，按下即算完成。肖战主动提出做底座，让体重较轻的王一博先上。

“相信我，”当王一博犹豫时，肖战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我健身房不是白去的。”

王一博踩上肖战的肩头时，手下意识扶住了他的头。触感意外地柔软，发丝间有淡淡的洗发水香味。他迅速集中精神，借助肖战的托举向上攀爬。

“左边，对，那个蓝色的支点！”肖战在下方指挥，声音沉稳有力。

王一博按照指示移动，终于触到顶端的按钮。胜利音效响起，他低头看向下方的肖战，阳光下那张仰着的脸带着灿烂的笑容，眼睛眯成两道弯月。

下一个项目是水上平衡木对决。两人各站一端向中间前进，试图将对方推入水中。王一博步伐稳健，核心力量明显占优；肖战则灵活闪避，几次险些落水却总能化险为夷。

“你比看起来要强壮。”在一次僵持中，王一博低声说。

肖战轻笑：“你比看起来要话多。”

最终王一博获胜，但在肖战失去平衡的瞬间，他下意识拉住了对方的手腕，减缓了落水的冲击。这个细微的动作被镜头精准捕捉。

中场休息时，两人坐在遮阳棚下补充水分。工作人员忙着调整下一个项目的设备。

“你的手臂红了。”王一博忽然说。

肖战低头，发现自己的小臂确实有一道明显的红痕，大概是攀岩时被摩擦到的：“没事，不疼。”

一瓶防晒修复霜被递到他面前。肖战惊讶地看向王一博，后者正目视前方，仿佛这个举动再自然不过。

“谢谢，”肖战接过，挤出一些涂抹在手臂上，“没想到你这么细心。”

王一博没有回应，但耳廓微微泛红。

最后的重头戏是水下寻宝挑战。两人需要潜入三米深的池底，找到散落的拼图碎片并拼完整。难度在于每次只能潜入一人，另一人需要在平台上指挥，且每次潜水时间不能超过一分钟。

“我先去吧，”肖战主动请缨，“你肺活量好，压轴。”

王一博点头同意。肖战深吸一口气，优雅地潜入水中。他游泳的姿态出乎意料地好看，像一尾灵活的人鱼，很快找到了第一块碎片。

通过水下摄像机，王一博紧盯屏幕，通过对讲机指挥：“向右大约两米，有一块红色的...对，就是那个。”

几次轮换后，大部分碎片已经找到，只差最后一块。王一博再次潜入水中，但久久没有浮出。肖战盯着手表，眉头越皱越紧。

“时间到了，他该上来了。”肖战对工作人员说，语气中带着不自觉的焦急。

水下，王一博发现了最后一块碎片，却被卡在障碍物缝隙中。他试图用力拽出，却一不小心腿部抽筋，疼痛让他呛了口水。

就在他努力保持冷静时，另一个身影潜入水中，迅速向他游来。肖战没有戴泳镜，眼睛在水中勉强睁开，向他伸出手。

两人合力取出碎片，一起浮出水面。冒头的瞬间，现场响起一片掌声，他们完成了任务。

“你疯了？没必要下来。”王一博咳嗽着说，声音带着难得的情绪波动。

肖战抹去脸上的水，笑容明亮：“搭档不就是该这样吗？”

录制结束，两人精疲力尽地靠在休息椅上。夕阳西下，水池被染成金红色。

“今天谢谢你，”王一博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水下那次。”

肖战转头看他，惊讶地发现王一博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疏离，而是带着真诚的温度。

“不客气，”他微笑着回应，“你也帮了我很多次。”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池水的凉意。肖战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下一秒，一件干爽的毛巾被递到他面前。

“穿着湿衣服容易感冒。”王一博说着，自己却只穿着泳裤，露出线条分明的上半身。

肖战接过毛巾时，指尖无意间擦过王一博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但谁都没有立即移开。

“两位老师，补拍几个镜头！”导演的喊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微妙氛围。

补拍结束后，天色已晚。更衣室里，两人各自冲澡换衣服。氤氲的水汽中，肖战哼着歌，声音被水声部分掩盖。王一博安静地听着，认出那是自己去年发行的单曲。

“你喜欢这首歌？”王一博突然问。

水声停了一瞬，肖战的声音带着笑意：“很惊讶吗？这首歌编曲很棒，特别是中间那段rap。”

王一博没有回应，但肖战听到隔壁隔间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谢谢”。

走出更衣室，两人的车已经等在门口。今晚他们要飞往不同城市，接下来的几天不会有录制安排。

“下周见，”肖战上车前说，“《风起》试镜加油。”

王一博点头：“你也是。”

车驶离水上乐园，肖战刷着手机。今天的花絮已经满天飞，#博战水下救援#登上热搜榜首。视频中他潜入水中向王一博游去的画面被慢放，配上了煽情的音乐。

杨雯的电话如期而至：“战战，今天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水下出什么事...”

“不会的，有安全员在场，”肖战轻声说，“而且不能看着搭档遇到麻烦不管吧？”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杨雯叹了口气：“你心太软了。王一博团队刚刚联系，希望下次互动能更...克制一些。”

肖战看着窗外流逝的夜景，没有回应。

另一边，王一博也在接听类似的电话。

“水下那段很好，增加了不少热度，”李姐的声音从免提中传出，“但肢体接触还是太多。台里希望你们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太过亲密反而会失去悬念。”

王一博嗯了一声，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指尖擦过的触感。

“《风起》试镜准备得怎么样？”李姐转换话题。

“差不多了。”

“制片方很关注你和肖战的化学反应，今天的表现会加分。但记住，只是工作。”

结束通话后，王一博打开相册，找到今天工作人员发来的合影。照片中，他和肖战浑身湿漉漉地并肩站着，手里拿着完成的拼图。肖战笑得眼睛弯弯，他自己...嘴角居然也带着明显的弧度。

他久久凝视着这张照片，直到屏幕自动变暗。

夜深了，两架飞机在不同的航向上划过天际。一条新消息提示音在寂静的机舱内响起。

肖战打开手机，发现是王一博发来的消息，只有两个字：“到了？”

他微微一笑，回复：“刚落地。你呢？”

“明天到。”

短暂的沉默后，又一条消息跳出来：“抽筋的地方还好吗？”

肖战惊讶地挑眉，回复：“没事了。你呢？呛水没影响吧？”

“没事。”

对话似乎就此结束。但就在肖战准备关机时，最后一条消息映入眼帘：

“试镜加油。”

星光之下，某种默契正在悄然形成，如同水下的暗涌，表面平静，内里却已波涛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