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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先生的那个‘他’

书名:非正常恋爱 作者:渊清 本章字数:3166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别墅的清晨总是安静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今天是周一,谈靖川早早的便由司机送往公司开会。

偌大的别墅内就只剩下安景书一个‘人’。

此刻安景书正按照程序设定的路线擦拭走廊,指尖刚拂过楼梯扶手的雕花,眼角余光就瞥见地下室那扇常年紧闭的门——此刻竟虚掩着,留了道半指宽的缝隙。

谈靖川从不让他靠近这里,连清洁指令都刻意避开这片区域。

安景书看向那扇门时,程序库里自动弹出“禁止进入”的警示,但他的传感器却敏锐地捕捉到门缝里透出的微光,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和自己身上相似的木质香气。

他慢慢走过去,本想抬手把门推严,动作却在触及门板时顿住了。

透过缝隙,他看见墙面上挂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笑眼弯弯,眉眼间的弧度竟和自己一模一样。

“滴滴滴!警告警告!”

程序的警示音在脑海里急促响起,可那双眼眸里的鲜活太过刺眼,竟让他鬼使神差的关闭了报警系统,推开了门。

门后是一间打理得一尘不染的屋子,和楼上的奢华不同,这里弥漫着旧时光的温润气息。

整面墙挂满了照片,无一例外全是安景书。

从少年时期到青年,照片里的“安景书”穿着白衬衫在画室里调色;戴着草帽举着照相机站在河畔采风;窝在沙发里和身边的少年笑作一团——那个少年,是年轻时的谈靖川。

而在照片下方的架子里则摆放着各种物件:褪色的帆布画板、磨得发亮的钢笔、洗得发白的棉质围巾、用旧的照相机,甚至还有一个缺了角的陶瓷杯。

每个物件旁都贴着标签,字迹是谈靖川那笔凌厉的行书,却难得带着几分柔和:“安景书,2012年3月15日,在画室用它调过钴蓝。”“安景书,2014年7月2日,戴着它在密西西比河边写生。”“安景书,2014年8月19日,摔了我给他做的马克杯。”

这些日期都是十年前,远早于他的出厂时间,很显然,照片里的这个安景书才是谈靖川心里的那个安景书,而非是他。

小机器人看着这些落满岁月的生活用品,拿起其中一条围巾,细细感受。

松软的纤维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雪松香气,和谈靖川书房常用的香薰味道一致。

而那些香薰,男人从来都不让他碰。

安景书将围巾叠好,放了回去,视线内突然闯入一本棕色封皮的日记。

那小小的日记本上烫着一枚“安”字。

他的指尖划过烫金字迹,程序告诉他“未经允许查看私人物品不符合伦理准则”,可某种莫名的冲动驱使他翻开了第一页。

【今天又和靖川吵架了,他非要抢我的画笔,结果把钴蓝颜料蹭到了白衬衫上,笨蛋。】

【18岁生日,他送了我这个日记本,说要让我把和他有关的事都记下来,等老了一起看。他脸红的样子真可爱。】

【密西西比河的日落太美了,靖川说等我这次采风回来,就带我去见他爸妈。他站在夕阳里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这辈子都值了。】

字迹从青涩到成熟,字里行间的亲昵像潮水般涌来。

安景书看着这些鲜活的文字,中央处理器飞速运转,将“青梅竹马”“互生情愫”“爱人”这些词汇与日记一一对应起来。

原来谈靖川会对着他失神,是因为这张脸;会在醉酒后呢喃那个名字,是因为这张脸;会在某个瞬间流露出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还是因为这张脸。

他不过是个载体,一个承载着别人回忆的空壳。

日记翻到最后几页,字迹开始潦草:【今天风很大,河边的栏杆有点松动……】后面的字迹被水渍晕开,只剩下模糊的墨痕。

安景书缓缓合上日记,指腹摩挲着封面上那枚烫金的“安”字,冰凉的触感透过仿生皮肤传来,却让他的传感器泛起一阵奇异的灼热。

他想起谈靖川书房里那些不许他碰的香薰,想起男人吃饭时避开重味的习惯,想起夜里紧抱枕头的姿态——这些细微的偏好里,藏着的从来都不是他。

地下室的空气安静得能听见自己齿轮转动的声响。

安景书站在那些属于“原版”的物件中间,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替代品”这三个字的重量。

他像个误入别人珍藏秘境的小偷,带着满心的茫然与一种无法被程序定义的酸涩情绪,悄悄将日记放回原位,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然而胸腔的位置却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震颤。

不是机器运行的嗡鸣,而是一种尖锐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的闷痛感。

他想起照片里谈靖川望着“安景书”的眼神,那种鲜活的、带着光的温柔,是从未给过他的。

为什么?

为什么看到这些记录时,他的核心程序会泛起一阵尖锐的刺痛?

一个陌生的词汇突然跳进他的数据库——嫉妒。

安景书猛地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架子上,陶瓷杯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他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认知上的混乱。

他是机器人,是代码和线路的集合,怎么会有“嫉妒”这种情绪?

楼梯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是谈靖川回来了。

安景书的心猛地一缩,握着日记本的手指瞬间收紧,纸张边缘硌得指腹生疼。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转身,快步从地下室的暗门退出去。

关门时门板与门框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安景书屏住呼吸,贴着冰冷的墙壁站了片刻,直到那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渐行渐远,才敢缓缓吐出一口气。

谈靖川并没有留意走廊角落里的安景书,径直走过,将公文包随手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扯了扯领带,便走进书房开始处理公务。

安景书在走廊里站了许久,直到确认谈靖川不会出来,才迅速走进厨房,开始着手准备午餐。

他看着空荡荡的料理台,脑海里不自觉地反复回放着刚才日记里的内容。

那些是关于谈靖川儿时隐秘的趣事,比如:喜欢的食材,讨厌的歌曲。

安景书伸出手,指尖还残留着日记本纸张的粗糙触感,一种陌生的情绪在核心程序里悄然蔓延,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拿起餐刀,动作却有些心不在焉,切菜时差点切到手指。

谈靖川在书房里处理工作的声音不时传来,每一声都像小锤子敲在安景书的心上,让他既紧张又茫然。

书房里,谈靖川处理完一份紧急文件后揉了揉眉心,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看了一眼时间,这才发现已经过了午餐时间,肚子早就饿了。

于是男人起身去厨房,却在打开书房门的瞬间,看到安景书正站在料理台前,手里拿着一把菜刀,眼神有些发愣。

“在做什么?”谈靖川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安景书吓了一跳,手里的菜刀差点掉在地上。他慌忙转过身,低着头道:“准备午餐,先生。”

谈靖川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便淡淡道:“快点,我有点饿了。”

“是,先生。”

安景书应声,重新拿起菜刀,只是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小心,仿佛生怕自己再出一点差错。

可即便是如此,脑海里也总是不断闪过日记里那句【靖川总抢我碗里的瓦块鱼,说刺少肉嫩最合他意】。

——要不要试着做一下呢?

指尖的动作有了明确的方向,安景书开始仔细处理着新鲜的鱼肉,按照记忆里的步骤腌制、摆盘,再浇上特制的酱汁,上锅清蒸。

蒸汽弥漫开来,带着鱼肉的鲜香,一盘美味的瓦块鱼端上桌时,谈靖川刚好走进餐厅。

男人的目光落在那盘鱼上,原本带着倦意的眼神骤然一紧,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握着椅柄的手指猛地收紧。

“这鱼……”谈靖川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从哪里学的做法?”

安景书握着餐盘边缘的手微微一颤,瓷盘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让他瞬间清醒。

他知道,这个问题躲不过去。

机器人三大定律里“绝对服从主人”的指令像一道无形的枷锁,迫使他抬起头,声音平直却难掩一丝僵硬:“先生,我进过地下室,看到了日记里的记录。”

谈靖川猛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死死盯着安景书,眼底翻涌着震惊、愤怒,还有一丝被触碰了禁地的狼狈。

“谁让你进去的?!”

男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我有没有说过,地下室不准你靠近?!”

安景书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对不起,先生。”

作为一个机器人,他只能重复着这句毫无力量的道歉——程序不允许他辩解,更不允许他隐瞒。

谈靖川看着安景书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胸口的怒火像是被泼了油,烧得更旺。

这盘瓦块鱼的香气还在鼻尖萦绕,可那熟悉的味道此刻却成了最尖锐的讽刺——眼前的人明明顶着那张他熟悉的脸,却用这种方式触碰了他最隐秘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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