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语透过感应器,察觉到林秋郎已经回到了别墅。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意,随即猛地高声喊道:
“救命!秋郎——救我!”
话音未落,他抄起桌上的匕首,狠狠划开了自己手臂,鲜血立刻涌出,顺着手指滴落在地板上。
随着房门被推开,林秋郎急切地冲了进来。
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心口猛地一沉——
姐姐林江语满手是血,脸色苍白,虚弱地靠在床边。
而不远处,两个马星阔正疯狂地扭打在一起,拳头与血肉交织,场面几乎失控。
“这是……怎么回事……”林秋郎呼吸急促,手指下意识伸向腰间的手枪。
他猛地掏出那块教授交给的探测器,屏幕立刻闪烁,急促的蜂鸣声响起。
红色的箭头毫不犹豫地指向——左边的马星阔。
林秋郎眼神一震,喃喃低语:“左边……是克隆人?”
林秋郎手腕一抖,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在两人之间疯狂切换。
他的额头冷汗直冒,心中挣扎得撕心裂肺:
——教授的仪器应该不会出错。
——可那声音,那眼神……像极了真正的星阔。
他的指尖已经扣在扳机上,却始终没能扣下。
林秋郎咬紧牙关,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眼神满是痛苦与矛盾。
就在这时,马星阔突然下了决心。
他猛地甩开克隆体,双眼死死盯住林江语,嘶声喊道:“只要解决她,克隆人就会停下——!”
说罢,他忍着剧痛,扑向林江语的方向,他认为只要将林江语暂时击晕,克隆人应该就会暂时休止。
“砰——!”
枪声炸裂。
子弹呼啸着击出,直直穿透了左边马星阔的肩膀,血花在空中绽开。
马星阔猛地一僵,踉跄着倒在地上,眼神震惊而痛苦,盯住林秋郎。
林秋郎整个人呆立在原地,手枪从手心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呼吸急促得像是要窒息,眼神颤抖,仿佛在质问自己:“我……是不是开错枪了?”
而一旁的林江语,捂着血迹斑斑的手臂,眼角却缓缓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一切,尽在掌握。
枪声回荡在房间,空气中还残留着硝烟的气息。
马星阔肩膀血流不止,踉踉跄跄地抓住墙壁才勉强站稳,眼神却死死盯着林秋郎。
他的瞳孔颤抖着,不停在两个“马星阔”之间徘徊,呼吸急促,显然还没从刚才的选择中回过神。
就在这时——
“林少,快住手!”
赵远月猛然从窗外翻进来,声音嘶哑而急切,宛如撕裂的警钟。
他扑到马星阔身边,一手按住他肩上的伤口,另一手指向对面:“你开错枪了!真正的克隆人……是另一个!”
这句话,犹如重锤砸在林秋郎心口。
他身形一僵,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神骤然转向另一个“马星阔”。
林秋郎脸色惨白,呼吸急促,枪口微微下垂,整个人犹如被撕裂。
他喉咙哽住,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神死死盯着眼前的一切。
而此刻,马星阔已无力再开口。
他只是撑着摇晃的身体,双眼通红,盯着林秋郎,带着无比的失望与绝望。
鲜血不断从肩口流淌,他的嘴唇颤抖,却最终只吐出一句微弱的呢喃:
“秋郎……你果然……选择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凄凉,像是心口最后一根弦被生生扯断。
林秋郎听见这句话,眼神猛然一颤,心底某个最柔软的地方被刺穿,整个人几乎无法呼吸。
克隆人的动作突然停滞,眼神失去了焦点,随即“轰”地倒在地板上,不再动弹。
短暂的寂静之后,林秋郎猛地丢掉探测器,冲向马星阔,眼神慌乱而急切:“星阔!你还好吗?让我看看你的伤——”
然而,他的手才刚伸过去,马星阔却猛地一把推开,动作决绝,带着愤怒与失望。
“别碰我!”马星阔声音嘶哑,肩头的鲜血染红了衣襟,却比不上心口的痛。他眼神通红,死死盯着林秋郎,字字如刀:“你连我是谁都分不清……你到底还信不信我?”
林秋郎愣在原地,像是被这句话钉在地面上,手指微微颤抖,什么解释都说不出口。
马星阔咬紧牙关,踉跄着往外走,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林秋郎的心上。
走到门口,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目光却不是看向林秋郎,而是落在了林江语身上。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错——林江语唇角微扬,眼底闪过胜利的光。马星阔则神情复杂,眼中满是压抑的恨意与无力。
这一刻,无需言语。
他们都清楚,胜负已分——林江语赢了,而自己……输了。
客厅里安静得出奇,只有墙上的钟声“滴答、滴答”在提醒时间的流逝。
马星阔的背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赵远月也无声离开,只剩下林秋郎与林江语。
林秋郎的手仍在轻微颤抖,他压下喉咙里的苦涩,盯着沙发上神色自若的姐姐:“刚才那一切……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对吗?”
林江语抬起头,脸上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仿佛刚才的混乱从未发生:“没错。没有我的安排,他的克隆体不会出现,你也不会知道什么才是真相。”
“真相?”林秋郎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质问,“还是说……你故意要让我怀疑他,让我亲手推开他?”
林江语站起身,走到弟弟面前,目光锐利却带着温柔的笃定:“阿郎,你必须明白,马星阔只会耽误你。他软弱、情绪化,永远无法理解你肩上真正的责任。他不是你的归宿。”
林秋郎呼吸一滞,眼神挣扎。他想反驳,却被林江语的声音紧紧压住——
“而我是你姐姐。”她伸手按在林秋郎的肩上,语调低沉而坚定,“我才是唯一真正站在你这边的人。你要记住,你属于林家。”
林秋郎沉默不语,指尖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林秋郎独自坐在床沿,灯光昏暗。
他低下头,手里紧紧握着手机,屏幕停留在一个熟悉的号码上——阔阔。
指尖悬在“拨打”的位置,却始终没有勇气按下去。
“……我凭什么打过去?”林秋郎苦笑,眼底一片死寂。
“我亲手开枪,亲手伤了他。我连解释的资格都没有。”
胸口闷得发痛,肩膀酸硬,他却不敢闭上眼。只要一闭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马星阔那双失望、绝望的眼睛。
“阔阔……就算我说那是误伤,你还会相信吗?”
他缓缓呼吸,嗓子干涩,心底压抑着一句不敢说出口的话:
“其实我最怕的不是你不原谅我……而是你根本不想再听到我的声音。”
林秋郎的拇指轻轻颤抖着,最终还是收回,退出通话界面,把手机扣在床头。
他低声喃喃:“我没有脸再见你……至少现在不行。”
夜色沉沉,将他整个人都吞没。
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马星阔靠在床头,脸色苍白,肩膀上的绷带还渗出些许血迹。赵远月收拾完医药箱,瞥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叹了口气,轻声道:
“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他刚转身,衣角却被人轻轻拽住。
赵远月一怔,低头,只见马星阔抬起手,神情疲惫,眼神却带着一点脆弱与倔强。
“别走。”马星阔声音沙哑,像是害怕被丢下,“陪我一会儿就好。”
赵远月愣住了,心口微微一颤。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个过客,一个临时替补的存在。但此刻,这个平日里冷静坚毅的马星阔,却在伤痛与孤独之下,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向自己伸出手。
他沉默半晌,终于轻轻放下医药箱,重新坐回床边。
“好,我陪你。”赵远月低声说,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马星阔半靠在枕头上,额头沁着冷汗,肩膀的痛楚让他呼吸都带着急促。他迟迟没有松开抓着赵远月衣角的手,反而忽然低声开口:
“赵远月……”
赵远月微微俯身,耐心回应:“嗯?怎么了?”
马星阔的眼神空洞,望着天花板,声音里却夹着一丝颤抖和压抑的怒火。
“我是不是……真的错付了?”
他顿了顿,像是咬着牙才把那句话逼出来:“刚才……他连问都没问,就直接开枪。他根本不信我。”
说到这里,他的喉咙像被什么卡住,眼眶泛红。
赵远月心头一紧,看着眼前的男人,既怜惜又暗暗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他本该安慰,却也忍不住在心里轻声喃喃:如果换成自己,绝不会这样伤他。
他伸出手,轻轻按住马星阔未受伤的那只肩膀,语气低沉而坚定:
“你没有错,错的是他没有珍惜你。”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马星阔的眼眶泛红,手还紧紧攥着赵远月的衣角,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赵远月低头凝视着他,心口剧烈跳动。他本该保持冷静,但看到眼前这个伤痕累累却倔强忍耐的男人,他突然感到一股冲动,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感再也无法克制。
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忽然缓缓屈膝,单膝跪在床边。
“星阔……”赵远月的声音微微颤抖,他伸出手,包住马星阔冰凉的双手,指尖不住颤动。
马星阔一愣,低头看着眼前单膝跪下的赵远月,眼神里满是错愕。
赵远月深吸一口气,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从始至终,我都看得很清楚。你值得被珍惜,被信任,被全心全意对待……而不是被怀疑、被伤害。”
他的话语一字一顿,像是将心底最深的秘密剖开:“所以……让我来保护你吧。星阔,我喜欢你。”
空气瞬间凝固。
马星阔睁大眼睛,呼吸急促,整个人僵在原地,心中翻涌着难以言说的情绪。他想要开口,却发现嗓子仿佛被堵住,只能颤声吐出一句:
“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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