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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跨越物种的契约

书名:狼少女养成记 作者:爱写作的小爱姐 本章字数:8697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狼少女·第五卷:跨越物种的契约

第1章 雪夜的爪印

苏州的雪下得比往年大,青石板路上的积雪没过脚踝。林悦在沈府的回廊上呵着白气,看着念苍趴在兰草旁打盹——这只右耳缺角的狼犬已经十岁了,走几步就喘,却仍坚持每天守在花园里,像在履行某个无人知晓的约定。

“娘,你看!”阿兰举着灯笼跑过来,灯笼的光晕里,一串梅花状的爪印从围墙外延伸到回廊下,“是狼吗?”

林悦蹲下身抚摸爪印,积雪下的泥土带着熟悉的腥气——是山谷的狼。她跟着爪印走到侧门,门栓上挂着块狼皮,毛色灰黑,边缘带着新撕咬的痕迹,皮上用松脂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符号:那是小白在危急时发出的求救信号。

“苍耳当年用这符号报信,说你娘被追兵围住了。”沈知言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件狐裘,“看来山谷出事了。”

林悦把狼皮揣进怀里,皮上的温度还没散尽。她想起小白去年冬天的信,说山谷来了群“戴铁帽的人”,在狼崽的洞穴附近挖坑,狼群一靠近就被铁管里的“响雷”(火枪)驱赶。当时只当是小股偷猎者,现在看来……

“我去山谷。”林悦抓起墙角的弓箭,箭袋里的箭矢还是沈知言按她的要求削的,箭头钝而宽——能射伤皮肉,却不致命,“你留在苏州,照顾好孩子们和墨先生。”

念苍突然站起来,瘸着腿往门口走,喉咙里发出执拗的低吼。林悦看着它苍老的眼睛,突然想起十年前在猎狼队山寨,这只小狼崽缩在角落发抖的样子。

“带上它吧。”沈知言解开念苍的项圈,项圈内侧刻着的“念苍”二字已被磨平,“它比我们更懂狼群的信号。”

雪夜里,马车碾过积雪的声音像碾碎的盐粒。林悦掀开窗帘,看到念苍趴在车辕上,鼻子对着风雪的方向,耳朵警惕地竖着——它在听同类的呼唤,也在履行一份跨越十年的契约:当年她救了它,如今它要护着她回家。

第2章 铁帽人的陷阱

山谷的雪比苏州深,齐腰的积雪里埋着铁夹子,上面挂着冻硬的兔腿,显然是针对狼崽设的陷阱。林悦用箭挑开夹子,齿刃上还沾着灰色的狼毛,和小白狼皮的毛色一致。

“嗷——”

念苍突然对着山腰狂吠。林悦爬上一块巨石,看到三十几个戴铁帽的人正围着山洞,手里的火枪对准洞口,烟雾在雪地里凝成白雾。洞外躺着三只成年狼,肚子上的血洞还在冒热气,而山洞深处,传来狼崽的哀鸣。

“这窝狼崽皮毛最厚实,活捉能卖给西洋人当宠物!”一个络腮胡举着火把,往洞里扔烟雾弹,“都给我守住了,跑了一只扣工钱!”

林悦的箭正中他的火把,火焰落在雪地里溅起火星。络腮胡回头看到她,骂骂咧咧地举起火枪:“又是你这狼女!上次坏了矿场的生意,这次还敢来?”

林悦认出他是被查封的矿主的打手。原来他们没放弃,竟把主意打到了狼崽身上。她抽出三支箭,箭尖对着三个举枪的人:“放了狼崽,我让你们活着离开。”

“就凭你?”络腮胡嗤笑,“忘了上次是谁被我们追得跳崖?”

话音未落,念苍像道灰黑色的闪电扑过去,死死咬住他持枪的手腕。这只在沈府养了十年的狼犬,此刻突然变回了山林里的猛兽,獠牙撕开皮肉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山洞里的小白趁机冲出来,带领狼群反扑。铁帽人被狼的气势震慑,慌乱中开了几枪,却没伤到狼,反而打中了自己人。林悦的箭精准地射落他们的火枪,箭尾的狼毫在风雪里颤动——这是她和狼群的默契:她护它们周全,它们信她的箭不会指向无辜。

混乱中,林悦看到一个铁帽人举着火把往山洞跑,想烧死里面的狼崽。她扑过去抱住他的腿,两人在雪地里滚作一团。火把掉在积雪里熄灭的瞬间,她看到那人怀里露出块木牌,上面刻着“皇家猎场”四个字。

第3章 羊皮卷上的约定

小白用狼嚎召集了山谷所有的狼,把剩下的铁帽人围在巨石上。林悦没让狼群进攻,只是让小白叼来几块狼皮,铺在雪地上——那是历年被人类猎杀的狼留下的皮毛,每块皮上都有箭伤或枪眼。

“你们看清楚,”林悦指着皮毛,“这些狼从未走出过山谷,是你们带着火枪闯进它们的家。”她拿出从铁帽人身上搜出的文书,上面盖着皇家猎场的印章,“朝廷早已明令禁止捕猎野狼,你们凭什么私自设猎场?”

络腮胡脸色发白,却嘴硬:“这是李总管的意思!他说狼是害兽,杀了有奖!”

“哪个李总管?”

“就是前知府的小舅子,现在在京里当差……”

林悦的心沉了下去。前知府的余党竟勾结了京官,打着皇家猎场的幌子猎狼牟利。她让小白看住铁帽人,自己带着念苍钻进山洞——狼崽们缩在最深处,最小的那只后腿被铁夹子夹伤,正舔着伤口发抖。

“像不像当年的你?”林悦给狼崽包扎伤口时,念苍用头蹭了蹭她的手背。她突然想起十年前在猎狼队山寨,这只狼崽也是这样舔着流血的腿,眼神里却没有恐惧,只有倔强。

洞壁上刻着很多爪印,是历代狼王留下的标记。林悦摸着最上面的爪印,是小白的,旁边竟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汉字:“狼不犯,人不犯”。

“这是墨先生教它刻的。”沈知言的声音从洞口传来,他不知何时带着赵捕头赶来了,身后跟着几个官差,“我查了,这个李总管借着整顿猎场的名义,在北方几个山林都设了陷阱,光这半年就倒卖了上百张狼皮。”

赵捕头拿出锁链锁住铁帽人:“林姑娘放心,这次人证物证俱全,定能扳倒他。”

林悦却看着洞壁上的字,突然有了个主意。她让沈知言取来羊皮纸和朱砂,自己咬破指尖,在纸上按了个血印,然后让小白用爪子蘸着朱砂,在旁边按了个爪印。

“这是山谷的狼和人类的契约,”林悦举着羊皮卷,对官差和赶来的村民说,“狼守护山谷的生态,人类保护狼的安全,谁也不能先破约。”

小白对着羊皮卷低吼一声,所有的狼都跟着嚎叫,声音震落了松树上的积雪。念苍也跟着叫,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庄严——它在为这份跨越物种的契约作证。

第4章 京城的密信

羊皮卷被送到苏州知府那里,知府看后连夜上书朝廷。半个月后,京里传来消息:李总管被革职查办,皇家猎场的禁令被重申,还特别提到“山谷狼群受官府保护,擅闯者严惩”。

林悦以为事情就此结束,直到收到墨先生的信。老人在信里说,京里有位姓周的御史想召见她,说“关于物种契约,有要事相商”,还附了张字条,上面是沈知言父亲的笔迹:“周御史是当年为你爹平反的人,可信任。”

去京城前,林悦回了趟山谷。小白把那卷羊皮纸藏在了苍耳的坟里,上面又多了几个爪印——是新出生的狼崽按的,像在延续这份约定。

“我们也该有个约定。”林悦给小白梳理毛发时,沈知言拿着支狼毫笔走进来,笔杆上刻着“守”字,“等从京城回来,我们就在苏州也立块碑,刻上人和动物的约定。”

念苍趴在旁边,耳朵动了动,像是听懂了。这只狼犬的身体越来越差,走几步就要歇一歇,却总爱跟着林悦,仿佛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京城比苏州繁华,却也更冰冷。周御史的府邸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院里种着和沈府一样的兰草。御史是个白发老人,看到林悦,笑着指了指桌上的《万物共生录》:“这本书我看了三遍,尤其是山谷狼和人的契约,很有意思。”

他说,京郊的皇家动物园最近出了乱子——从西域运来的雪豹咬死了饲养员,朝廷想处死雪豹,却遭到西洋传教士的反对,双方争执不下。

“他们说雪豹是‘上帝的造物’,我们说它是‘伤人的猛兽’,”周御史叹了口气,“可没人问雪豹为什么伤人。”他递给林悦一份卷宗,“你看,这雪豹被关在铁笼里三年,每天只给生肉,连阳光都见不到……”

林悦的心像被爪子揪住了。她想起山谷的狼在雪地里奔跑的样子,突然明白:真正的契约,不是单方面的保护或约束,是承认彼此都有活下去的权利——狼可以在山林捕猎,人可以在城镇生活,雪豹也该有片能看到月亮的草原。

第5章 铁笼里的咆哮

皇家动物园在京郊的猎场里,与其说是动物园,不如说是个巨大的牢笼。老虎被关在铺着稻草的笼子里,眼神呆滞;猴子抓着铁栏杆来回踱步,指甲都磨秃了;而雪豹的笼子在最深处,铁栏杆上缠着铁链,地上还留着暗红的血迹。

“就是它咬死了王饲养员,”看守的士兵指着笼子里的雪豹,它正趴在角落里,金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来人,“这畜生性子烈,除了王饲养员谁也近不了身。”

林悦注意到笼子的角落有个破碗,里面是没吃完的生肉,已经发臭了。她让士兵打开笼子门,自己捧着块新鲜的羊肉走进去,动作放得很慢——这是苍耳教她的,接近陌生的猛兽时,要让对方看到你没有恶意。

雪豹猛地站起来,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尾巴绷得像根鞭子。林悦没有后退,只是把羊肉放在地上,慢慢后退几步,蹲下身——这个姿势在狼族里表示臣服,她赌雪豹能懂。

雪豹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扑向羊肉,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林悦趁机观察笼子:墙上有抓痕,显然雪豹多次想冲出去;角落里有几根脱落的毛发,比正常雪豹的毛发干枯很多。

“王饲养员是不是总打它?”林悦问士兵。

士兵眼神闪烁:“王头儿脾气暴,雪豹不听话就用鞭子抽……那天好像是雪豹抓伤了他的手,他就用铁棍打,结果被雪豹扑倒了……”

林悦的心揪紧了。她想起在草原时,老阿妈说“你对动物好,它们记一辈子;你对它们坏,它们也记一辈子”。这哪里是猛兽伤人,分明是被逼到绝路的反抗。

她让沈知言取来纸笔,在雪地里画了个很大的圈,里面画着雪豹奔跑的样子,旁边写着“西域草原”:“能不能把它送回原产地?”

周御史摇头:“路途太远,而且没有先例。”

“那就给它换个大笼子,种上西域的草,让它能看到太阳和月亮。”林悦指着雪豹,“你看它的眼睛,它在想家。”

雪豹似乎听懂了,突然对着天空咆哮,声音里满是对自由的渴望。林悦看着它,突然想起小白在契约上按下的爪印——无论是山谷的狼,还是铁笼里的雪豹,它们要的从来不是人类的怜悯,而是一份平等的约定:你给我生存的空间,我还你安宁的边界。

第6章 传教士的橄榄枝

西洋传教士住在京郊的教堂里,为首的白胡子神父会说流利的汉语,看到林悦带来的《万物共生录》,眼睛亮了起来:“林小姐的想法和上帝的旨意不谋而合——万物都是上帝创造的,都该被善待。”

“但善待不是囚禁。”林悦拿出画的雪豹图,“你们说雪豹是上帝的造物,却任由它被关在铁笼里,这不是善待。”

神父沉默了片刻,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画册,里面画着西洋的动物园:没有铁笼,只有矮墙和壕沟,狮子在草地上睡觉,游客在远处的观景台观看。

“这是我们的‘共生园’,”神父指着画册,“动物有自己的领地,人类有观赏的权利,互不打扰。”

林悦的心一动。她想起沈府的兰草和狼尾草,想起草原上的药草边界,原来不同的文化里,竟藏着相似的智慧。

“我有个提议,”林悦说,“我们一起给朝廷上书,建一个这样的共生园,让雪豹有地方奔跑,也让京城的人看看,动物不是只会伤人的猛兽。”

神父笑着点头:“这是个神圣的契约,我愿意作证。”他在林悦的上书上签了名,旁边画了个十字架,“愿上帝保佑这份约定。”

林悦在旁边按了个指印,像在山谷的羊皮卷上那样。她知道,这份契约比山谷的更难履行——人类的偏见、利益的纠葛、文化的差异,都是比铁笼更难打破的障碍。但当她走出教堂时,看到沈知言牵着念苍站在阳光下,狼犬的眼睛望着远处的山林,她突然觉得,只要有人愿意迈出第一步,就有希望。

第7章 朝堂的辩论

周御史把建共生园的上书呈给了皇帝,却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简直荒唐!”兵部尚书拍着桌子,“猛兽就该关在笼子里,放出来伤人怎么办?”

“臣以为林姑娘的法子可行,”周御史反驳,“雪豹伤人是因为被虐待,若给它足够的空间,未必会伤人。”

“一个山野女子懂什么!”户部尚书冷笑,“建共生园要花多少钱?还不如杀了雪豹省事!”

林悦没被允许上朝堂,只能在殿外等消息。念苍趴在她脚边,突然对着殿内低吼——它听懂了里面的争吵,那是充满敌意的声音。

“别怕。”林悦摸着念苍的头,“苍耳说过,道理不是靠嗓门大,是靠心里的秤。”

傍晚时,周御史走出大殿,脸色疲惫却带着笑意:“陛下同意先建个小的共生园试试,让雪豹先搬进去。”他递给林悦一块玉佩,上面刻着“护”字,“陛下说,让你负责这件事,有这个玉佩,宫里的人都会配合你。”

林悦握紧玉佩,冰凉的玉质里仿佛有暖流涌动。她知道,这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是山谷的狼教会她的坚守,是沈知言支持她的勇气,是神父带来的新想法,甚至是那只雪豹的咆哮——所有的声音合在一起,才让朝堂上的人听到了不一样的道理。

回到住处时,念苍突然趴在地上不肯动,呼吸急促。林悦赶紧请郎中来看,郎中摇着头说:“它太老了,油尽灯枯了……”

林悦抱着念苍,它的身体渐渐变冷,眼睛却一直望着窗外——那里能看到一小片天空,像山谷的方向。她突然明白,这只狼犬用一生履行了契约:从被救的狼崽,到守护她的伙伴,它用生命证明,跨越物种的信任,真的存在。

第8章 雪豹的草原

念苍被葬在了京郊的山坡上,林悦在它的坟前种了棵狼尾草,像山谷里的那样。沈知言在墓碑上刻了行字:“狼犬念苍,守诺一生”。

共生园的建设很顺利,西洋传教士派来了工匠,教工人怎么挖壕沟而不用铁笼;赵捕头从山谷请来了猎户,他们懂动物的习性,知道该种什么草、引什么水。

三个月后,共生园建成了。没有铁笼,只有一圈隐蔽的壕沟,里面种着西域的芨芨草,还引了条小溪,溪边放着块巨大的岩石——雪豹喜欢在高处晒太阳。

迁雪豹那天,很多人来看热闹。林悦亲自打开笼子,雪豹犹豫了一下,慢慢走出笼子,踏上草地的瞬间,它突然奔跑起来,四蹄扬起青草,金色的皮毛在阳光下像流动的光。

“它在笑呢。”阿兰指着雪豹,它正趴在岩石上,尾巴悠闲地甩着,和在铁笼里判若两兽。

周御史和神父站在观景台上,看着雪豹,又看了看彼此,突然同时笑了。“这才是真正的契约,”周御史说,“不是谁管着谁。”

第8章 雪豹的草原(续)

“不是谁管着谁,是各得其所。”神父接过话,从怀里掏出本《圣经》,又指了指林悦手里的《万物共生录》,“不同的书,说的竟是同一个道理。”

林悦望着雪豹纵身跃过小溪的身影,突然想起在沙漠里,沙狼和骆驼共享水源时的平静。原来跨越物种的契约,从来不需要复杂的条文,只需要给彼此一片能安心呼吸的天地。

共生园开放后,京城里的人络绎不绝。孩子们趴在观景台的栏杆上,指着奔跑的雪豹欢呼;老人们坐在亭子里,说“这畜生比关在笼子里精神多了”;连之前反对最激烈的兵部尚书,也在看到雪豹主动避开靠近壕沟的孩童后,沉默着点了点头。

“你看,”沈知言递给林悦一块刚出炉的点心,是京城特有的芸豆卷,“人们不是不喜欢动物,是怕未知的伤害。当他们看到雪豹不会无缘无故伤人,自然就放下戒备了。”

林悦咬了口芸豆卷,甜味在舌尖散开。她想起山谷的狼尾草,想起苏州的兰草,想起草原的药草边界,这些看似无关的植物,其实都是契约的见证——生命与生命之间,本就该像草木一样,在同一片土地上,各自生长,又互相映照。

第9章 来自海岛的信

处理完雪豹的事,林悦和沈知言准备回苏州,却收到一封来自东南海岛的信。写信的是个叫阿海的渔民,说他们岛上的海龟每年都会上岸产卵,但今年来了群商人,说要把海龟蛋挖去做药材,渔民们拦不住,想起林悦的《万物共生录》,特意写信求助。

“海龟是渔民的守护神,”林悦指着信里的画,阿海画了只巨大的海龟,背上驮着个小岛,“他们说海龟能带来好收成,所以每年都会守护海龟产卵的沙滩。”

沈知言看着地图:“海岛归福建布政使管,我父亲认识那里的按察使,可以托他帮忙。但我们最好亲自去一趟,海龟产卵期快到了,怕来不及。”

出发前,林悦去京郊看了念苍。坟前的狼尾草已经长高了,风一吹,像在轻轻摇晃。她把阿海的信放在坟前:“念苍,我们又要去履行新的契约了,你在天上看着我们,好不好?”

海风带着咸腥味,比黄河的水更湿润,也更狂暴。海岛不大,只有几百户渔民,看到林悦和沈知言,阿海激动地拉着他们往沙滩跑:“商人的船就在那边!他们说明天就要动手挖蛋!”

沙滩上,十几个商人正搭帐篷,旁边堆着十几个空木箱,显然是准备装海龟蛋的。为首的胖子看到林悦,不耐烦地挥手:“哪来的丫头片子?别妨碍老子发财!海龟蛋是大补的药材,你们懂什么!”

“我不懂药材,但我知道,”林悦指着远处游来的海龟,它们正慢慢爬上岸,“这些海龟在你们爷爷出生时就来这里产卵了,它们是海岛的一部分,你们凭什么挖它们的蛋?”

渔民们围了上来,手里拿着鱼叉:“就是!海龟是我们的朋友,谁也不能动它们的蛋!”

胖子见状,从怀里掏出块令牌:“我有布政使衙门的批文,挖海龟蛋是经过允许的!”

林悦接过批文,上面果然盖着官府的印章,但日期是去年的,显然是过期后伪造的。她把批文举起来,对着渔民们说:“这是假的!真正的官府不会允许他们破坏海龟的家!”

胖子脸色一变,想抢回批文,却被阿海拦住。渔民们的怒吼声惊得海龟停住了脚步,不安地在沙滩上徘徊。

林悦突然对着海龟鞠了一躬,用安抚狼崽的语气说:“别怕,我们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们的蛋。”她转头对渔民们说,“我们来守着沙滩,让海龟安心产卵,好不好?”

“好!”渔民们齐声应和,自发地在沙滩上围成一圈,像守护宝藏一样守护着海龟产卵的地方。

第10章 沙滩上的约定

夜里,林悦和渔民们守在沙滩上。月光洒在海面上,像铺了层碎银,海龟们终于放下戒备,开始在沙滩上挖坑产卵。它们的动作很慢,每挖一下,都要抬头看看周围,确认安全后再继续。

“你看,它们其实很信任我们。”阿海轻声说,“每年产卵时,它们都会等我们在沙滩上插好标记,才会上来。这是我们和海龟的约定。”

林悦看着渔民们插在沙滩上的木牌,上面画着海龟的图案,旁边写着“禁入”。这和山谷的羊皮卷、草原的药草边界一样,都是无声的契约,却比任何文字都更有力量。

天快亮时,商人的船突然发动,想强行冲上岸。林悦让渔民们把木牌插在浅水区,形成一道屏障,自己则和沈知言乘着小渔船,挡在商人的船前。

“你们再往前走,我们就跳下去!”林悦站在船头,海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很乱,却挡不住她坚定的眼神,“海龟产卵时最怕打扰,你们要是惊了它们,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了,海岛的好收成也会跟着消失!”

商人的船停住了。胖子看着沙滩上围成圈的渔民,又看看海里游弋的海龟,终于骂骂咧咧地调转船头:“晦气!一群疯子,为了几只破龟跟钱过不去!”

渔民们欢呼起来,阿海激动地给林悦和沈知言跪下:“谢谢你们!你们保住了我们的守护神!”

林悦扶起他:“不是我们,是你们自己。你们对海龟的守护,才是最牢不可破的契约。”

海龟产卵结束,慢慢爬回海里。林悦在沙滩上捡起一枚被遗落的海龟蛋,蛋壳很薄,能感觉到里面生命的搏动。她把蛋轻轻埋回沙里,像在完成一个神圣的仪式。

离开海岛前,林悦和渔民们在沙滩上立了块石碑,上面刻着:“海龟上岸产卵时,禁渔、禁挖蛋、禁喧哗——人与海龟,世代守约。”石碑旁边,阿海种了棵椰子树,说等树长大了,就能为海龟遮挡阳光。

林悦摸着石碑,突然明白:跨越物种的契约,其实就藏在这些日常的守护里。不需要惊天动地的誓言,只需要一代又一代人,记得对生命的承诺,记得在自己的生存之外,给其他生命留一片空间。

海风再次吹来,带着海龟离去的气息,也带着新生命即将孵化的希望。林悦望着远方的海平面,心里充满了平静——她知道,无论走到哪里,总会有新的契约等着她去见证,去守护,而这份使命,会像念苍坟前的狼尾草一样,在岁月的风里,生生不息。

第20章 契约的年轮(大结局)

十年后的谷雨,苏州沈府的花园里,兰草与狼尾草已长得浑然一体。林悦坐在共生园的石凳上,看着阿狼教儿子阿禾辨认狼爪印——那孩子刚满五岁,额间有颗朱砂痣,像极了当年沈知言画兰草时点的那笔胭脂。

“这是小白大王的爪印,”阿狼指着石板上的印记,声音像极了年轻时的林悦,“它比普通狼的爪印深,因为每次按契约时,它都用尽全力。”

阿禾歪着头问:“娘,契约是什么呀?是像糖葫芦一样,要串起来吗?”

林悦笑着把他抱进怀里,指腹摩挲着他颈间的银锁,锁上刻着狼与兰草的纹样——这是沈知言特意请工匠打的,说要让孩子们记得,万物的羁绊从来不是枷锁,是护身符。

“契约是约定,”她望向窗外,沈知言正和阿兰在廊下整理信件,那些信来自各地:草原的老阿妈说羊群和狼群的边界开满了花;海岛的阿海寄来海龟孵化的照片,说小海龟第一次游向大海时,渔民们都在沙滩上鞠躬;京城的周御史已告老还乡,信里总提那只雪豹,说它生了三只幼崽,每天都在共生园的岩石上晒太阳。

“就像爷爷和小白大王约定,狼守护山谷,人守护狼;就像奶奶和海龟约定,不挖它们的蛋,它们就年年带来好收成。”林悦从书架上取下那卷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的血印和爪印已有些模糊,却被岁月磨得发亮,“你看,这就是最早的契约,没有字,却比任何文书都管用。”

阿禾伸出小手,轻轻按在羊皮纸的爪印上,自己的掌纹与狼爪的纹路奇妙地重合。廊下的念苍(小白的孙子,被接来苏州的小狼)突然低吟一声,蹭了蹭阿禾的衣角——这是狼族在说“认下了”,像当年苍耳对林悦,小白对念苍,一代传一代的默契。

傍晚时,沈知言收到一封来自西域的信,是那位西洋神父写的。他说欧洲也建起了“共生园”,还附了张画:画里的雪豹正和长颈鹿隔着壕沟喝水,远处的观景台上,黄头发的孩子和黑皮肤的老人笑着挥手。

“你看,”沈知言把画递给林悦,夕阳的金辉透过窗棂,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契约真的能跨越山海。”

林悦想起第一次在山谷见到的雪,想起苏州雨夜的刀光,想起草原老阿妈转经筒的声音,想起海岛沙滩上的海龟蛋……这些碎片像年轮一样,在她生命里刻下深深浅浅的印记,最终汇成两个字:共生。

夜里,阿禾睡着了,梦里还在念叨“小白大王的爪印”。林悦坐在灯下,翻开《万物共生录》的续篇,这是她用十年时间写成的,里面贴满了各地寄来的信物:草原的狼毛、海岛的贝壳、京城的雪豹爪印拓片,最后一页,是她用狼毫笔写的结语:

“所谓契约,从不是‘你该如何’,而是‘我愿怎样’——愿为彼此留一寸天地,愿相信万物有灵,愿让每一声狼嚎、每一声鸟鸣、每一声海浪,都能在这世间,找到属于自己的回响。”

窗外,念苍趴在兰草旁,对着月亮轻轻低吟。月光穿过共生园,把兰草的影子和狼尾草的影子叠在一起,像一幅流动的画。画里,有山谷的风,有江南的雨,有跨越物种的羁绊,还有一代代人,用生命守护的约定。

(第五卷 终)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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