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少女·第四卷:万物共生
第1章 黄河边的呼救
黄河汛期的水带着铁锈味,卷着泥沙撞在岸边的礁石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林悦的裙摆。她跟着沈知言来北方赈灾,却在渡口看到了让心头发紧的景象——几个渔民正举着鱼叉,围堵一头搁浅的小海豚。
“这畜生偷吃渔网里的鱼,今天非宰了它不可!”络腮胡渔民举着鱼叉就要刺下去。
“住手!”林悦冲过去张开双臂护住海豚,它的背鳍被鱼叉划开了口子,血混着泥水往下淌,眼睛里满是惊恐。
渔民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看到她身后的沈知言穿着官服(他受王大人所托督办赈灾),语气稍缓却仍带着怒气:“沈大人,这海豚毁了我们半个月的收成,您管不管?”
沈知言正要开口,林悦却蹲下身,轻轻抚摸海豚光滑的皮肤,用安抚狼崽的语气低语:“别怕,我带你回家。”海豚似乎听懂了,喉咙里发出类似呜咽的轻响,用鼻尖蹭了蹭她的手心。
“它不是故意的。”林悦站起身,“汛期水流急,它很可能是迷路了。你们看它的伤口,说不定是被渔网勒的,才会对渔网有敌意。”她看向沈知言,“能不能让人帮忙把它送回深水区?”
沈知言立刻吩咐随从找船。渔民们虽有不甘,但见海豚温顺地蹭着林悦的样子,也慢慢放下了鱼叉。络腮胡挠挠头:“这东西……倒跟你书里写的狼崽子有点像。”
林悦笑了。她带的《狼语》被翻得卷了边,里面夹着从山谷采的狼尾草,还有苏州兰草的干花。这一路北行,她总把书借给路人看,有人嘲笑她“跟畜生讲情义”,但此刻看着渔民们帮着抬海豚上船的背影,她突然觉得,万物共生或许不难,难的是愿意先伸出手。
船载着海豚驶向江心时,林悦站在岸边,看着它跃出水面的身影,突然想起苍耳教她的道理:“领地不是靠抢的,是靠守的——守得住彼此的活法,才算真的守住了家。”
第2章 染血的皮毛
赈灾的粮船停在码头第三日,林悦发现了不对劲。夜里总传来奇怪的腥气,不是鱼腥味,是带着铁锈的血腥。她跟着气味摸到仓库后的巷子,看到几个猎户正往麻袋里塞东西,麻袋上渗着暗红的血。
“这狐狸皮成色不错,能给灾民换不少粮食。”一个猎户掂着麻袋说。
“不止狐狸,”另一个声音压低,“前面林子还有熊瞎子,剥了皮卖去城里,比赈灾粮值钱多了。”
林悦的心沉了下去。北方遭了水灾,官府开仓放粮,竟有人趁机猎杀野生动物牟利。她悄悄退出去,却在巷口撞见个挎着篮子的小女孩,篮子里装着几块碎肉,正往林子跑。
“小妹妹,你去喂什么?”林悦拦住她。
小女孩怯生生地指了指林子:“熊妈妈病了,我给它送吃的。”
跟着小女孩走进林子深处,林悦看到了让她眼眶发热的一幕——一头母熊趴在树洞里,前腿缠着带血的布条,旁边三只小熊正围着它舔伤口。小女孩把碎肉放在洞口,母熊警惕地低吼,却没有伤害她。
“我爹是猎户,被抓去剥皮了。”小女孩小声说,“他说熊瞎子通人性,去年救过他的命……”
林悦摸着母熊的伤口,是被猎枪打的。她想起沈知言书房里的卷宗:北方山林的熊早就被列为保护动物,明令禁止猎杀。这些猎户分明是借着赈灾的幌子,在钻空子。
“你先带小熊去山洞躲着。”林悦把自己的干粮递给小女孩,“我去报官。”
找到沈知言时,他正在核对粮册,眉头紧锁:“粮仓少了三分之一的粮食,正查是谁动了手脚。”
“不止粮食。”林悦把看到的告诉了他,“有人猎杀熊和狐狸,用皮毛换粮,甚至可能……监守自盗。”
沈知言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跟着林悦去林子,却只看到空荡荡的树洞,母熊和小熊都不见了。小女孩站在树旁哭:“刚才来了几个官差,说我私通野兽,把熊妈妈带走了……”
林悦攥紧了拳。她在母熊趴过的地方捡到撮黑色的毛,上面还沾着血——和仓库后巷麻袋上的血迹一模一样。
第3章 官印与狼毫
沈知言带着人查了三日,查出粮仓的粮食果然被倒卖了,买主是城里的皮毛商。但负责看守粮仓的李主簿一口咬定不知情,还反咬一口:“定是那狼女勾结野兽,偷了粮食!”
大堂上,李主簿指着林悦:“她在南方就跟狼混在一起,如今跑到北方,怕是想唆使野兽作乱!”
林悦冷笑:“我若想作乱,就不会来赈灾。倒是主簿大人,说说为何你的账本上,有笔银子流向了皮毛商?”
她拿出从母熊伤口取下的弹壳,和沈知言找到的猎枪子弹一模一样,而那把猎枪,正是李主簿的私产。“你借着赈灾的名义,让猎户猎杀动物,用皮毛换粮,再把粮食倒卖出去,两头牟利。”林悦举起弹壳,“这上面的刻痕,和你官印上的花纹,是同一工匠刻的吧?”
李主簿的脸瞬间白了。沈知言让人呈上他的官印,果然,印边的花纹和弹壳上的刻痕分毫不差。
“不是我!”李主簿突然疯了似的冲向林悦,“是那些野兽!它们就该被剥皮!去年我儿子进山采药,被熊瞎子抓伤了腿,到现在还瘸着!”
林悦愣住了。她想起小女孩说的“熊救过猎户”,突然明白仇恨是会传代的——人恨野兽伤了亲人,野兽恨人毁了家园,循环往复,最终只会两败俱伤。
“我认识个郎中,能治腿伤。”林悦轻声说,“但熊也不该白白送死。它们伤人或许有错,可你用私刑报复,和猎狼队的刀疤脸,又有什么区别?”
李主簿瘫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沈知言按律判了他的罪,却在林悦的建议下,没有处死母熊,而是让人把它和小熊送到了更远的山林。
夜里,林悦在灯下写信,用的还是那支狼毫笔,笔杆上的“悦”字被磨得发亮。她写给苏州的墨先生:“北方的熊和南方的狼,原来面临着一样的困境。人总说野兽凶猛,却忘了它们的凶,很多时候是被逼出来的。”
窗外传来几声犬吠,是念苍的声音。它跟着来北方后,总爱趴在粮仓旁守夜,像在山谷时守护狼群那样认真。林悦放下笔,摸了摸后颈的印记——那里的狼形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地提醒她:万物共生,从来不是一句空话,是要一点点磨平仇恨的棱角,让彼此的领地,都能容得下对方的呼吸。
第4章 草原的风
处理完粮仓的事,林悦和沈知言决定去草原看看。那里的牧民和狼群素有纠葛,王大人说,若能解开这个结,或许能为“万物共生”找到条路子。
草原的风带着青草和马奶酒的味道,和山谷的风不同,更开阔,也更野。牧民营地的帐篷像白色的蘑菇,羊群在远处像流动的云。但林悦一进营地,就感觉到了敌意——牧民们看她的眼神,像在看闯入领地的狼。
“汉人姑娘,这里不欢迎你。”一个络腮胡牧民举起马鞭,“去年冬天,狼群叼走了我们三十只羊,你带着狼毫笔来,是想替它们说好话?”
林悦没退缩,从行囊里拿出《狼语》,翻到画着狼群捕猎的一页:“你们看,狼只在饿极了的时候才会偷羊。冬天的草原没有食物,它们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就要抢我们的活路?”牧民的妻子抱着孩子,眼里满是戒备,“我儿子差点被狼叼走!”
这时,一个穿红袍的老阿妈走过来,手里转着经筒:“让她说。苍鹰抓兔子,不是因为坏,是天定的规矩。”她看向林悦,“你书里写的狼,和我们草原的狼,一样吗?”
林悦点头:“它们都会护着崽,都会守着自己的领地,也都会……在被逼到绝路时反击。”她想起小白刚当首领时,为了保护狼崽,硬拼过闯进山谷的黑熊。
老阿妈笑了,邀请他们去帐篷里喝马奶酒。她说草原的狼和牧民其实是共生的——狼吃掉病弱的羊,能让羊群更健康;牧民留下的羊骨,能让狼熬过冬天。只是去年雪太大,狼没了食物,才会冒险闯进营地。
“我们恨狼,是因为怕。”老阿妈看着帐外的羊群,“就像狼怕我们的猎枪,也是因为怕。”
林悦的心突然亮了。她想起沈知言常说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原来对动物也一样。你怕它伤害你,它也怕你毁掉它的家,与其互相提防,不如找个共存的法子。
第5章 狼羊之间
在草原待了半月,林悦发现牧民和狼群的矛盾,其实出在“界限”上。羊群的 grazing 范围越来越大,压缩了狼群的捕猎区;而狼群的报复,又让牧民更想赶尽杀绝。
“得划个线。”沈知言在沙地上画了道线,“线内是羊群的地盘,线外是狼群的猎场,谁也不能越界。”
牧民们觉得荒唐:“狼懂什么线?”
林悦却想起苍耳会用尿液标记领地,狼比人想象中更懂规矩。她和老阿妈商量,在界限上种上狼不喜欢的药草,再让牧民每天在边界上放些羊骨——不是施舍,是像老阿妈说的“天定的规矩”,各取所需。
起初几天,狼群确实试探过边界,闻到药草味又退了回去。第五天清晨,林悦在边界上发现了只死野兔,旁边放着块狼毛——是小白教过的,这是狼族表示和解的方式。
牧民们愣住了。络腮胡牧民挠挠头:“这畜生……还真懂规矩?”
老阿妈笑着说:“它们不是畜生,是邻居。”
林悦把这一幕写进信里,寄给苏州的孩子们。阿狼回信说:“娘,我画了幅画,左边是羊群,右边是狼群,中间画了朵兰草,像不像你说的‘共生’?”
沈知言看着画,突然说:“或许我们该编本《草原共生记》,把这里的法子记下来,让更多人看到。”
林悦点头,笔尖在纸上划过,狼毫蘸着草原的风,写下第一行字:“万物的界限,从来不是用来隔开彼此的,是用来提醒——你有你的活法,我有我的,谁也不必为谁改变,却可以为谁退让一步。”
第6章 沙漠的刺
离开草原,他们往西行,进入沙漠边缘的绿洲。这里的问题比草原更棘手——骆驼和沙狼抢水喝,村民为了护骆驼,杀了不少沙狼,现在沙狼开始报复,夜里总来叼走牲畜。
村长是个干瘦的老头,指着村口的沙丘:“沙狼眼睛是绿的,凶得很!去年我家的牛被它们啃得只剩骨头!”
林悦却在绿洲深处发现了一窝沙狼崽,饿得嗷嗷叫,母狼不在身边,想来是被村民杀了。她把自己的水和干粮分给狼崽,它们却怯生生不敢靠近,像极了当年刚被人类抓住的自己。
“它们不是天生就凶。”林悦对村长说,“你看这窝崽,若不是没了娘,怎么会敢去叼牲畜?”
村长别过脸:“那我们骆驼怎么办?绿洲的水就这么点。”
沈知言查看了水源,发现是上游的河道被风沙堵住了,导致水量减少。“我们可以帮你们疏通河道,”他说,“水够了,骆驼和沙狼,或许就不用抢了。”
疏通河道用了整整十天。村民们起初不相信汉人会真心帮忙,直到看到沈知言跳进冰冷的水里搬石头,林悦跟着狼崽去找新的水源,才慢慢放下戒备,一起加入进来。
河道通的那天,清水顺着河床流进绿洲,沙狼和骆驼在水边相遇,竟没有打斗。母骆驼低头喝水,沙狼站在不远处,等它喝完才上前。
村长看着这一幕,突然给林悦和沈知言鞠了一躬:“以前总觉得,不是狼死就是骆驼亡,原来还有第三条路。”
林悦摸着狼崽毛茸茸的头,它们已经不怕她了,总爱跟着她的影子跑。她想起墨先生说的:“共生不是让狼变成羊,也不是让羊变成狼,是让它们在同一片草原上,都能找到喝水的地方。”
第7章 书院的争执
回到苏州时,已是深秋。林悦把一路的见闻整理成书,取名《万物共生录》,却在付印前遇到了麻烦。
城里最大的书院院长反对出版:“狼虫虎豹本就是害物,你却教人与它们为伍,简直是误人子弟!”
林悦去书院辩论,院长指着《论语》:“孔子曰‘苛政猛于虎’,可见猛兽自古就是祸害。”
“孔子也说‘子钓而不纲,弋不射宿’。”林悦反驳,“他不也主张对动物有节制吗?真正的祸害,不是猛兽,是人的贪婪——贪得无厌,才会把彼此逼到绝路。”
学生们争论起来,有人支持林悦,说她的书“开眼界”;有人站在院长那边,骂她“离经叛道”。沈知言却把书送给了知府,知府看后拍案叫绝:“北方赈灾时,若早有这样的法子,何至于闹出那么多事?”
知府亲自为《万物共生录》作序,书出版后,竟比当年的《狼语》更受欢迎。连草原的老阿妈都托人带信来:“好多牧民照着书里的法子做,今年冬天,狼和羊没再打架。”
林悦站在沈府的兰草旁,看着念苍和小白的孙子(被她接来苏州的小狼崽)在花园里追逐,突然明白:万物共生的使命,不是靠一本书完成的,是靠一个人接一个人,一代接一代,把“彼此守护”的道理,像撒种子一样,撒进更多人的心里。
第8章 山谷的信
冬天第一场雪落下时,山谷传来消息:小白病了,狼群里爆发了疫病。林悦和沈知言立刻赶回去,看到的景象让她心疼——好几只狼躺在地上,皮毛失去了光泽,小白趴在苍耳的坟前,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是山里的泉水被污染了。”墨先生咳嗽着说,“上游新开了个矿场,废水都排进了河里。”
林悦跟着水流往上走,果然看到个简陋的矿场,矿工正把浑浊的水往河里倒,岸边的草木都枯死了。矿主是个肥头大耳的商人,看到林悦,不耐烦地挥手:“走开!别妨碍我发财!”
“你把水弄脏了,狼群会病死的!”林悦怒道。
“病死才好,省得偷我矿场的东西!”商人冷笑。
林悦气得发抖,却知道硬拼没用。她跑回苏州,拿着《万物共生录》找到知府,又联合了城里的文人,一起上书朝廷,弹劾矿主污染水源。沈知言则带着郎中去山谷,给狼群治病,想办法寻找干净的水源。
一个月后,矿场被查封,矿主受到了惩罚。山谷的泉水渐渐变清,狼群的病也慢慢好了。小白走到林悦面前,用头蹭着她的手心,像当年的苍耳那样,喉咙里发出安心的低吟。
林悦坐在苍耳的坟前,把矿场被封的消息告诉它:“你看,现在不止我们在守着山谷,有更多人懂得,守护你的家,也是在守护我们的家。”
雪花落在她的发间,像极了当年在山谷里,苍耳第一次把她护在怀里的那个冬天。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是需要被守护的狼崽,而是能和沈知言并肩,为万物撑起一片天的林悦。
第9章 兰草与狼尾草
开春后,林悦在沈府的花园里开辟了块新地,一半种着江南的兰草,一半种着山谷的狼尾草。阿狼和阿兰总爱在这里玩,说这是“娘的共生园”。
有天,一个穿官服的人来拜访,是新上任的矿监。他拿着《万物共生录》,恭恭敬敬地说:
第9章 兰草与狼尾草(续)
“林姑娘,沈大人,下官此次前来,是想请教如何在开矿时兼顾山林生灵。”矿监指着书里“山谷水源”的章节,“前任矿主因急功近利坏了生态,下官不想重蹈覆辙。”
林悦领着他去看花园里的共生园:“您看这兰草和狼尾草,一个喜湿,一个耐旱,种在一起非但不冲突,反而能互相遮阳护土。开矿也一样,关键是找到‘共生点’——比如先勘察清楚动物的迁徙路线,避开它们的巢穴;废水处理后再排放,既能挖矿,也不毁了水源。”
矿监听得连连点头,临走时带走了一本《万物共生录》,扉页上是林悦用狼毫写的批注:“利字当头时,多想想‘共存’二字。”
沈知言看着矿监的背影,笑着说:“当年你为了一只狼崽敢对抗知府,如今竟能让朝廷官员听你讲‘共生’,这十年,你真的把道理种进了很多人心里。”
林悦抚摸着狼尾草的叶片,草尖上还沾着晨露:“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你看,墨先生教我辨善恶,苍耳教我守本心,老阿妈教我懂退让,还有你……”她转头看向沈知言,眼里盛着笑意,“教我把山谷的风,写成人间的字。”
念苍趴在共生园边打盹,小狼崽正追着蝴蝶跑,兰草的香气混着狼尾草的青涩,在风里缠成一团温柔的气息。这场景让林悦想起在草原上看到的画面:羊群和狼群隔着药草边界相安无事,夕阳把它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幅被风吹动的画。
第10章 共生的年轮
又是一年清明,林悦带着阿狼和阿兰回山谷扫墓。小白已经老了,走路时脊背有些佝偻,却坚持要陪着他们走到苍耳的坟前。
阿狼把自己画的“共生图”贴在石碑上,画上有狼、有羊、有牧民,还有苏州的兰草,中间用朱砂画了个大大的“和”字。“爷爷,这是我给您和小白大王画的,娘说这叫‘万物共生’。”
小白用鼻尖蹭了蹭画纸,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回应。林悦蹲下身,看着苍耳坟前长出的狼尾草,它们已经蔓延到旁边的空地上,和野生的兰草(不知何时从苏州带来的种子发了芽)缠在一起,根系在土里紧紧相握。
“你看,它们自己找到了共生的法子。”沈知言轻声说。
林悦想起第一次在山谷醒来,苍耳用体温给她取暖;想起在苏州的雨夜,沈知言为她挡过的刀;想起草原老阿妈转着经筒说“天定的规矩”;想起沙漠里的沙狼和骆驼,在同一片绿洲饮水时的平静。
这些碎片拼在一起,就是“共生”的模样——不是谁征服谁,不是谁迁就谁,是像年轮一样,一圈圈缠绕着生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共同撑起一片天空。
回程时,阿兰突然指着远处的山坡喊:“娘,你看!”
一群狼正护送着几只受伤的岩羊往山洞走,小白站在山坡上望着,额间的白毛在阳光下闪着光。林悦认得那山洞,是当年她养伤的地方,如今成了狼族和其他动物共用的“疗伤地”。
“小白大王在学爷爷呢。”阿狼兴奋地说。
林悦笑着点头,后颈的狼形印记轻轻发烫。她知道,万物共生的使命,从来不是终点,是像这山谷的风、江南的雨一样,代代相传的接力。而她能做的,就是把手里的狼毫笔握紧,让更多人听到——旷野与人间的交响里,每一种声音都值得被尊重,每一个生命都该有自己的位置。
马车驶离山谷时,林悦回头望了一眼,夕阳正把狼、羊、山林的影子融在一起,像一块被岁月打磨得温润的玉,里面藏着无数个关于守护与成长的故事。
(第四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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