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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病床边的窥视

书名:《重生八零:辣妻有空间》 作者:听檐雨眠 本章字数:3202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医院走廊那盏昏黄的灯泡滋滋响着,光晕在磨得发亮的水磨石地上投下晃动的人影。宁晚秋靠墙站着,脊梁骨抵着冰凉的、刷了半截绿漆的墙面。怀里那个破布包空了小半,沾着暗红血迹和深绿药粉的手垂在身侧,指尖还在细微地发颤,残留着陆沉舟刚才那几乎捏碎骨头的力道。手腕上,玉镯隔着薄薄一层皮肤,温热的触感异常清晰,像里面揣了块烧得正好的炭。

急诊室的门开了一条缝,那个刚才还一脸怒容的中年护士探出头,脸上讪讪的:“哎,那个…同志,你进来搭把手?他…他抓着你那药包不放,掰都掰不开。”

  小陈立刻像离弦的箭冲了进去。宁晚秋吸了口气,也跟了进去。浓烈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里,混杂着她那草药粉的清苦气息,形成一种奇异的、带着生机的味道。

陆沉舟还躺在担架床上,脸色灰败得像蒙了层纸,嘴唇干裂。医生正小心翼翼地缝合他左臂上那道狰狞的口子,针线穿过皮肉,发出细微的拉扯声。陆沉舟的右手却死死攥着宁晚秋那个沾满血污的破布药包,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那道模糊的烙印痕迹在灯光下时隐时现。他闭着眼,眉头紧锁,似乎陷入更深沉的昏睡,但那只手却像焊在了药包上。

小陈试着去掰他手指,纹丝不动。“头儿…”他声音发涩,带着点无奈。

“算了,”宁晚秋声音有些哑,“让他抓着吧。”她走到担架床边,看着医生一针一线地缝合,动作明显比刚才沉稳精细了许多。那瓶劣质的褐色止血粉被孤零零地扔在角落的器械桌上,无人问津。

医生缝完最后一针,剪断线头,长长吁了口气,额头上全是汗珠。他直起腰,目光复杂地在陆沉舟紧攥的药包和宁晚秋沾满药粉的手上转了一圈,又落到她脸上。“你这…山里的方子,应急是有点门道。”他语气别扭,带着点被打脸的尴尬,又有点掩饰不住的好奇,“叫什么名儿?”

  “没名,”宁晚秋垂着眼,用还算干净的手背蹭了下额角的汗,“就是些野草,晒干了揉碎,管用就行。”

  医生张了张嘴,大概是想问具体是什么草,看着宁晚秋平静无波的脸,又把话咽了回去。他拿起一个铁皮盒子,里面装着些消炎药片和一卷新的纱布,递给小陈:“送病房观察,醒了按说明吃药,伤口别沾水,过两天来换药。”交代完,像是躲着什么,转身快步走了。

护士推来一张带轮子的病床,小陈和护工一起,费力地把陆沉舟连同他紧攥的药包一起挪了上去。宁晚秋沉默地跟在后面,穿过弥漫着药味和呻吟声的走廊,进了二楼尽头一间双人病房。另一个床位空着,窗玻璃蒙着一层灰。

陆沉舟被安置在靠窗的病床上。护士挂上吊瓶,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顺着管子流进他手背的血管。小陈拉过一张掉了漆的木凳子,重重地坐下,脊背挺得笔直,眼睛却死死盯着病床上的人,像头守着受伤头狼的孤狼。病房里只剩下吊瓶滴答的轻响和陆沉舟沉重却平稳了许多的呼吸声。

宁晚秋走到窗边。窗外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压得很低,院子里几棵光秃秃的梧桐树枝桠张牙舞爪地刺向天空。她低头看着自己脏污的手,血迹干涸成了暗褐色,混合着深绿的药粉,掌纹都模糊了。玉镯的温热感持续传来,提醒着她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异变——指尖悬停,脑中瞬间映照出伤口深处的碎片。这能力来得猝不及防,像黑暗中突然擦亮的一根火柴,光亮刺眼,却照不清前路。

“嫂子,”小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疲惫和一种压抑的焦灼,“头儿这伤,不像是机器意外。”他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砸在寂静的病房里,“那台出事的机床,是厂里新引进的,专门用来加工一批特殊零件的。这批零件…关系到省军工所那边催得很急的润滑冷却剂样品。头儿就是为这批样品提前回来的。”

  润滑冷却剂?宁晚秋的心沉了一下。她没回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上剥落的油漆。

“样品就在头儿随身带的那个旧帆布包里,”小陈继续说,拳头无意识地攥紧,“刚才在厂里乱成一团,我光顾着送他,包…包好像落在出事那车间了。”他语气里充满了自责和懊恼,“那东西金贵,厂里知道放在哪儿的,除了头儿,就只有管技术的副厂长和保卫科周科长…”

  周科长?宁晚秋猛地想起王翠花那个在县里当干部的表亲,好像就姓周?一丝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就在这时,病房虚掩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张白皙秀气的脸探了进来,大眼睛里盛满了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惊惶。是周红梅。她穿着一件崭新的、掐腰的碎花棉袄,脚上是擦得锃亮的小皮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还别了个时兴的红色有机玻璃发卡。这副精心打扮的模样,在这充斥着病痛和消毒水味道的医院里,显得格格不入。

“晚秋姐!”周红梅的声音带着哭腔,推开门快步走进来,目光飞快地在病床上昏迷的陆沉舟身上扫过,最后停在宁晚秋沾满血污的手和身上那件拼凑的旧罩衫上,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和…某种更深的探究。“天哪!沉舟哥这是怎么了?伤得重不重?我听说农机厂出事了,吓死我了!赶紧就过来了!”

  她说着,就要往病床边凑,似乎想去碰陆沉舟那只紧攥着药包的手。

“别动他!”小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挡在病床前,眼神锐利地盯着周红梅伸出的手,“头儿刚处理完伤口,需要静养!”

  周红梅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那副担忧的表情也僵了一下,随即眼圈更红了,委屈地看着宁晚秋:“晚秋姐,我就是太担心了…沉舟哥这…”她目光又落到宁晚秋手上,“你这手…怎么也弄成这样了?哎呀,脏死了,快去洗洗吧!这里有我呢!”

  “不用。”宁晚秋转过身,声音平平的,听不出情绪。她走到病房角落那个掉了瓷的白瓷脸盆架旁,拿起架子上一个磕了边的搪瓷缸子,从旁边的铁皮暖壶里倒了点热水,又兑了些冷水。温热的水流冲刷着手上干涸的血迹和药粉,深褐和深绿的颜色在水里晕开,浑浊一片。她洗得很慢,很用力,仿佛要搓掉什么。

周红梅被晾在原地,脸上有些挂不住。她挪到小陈刚才坐过的木凳子边,想坐下,又嫌那凳子脏旧似的,只用手绢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挨着凳子边虚虚地坐了。目光却像黏在了陆沉舟身上,尤其是他紧攥着药包的右手,和手背上那道模糊的印记。

“沉舟哥这手…”她像是无意识地喃喃,“看着真吓人…以前好像没这印子吧?晚秋姐,你天天跟他一块儿,知道是怎么弄的吗?”

  宁晚秋没应声,只是低头搓洗着手腕上最后一点污迹。水流声哗哗地响。

周红梅讨了个没趣,撇撇嘴,目光又在病房里逡巡,最终落在靠墙那张小床头柜上。柜面上放着一个绿皮封面的硬壳本子和一支钢笔,大概是刚才那个医生匆忙落下的。周红梅眼睛一亮,伸手就把本子拿了起来,随手翻着。

“哎,这医生字写得真潦草…”她嘀咕着,手指在一页页纸上划过。翻到中间某一页时,她的动作忽然顿住了。宁晚秋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抬眼正好看见周红梅盯着本子的眼神变了,那里面没了之前的做作和探究,只剩下一种近乎贪婪的专注。她看得极快,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像是在默念什么。

宁晚秋心头警铃骤响。她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湿漉漉的手在旧罩衫上擦了两下,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这声音惊动了周红梅。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合上本子,啪地一声丢回床头柜上,脸上瞬间又堆起那种关切的表情,站起身:“晚秋姐,你洗好了?我看沉舟哥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要不…我先回去?晚点再来?”

  “嗯。”宁晚秋只应了一个字,目光扫过那个被随意丢下的绿皮本子。

周红梅像是得了特赦,脚步有些匆忙地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飞快地看了一眼病床上昏迷的陆沉舟和他那只紧攥药包的手,眼神复杂难辨,然后才拉开门走了。

走廊里传来她小皮鞋踩在水磨石地上的清脆声响,渐渐远去。

宁晚秋走到床头柜前,拿起那个绿皮本子。入手微沉。她没翻开,指腹在粗糙的封面上摩挲了一下,目光落在刚才周红梅异常专注翻看的那一页位置。

“嫂子,”小陈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这女人…不对劲。”他显然也注意到了周红梅刚才的异常。

宁晚秋没说话。她把本子放回原位,走到窗边。窗外的天色更暗了,铅灰色的云层沉沉地压下来,远处水泥厂高大的烟囱吐着灰白的烟。几滴冰冷的雨点砸在蒙尘的玻璃窗上,留下浑浊的水痕。

山雨欲来。她握紧了那只洗净却仿佛还残留着血腥气和草药味的手。玉镯紧贴的皮肤下,那点温热,似乎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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