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你在这儿啊!”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是同班同学兼室友周小雨。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圆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找你好半天!刚才吓死我了,你怎么突然就跑了?你知不知道,你掉笔的时候,是王一博学长帮你捡的哎!王一博啊!”
肖战的脸瞬间又有点发烫,他掩饰性地低下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天呐!他跟你说话了?说什么了?他是不是真的跟传说中一样,帅得惨绝人寰,气场两米八?”周小雨抓着肖战的胳膊,眼睛亮得像探照灯。
“就……就还笔,说了句‘你的笔’。”肖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忽略掉那句“学弟”和那该死的触碰。
“啊啊啊!那也是近距离接触啊!”周小雨激动得原地跳了一下,“肖战你运气太好了!他平时可高冷了,除了他们那个小圈子,基本不跟人主动说话的!听说他眼光可高了,家里背景又那么吓人……哎,不过你长得这么好看,说不定……”
“别瞎说!”肖战赶紧打断她,耳根又开始发烫,“就是捡个笔而已。”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把笔塞回画具包,转移话题,“走吧,快上课了。”
接下来的日子,肖战努力把那场短暂的交集当作一个意外的小插曲,试图投入全新的学业中。然而,王一博这个名字,或者说这个人的影子,却像无处不在的空气,悄然渗入他生活的缝隙。
在拥挤的食堂,他会不经意间瞥见王一博坐在靠窗的专属位置,周围依旧围着几个人,他安静地吃着饭,姿态优雅,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
在图书馆顶层的艺术类藏书区,肖战为了查资料一头扎进去,在某个高大的书架尽头,会意外地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挺拔背影,正专注地翻阅着一本厚重的建筑年鉴。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肖战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抱着自己的书,悄无声息地绕开。
甚至在深夜的画室,肖战为了赶作业熬到凌晨,揉着酸痛的肩膀推开画室的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有时会看到王一博刚从隔壁建筑模型室出来,眉宇间带着一丝熬夜的疲惫,手里拿着图纸筒,步履沉稳地走过。两人偶尔目光会在寂静的走廊里短暂相接,王一博的眼神依旧平静无波,没有任何停留,仿佛只是看到空气中的一个点。肖战则会立刻垂下眼帘,加快脚步,心却在那瞬间不争气地漏跳一拍。
他觉得自己像个可笑的偷窥者,在对方全然不知情的角落里,小心翼翼地收集着那些零星的碎片。这种隐秘的、带着点自我唾弃的关注,让他烦躁又困惑。他一遍遍告诫自己,那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像昂贵的油画颜料和他包里廉价的马利水彩,根本不该产生交集。
直到那个周末的下午。
肖战为了完成一幅风景写生作业,背着沉重的画具包,独自一人爬上了学校后山。初秋的山林色彩斑斓,阳光穿透层叠的枝叶,在铺满落叶的小径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找到一处视野开阔的崖边平台,架好画架,调好颜料,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
时间在笔尖的沙沙声中流逝。夕阳西沉,给远山镀上一层温暖的金红。肖战专注地涂抹着画布上最后一片云霞,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悄然逼近的危险。
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由远及近。肖战茫然地回头,只见三个穿着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本校学生的社会青年,正不怀好意地围拢过来,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
“哟,小画家一个人在这儿呢?画得不错嘛!”为首的一个黄毛,叼着烟,眼神肆无忌惮地在肖战清秀的脸上和单薄的身形上扫视。
肖战心里咯噔一下,瞬间绷紧了全身的神经。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紧紧握住手里的调色盘和画笔,指尖冰凉。“你们…想干什么?”他的声音努力维持镇定,却还是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干什么,哥几个看你一个人怪寂寞的,陪你玩玩呗!”另一个染着红毛的家伙嘿嘿笑着,伸手就要去摸肖战的脸。
肖战猛地侧头躲开,心沉到了谷底。他快速扫视四周,这里位置偏僻,天色渐暗,几乎不可能有人经过。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
就在那只脏手即将再次碰到他的瞬间——
“滚开。”
一个冰冷得如同淬了寒冰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几步之外响起。
那三个混混的动作猛地一僵,齐齐回头。
肖战也惊愕地抬眼望去。
夕阳熔金般的光线下,王一博不知何时出现在小径的入口。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运动装,额发被汗水微微濡湿,贴在光洁的额角,显然是刚结束跑步。他站在那里,身形挺拔得像一棵冷杉,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和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那双浅褐色的眼睛,此刻锐利如刀锋,冰冷地锁在那三个混混身上,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几乎让空气都凝固了。
那三个混混显然被他的气势慑住,尤其是看清他的脸后,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不定。
“你…你谁啊?少管闲事!”黄毛色厉内荏地吼道。
王一博没有回答,他甚至没看肖战一眼,只是迈开长腿,一步一步,沉稳地朝他们走过来。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尖上,带着一种无声的压迫感。
“妈的,找死!”红毛被他的无视激怒,抡起拳头就冲了上去。
王一博眼神一凛,在拳头挥到面前的瞬间,身体以一个极其敏捷的角度侧身避开,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红毛的手腕,猛地向下一拧!
“啊——!”红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带得向前踉跄。
王一博动作不停,顺势抬膝狠狠撞在红毛的腹部。红毛闷哼一声,像只煮熟的虾米一样蜷缩着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呻吟。
整个过程快得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黄毛和另一个混混彻底吓傻了,看着地上哀嚎的同伴,又看看王一博那张冷得结冰的脸和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哪里还敢上前。
“滚。”王一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穿透力,清晰地砸在剩下两人心上。
黄毛和他同伴对视一眼,脸上写满了惊恐,连狠话都不敢放,慌忙架起地上还在哼哼唧唧的红毛,跌跌撞撞、屁滚尿流地沿着来路跑了,很快消失在暮色渐浓的山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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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