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宁康区。
傍晚,风一过,路畔梧桐树沙沙,蝉鸣愈长。
慕容半蹲在墙角,膝盖抵着干净的地面。
“哗啦——”一声,袋子倾斜90度,琥珀色的颗粒滚进墙角那只蓝瓷碗。
碗边磕着几处细痕,是社区统一添置的,专门给流浪猫留着。
风卷着绿植掠过时,隐约听到几声猫叫。
慕容没抬头,只把袋子里剩下的猫粮抖干净。
“喵喵喵——”一只三花猫毛茸茸的脑袋蹭过他的膝盖。
慕容保持不动,三花猫踏着小碎的步子径直往走向蓝瓷碗,脑袋低垂着,在碗边扒拉着什么。
一瞬之间,一只浑身沾满污渍的白猫从绿植后自动钻了出来。
这只白猫身形清瘦,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在阳光下却显得格外耀眼。
此刻,四目相对,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慕容极慢地蹲下身来,伸出手,嗓音低低:“咪咪……”
白猫征征,迈起爪,迟迟没有上前来。
“咪……”他微微起身,弯腰凑近,但他的语音未落。
这只白猫发出低沉声,立刻毛发、尾巴都竖起来。
在眼皮底下,白猫溜走了。
慕容站直着身子,长发飘飘,在远处看不清任何的情绪。
卫秋燃躲在粗树干后,暗中观察着慕容的一举一动。
慕容目光往她的方向瞟,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树后冒了出来。
“阿容,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家吧。”卫秋燃手在身侧不自然地挥了挥,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尴尬。
“好。”他愣了片刻,才低声应下。
夜色渐浓,路灯把两人的身影越拉越长。
一直有一天,淡红的云朵燃在天边,懒洋洋趴在天际线。
“阿容。”卫秋燃唤道,指间缠绕着根黑绳索,绳索另一端系着正昂首的犬,正坐于她的身侧,浑身透着威严。
“姑姑,这是?”慕容止步,始终视线移不开——这只威武霸气的犬。
“退役警犬财财,帅不帅?”她昂首挺胸道。
“财财帅。”他走来。
慕容的目光往别处瞟:“姑姑,我能摸摸财财吗?”
卫秋燃知道是——小侄子脸皮薄,还有点吃硬怕软。
“能啊,”她笑脸,微低头说:“财财,这位是您的小主人阿容。”
财财爬起来,围着慕容绕了一大圈,它停在他的眼前坐下,琥珀色的眼睛亮得像淬了光。
“财财这让阿容摸呢。”卫秋燃手握成拳,拍在另一只手的掌心。
慕容半蹲下来时,财财扑面而来,它覆盖着黑棕毛发紧贴在他的怀抱里,脑袋蹭过他洁白的脖颈,耳根立得笔直,怀里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他张开双臂,把财财极轻地抱在怀里,给它顺了顺背后,风吹起它丝丝分明的毛发。
车里,慕容眼眸低垂,财财的脑袋趴在他纤细圆润的大腿上,它的眼神透露着忧伤。
他节骨分明的手却很小,极慢地抚摸着财财的脑袋,他在姑姑口中得知——
财财的警训导员殉职了,而财财它……一直活在阴影中……
一辆奔驰大G驶入安宁区。
“姑姑,我们又搬家了?”慕容牵着粗长的绳索,另一端系着财财下车。
卫秋燃眼神柔和看向慕容,抬手揉一揉阿容柔软的发顶。
“姑姑?”他抬起头来,眉眼透露着淡淡的疑惑,试探性喊一声。
她纤细修长的手揪了他纤尖姣好的脸庞。
“姑姑。”慕容眼神怨恨,唇角往下一弯。
“姑姑要调走了。”卫秋燃继续看着我。
“姑姑要调去哪?”他极速地出声,但眉眼透露出担忧。
“这个不好说。”她没有给出答案,自己也知,但不能说。
“姑姑注意安全,阿容等你平安回来。”慕容笑着说,但这个笑更像似苦笑,又显得勉强。
“阿容要每天吃早饭,才有力气追寻梦想,还有姑姑不在你身边,阿容遇难事,不许哭鼻子,否要照顾好自己,阿容您记住了吗?”
卫秋天说着,便把精美的礼盒从兜里掏出来,她露出极好看一个微笑,声音压着很低。
她把礼盒递给阿容:“阿容,打开看看,有惊喜哦!”
他眼前一亮,双手接过礼盒:“谢谢姑姑!”
“阿容打开看看吧。”卫秋燃轻声道。
“嗯嗯。”慕容乖巧地点点头。
“金丝边眼镜。”他定眼一看,便乖乖的念出来。
“让姑姑看看呗。”她浅浅地微笑。
慕容抬手把金丝边眼镜戴上,金属质感的镜架与他耳后肌肤相触,衬得侧脸线条愈发清隽。
“帅!”卫秋燃竖起大拇指。
她举起手机拍照功能,把慕容拉进怀里,侧头深深地看着阿容。
卫秋燃开口问道:“阿容,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慕容低头不语,直摇头。
“阿容看镜头!”
在万家灯火下,两人凑得很近在一起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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