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薄雾,将武当山的金顶染成一片暖金色。李莲花与方多病策马疾驰,马蹄踏过青石路,卷起细碎的尘埃。离山门尚有半里地,便见几个武当弟子手持长剑,神色紧张地守在路口,见到二人身影,眼中顿时闪过惊喜。
“李师叔!方少侠!你们可算回来了!”为首的弟子快步上前,拱手行礼时声音都带着颤抖,“玄真道长和几位长老一直在等你们,山下还出了些事……”
方多病勒住缰绳,翻身下马,顺手将马鞭递给弟子:“先别急,慢慢说,山下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东瀛人还有余党?”
“是赵无极!”弟子咬牙道,“昨日他带着十几个黑衣人设伏在山下,想偷袭下山采购的弟子,还好玄真道长早有防备,派了戒律堂的师兄们暗中保护,才没让他们得手。可赵无极狡猾得很,见偷袭不成,竟抓了几个山下的村民做人质,现在还困在山脚下的破庙里,扬言要玄真道长亲自去换!”
李莲花眉头一皱,握紧了腰间的流云剑。赵无极作为伊藤信长的帮凶,必然知晓不少阴谋,如今抓了村民,显然是走投无路想做最后挣扎。他转身看向方多病:“我们先去见玄真道长,再做打算。”
二人快步走进紫霄宫,殿内气氛凝重。玄真道长身着道袍,正与几位长老商议对策,见李莲花和方多病进来,急忙起身:“莲花,多病,你们平安回来就好!南京城的事,我们已经从逃回来的弟子口中得知,辛苦你们了。”
“道长客气了,守护中原本就是分内之事。”李莲花拱手回礼,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方才弟子说赵无极抓了村民,不知具体情况如何?”
玄真道长叹了口气,走到案前铺开一张地图,指着山脚下的一处标记:“那破庙年久失修,只有前后两个出口,赵无极带了十二个人,个个手持利刃,村民有七人,其中还有三个孩子。我们试过派人偷袭,可他把村民挡在身前,根本无从下手。”
方多病凑到地图前,手指点在破庙西侧:“这里是不是有个地窖?我去年下山时路过那庙,记得后院有个用来存粮的地窖,直通庙外的树林。”
一位白发长老眼前一亮:“没错!那地窖是前朝留下的,入口被杂草盖住,若不是方少侠提起,我们都忘了。只是地窖狭窄,一次只能过一个人,若是惊动了赵无极,恐怕会伤了村民。”
李莲花沉思片刻,抬头看向众人:“我有个主意。明日一早,让玄真道长带两个弟子去庙前谈判,故意拖延时间,吸引赵无极的注意力。我和多病则从地窖潜入,先把村民救出来,再联手对付赵无极的人。戒律堂的弟子们埋伏在庙外,等村民安全撤离,就立刻封锁出口,不让任何人逃脱。”
玄真道长点头赞同:“此计可行。赵无极一心想找我们报仇,见我亲自去谈判,必然会放松警惕。只是地窖内漆黑难行,你们务必小心。”
次日天刚蒙蒙亮,玄真道长便带着两个弟子,提着食盒走向破庙。庙门紧闭,赵无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玄真老道,别耍花样!只准你一个人进来,否则我就先杀一个村民!”
“赵施主,何必如此极端?”玄真道长停下脚步,声音温和,“你若放了村民,贫道可以答应你,让你安全离开武当山。你本是中原人,何苦帮着东瀛人危害百姓?”
庙门“吱呀”一声打开,赵无极手持长刀,脸上满是狰狞:“少跟我来这套!当年我爹被你们武当弟子所杀,这个仇我记了二十年!今天要么你们放我走,要么我就拉着这些村民一起陪葬!”
就在玄真道长与赵无极周旋时,李莲花和方多病已经绕到庙后。方多病拨开杂草,露出一个半米宽的地窖入口,点燃火把递给他:“里面可能有老鼠,你可别吓得叫出声。”
李莲花白了他一眼,接过火把钻进地窖。地窖内潮湿阴暗,通道仅容一人通过,脚下的泥土松软,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两人一前一后,借着微弱的火光向前挪动,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光亮——那是地窖通向庙内的出口,被一块木板挡住。
方多病轻轻移开木板,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庙内传来赵无极的怒吼声,似乎是在跟玄真道长争执,村民的啜泣声隐约可闻。他对李莲花比了个手势,两人悄悄钻出地窖,躲在供桌后面。
庙内的景象映入眼帘:七个村民被绑在柱子上,嘴巴被布条堵住,三个孩子吓得瑟瑟发抖。赵无极的十二个手下分散在庙内各处,手持长刀警惕地盯着门口,赵无极则站在玄真道长面前,刀尖指着他的胸口。
李莲花眼神示意方多病去救左侧的村民,自己则悄悄摸向右侧。他抽出流云剑,用剑刃轻轻割断绑在村民身上的绳索,村民眼中闪过惊喜,却不敢出声,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身子一转,正好看到李莲花的动作,刚要开口喊叫,方多病突然从供桌后冲出,短刀捂住他的嘴,刀刃划过他的喉咙。黑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这声闷响惊动了其他人,赵无极猛地回头,看到李莲花和方多病,眼中满是暴怒:“好啊!你们竟敢耍我!”他挥刀向玄真道长砍去,玄真道长早有防备,从袖中抽出拂尘,挡住长刀。
庙外的戒律堂弟子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来,将剩余的黑衣人团团围住。李莲花和方多病趁机将所有村民护在身后,引导他们从地窖撤离。村民们刚离开,赵无极的手下便已被武当弟子制服,只剩下赵无极一人负隅顽抗。
“你们别过来!”赵无极挥舞着长刀,一步步后退,“我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他突然转身,冲向角落里的一个孩子——那孩子因为害怕,落在了最后,还没来得及离开。
李莲花眼疾手快,流云剑脱手而出,剑刃擦着孩子的衣角飞过,刺穿了赵无极的肩膀。赵无极惨叫一声,长刀落地,方多病趁机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短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赵施主,你作恶多端,今日终于可以赎罪了。”玄真道长走到赵无极面前,神色严肃,“你可知伊藤信长已死,他的阴谋也已破产?你为了一己私仇,助纣为虐,害了多少无辜百姓?”
赵无极趴在地上,肩膀的鲜血染红了衣衫,眼中满是绝望:“我……我只是想报仇……我爹他……”
“你爹当年是因为勾结魔教,残害武林同道,才被武当弟子清理门户,并非我们滥杀无辜。”玄真道长叹了口气,“你若早些查明真相,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赵无极愣住了,眼中的绝望渐渐被迷茫取代。他沉默片刻,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悲凉:“原来……原来我恨错了人……我筹划了这么多年,竟然只是一场笑话……”他猛地抬头,撞向方多病的短刀,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没了气息。
解决了赵无极,李莲花和方多病回到紫霄宫。玄真道长让人备好酒菜,为二人接风洗尘。席间,方多病端着酒杯,感慨道:“没想到这次南京城之行这么凶险,还好我们命大,不仅解决了伊藤信长,还揪出了赵无极这个内奸。”
李莲花浅酌一口酒,眼神中带着一丝怅然:“只是可惜了林师兄,他没能亲眼看到中原平安无事。”
玄真道长放下酒杯,看着李莲花:“莲花,寒月若泉下有知,定会为你骄傲。他生前最看重你,如今你不仅继承了他的流云剑,还守护了他想守护的中原,这份情谊,他必然知晓。”
李莲花点头,心中的怅然渐渐散去。是啊,师兄的心愿已经完成,他能做的,就是带着师兄的信念,继续守护这片土地。
席间,一位长老突然开口:“对了,还有件事要跟你们说。昨日我们在清理赵无极的住处时,发现了一封密信,上面提到东瀛有个神秘组织,名叫‘影组’,伊藤信长只是这个组织的外围成员。他们的目标不仅是中原的龙脉,还有藏在昆仑山的‘归墟秘钥’,据说有了这秘钥,就能打开归墟路,获得无穷的力量。”
方多病放下酒杯,眼中满是惊讶:“归墟路?我只在古籍中见过记载,没想到真的存在!那‘影组’到底是什么来头,竟敢这么大胆?”
玄真道长眉头紧锁:“目前我们对‘影组’一无所知,只知道他们行事隐秘,成员遍布各地。看来中原的危机还没完全解除,我们必须尽快查明‘影组’的底细,找到归墟秘钥,绝不能让它落入东瀛人手中。”
李莲花握紧酒杯,眼神坚定:“无论‘影组’有多神秘,归墟秘钥有多难寻,我们都必须阻止他们。昆仑山地处西域,路途遥远,不如我们明日就出发,去探寻归墟秘钥的下落。”
方多病立刻附和:“好!我跟你一起去!正好我还没去过西域,顺便看看那里的风光。”
玄真道长点头赞同:“你们二人武功高强,心思缜密,去探寻归墟秘钥再合适不过。我会让武当弟子暗中调查‘影组’的消息,一旦有线索,就立刻派人通知你们。”
次日清晨,李莲花和方多病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发。玄真道长和几位长老亲自送到山门,玄真道长递给李莲花一个锦盒:“这里面是武当的地图和一些疗伤的丹药,你们在西域路途艰险,务必保重。若遇到难以解决的麻烦,记得及时回武当,我们永远是你们的后盾。”
李莲花接过锦盒,拱手行礼:“多谢道长关心,我们定会多加小心,早日找到归墟秘钥,不让‘影组’的阴谋得逞。”
两人翻身上马,挥了挥手,策马向西域方向奔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将身影拉得很长,武当山的轮廓渐渐消失在视线中,而新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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