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欢会后雷霸天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研究《哈姆雷特》，几乎天天泡在学校的老琴房。这天雷霸天像往常一样推开琴房木门时，晨光正顺着磨砂玻璃的纹路流淌进来。暗恋她的那个女孩儿苏苏坐在旧钢琴前，指尖落在琴键上，弹出的《致爱丽丝》带着点不熟练的生涩。她转头时，发梢扫过脸颊，栀子花香混着晨露的湿气，在空气里轻轻漾开。

“早啊，” 她把谱架上的台词本推过来，纸页上有她用红笔圈的重点，“我把你昨天卡壳的地方标出来了。”

雷霸天嗯了一声，视线落在她校服领口的细链上。兔子吊坠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和上周联欢会后台，她贴在矿泉水瓶上的贴纸一模一样。系统光屏在脑海里闪了闪：“苏苏好感度 70，触发‘独处升温’事件。”

练到第三遍《哈姆雷特》独白时，雷霸天突然卡壳。“生存还是毁灭” 几个字堵在喉咙口，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转身却撞进苏苏的目光里。她的睫毛上沾着阳光的碎屑，嘴角噙着点笑意，像藏着个甜甜的秘密。

“你刚才的眼神不对，” 苏苏站起来，比他矮了大半个头，说话时要微微仰头，“哈姆雷特的犹豫里，得藏着点不甘心，像被雨打湿的火苗。”

她伸手想帮他调整皱眉的弧度，指尖刚碰到他眉骨下的痣，雷霸天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温热的触感从相触的皮肤蔓延开，琴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窗外的麻雀还在叽叽喳喳。

“我好像……” 他的声音有点哑，“还是没找到感觉。”

苏苏没说话，只是踮起脚尖，轻轻吻在他唇角。柔软的触感像羽毛拂过心尖，雷霸天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连系统光屏的提示音都听不清了。等他反应过来时，她已经退开半步，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睫毛垂着不敢看他。

“这样…… 找到点感觉了吗？”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

雷霸天突然低头，加深了这个吻。旧钢琴的琴键硌着后背，晨光照在交叠的影子上，把这一刻拉得很长很长。系统光屏炸开细碎的烟花：“确认恋爱关系！默契值 100！奖励积分 200 点！当前累计积分 450 点！”

离开琴房时，苏苏的手指一直绞着书包带。雷霸天偷偷牵住她的手，她没躲，只是指尖微微发颤。走廊里遇见早到的同学，两人像被烫到似的分开，却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交换了个藏不住笑意的眼神。临走时苏苏在阳光的照耀下对雷霸天甜甜笑道：“我们一起去北京！”

回家后，雷霸天把考北京的决定告诉父亲时，父亲正在核对建材订单。他头也没抬地问：“跟谁一起去？”

“苏苏，就是上次联欢会给我送水的那个女生。”

父亲的笔尖顿了顿，在订单上签下名字：“机票订了吗？钱不够跟我说。”

“订了商务舱，” 雷霸天踢了踢桌腿，“我和她爸妈各出了一半钱。”

母亲端着水果进来，听见这话剥橘子的手停了停：“商务舱？会不会太铺张了？”

“艺考培训本来就贵，” 父亲把订单推到一边，“让孩子舒服点去，别路上累着。” 他看了雷霸天一眼，“到了那边好好照顾人家姑娘，别让人家长担心。”

苏苏跟母亲说要和雷霸天一起去北京时，母亲正在试新衣服。“那个学表演的男生？” 她拉上拉链，对着镜子调整衣领，“我让张阿姨查过了，家里是做建材生意的，还算本分。”

“他专业挺好的，上次联欢会演的周萍……”

“好啦好啦” 母亲打断她，从包里拿出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生日，机票酒店别委屈自己，到了北京一定要给家里报平安。”

苏苏接过卡的瞬间，听见母亲小声跟父亲打电话：“那男孩跟女儿一起去北京，你让助理在那边的酒店打个招呼，多照顾着点。”

出发那天，雷霸天在机场候机厅第一次见到苏苏的父亲。穿着合身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递过来的手温暖而有力：“到了北京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号码叔叔让苏苏发给你，你们俩在那边照顾好自己。”

雷霸天刚点头，就看见母亲和苏苏的母亲在远处打招呼。母亲手里提着袋特产，笑着递过去：“老家的杏仁糖，让孩子路上吃。” 苏苏母亲回赠了一盒茶叶：“朋友从杭州带的龙井，听说你爱喝茶。” 两人寒暄两句便分开，没有过多热络，又各自叮嘱了自家孩子几句，就目送二人进安检了。

商务舱的座椅宽大柔软，苏苏靠窗坐着，看着飞机穿过云层时，突然转头说：“我还是第一次坐商务舱。”

“我也是，” 雷霸天把毛毯递给她，“我爸说这叫‘该省省该花花’。”

空乘送来早餐时，苏苏把煎蛋的蛋黄戳破，橙黄的汁液流在白瓷盘里。她突然笑出声：“你看这像不像舞台上的追光？”

雷霸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阳光透过舷窗落在蛋液上，确实像束暖黄的灯光。“等以后我们演话剧，” 他叉起块培根，“就用这种颜色的光。”

系统光屏在脑海里亮了亮：“共同憧憬未来，默契值 + 15，当前 115/200。”

飞机降落在北京首都机场时，苏苏父亲派来的司机已经在等候。黑色的轿车平稳地行驶在机场高速上，雷霸天看着窗外掠过的高楼，深呼吸了一下，握紧了苏苏的手。

“别紧张，” 她回握住他，掌心的温度刚好，“我们不是约好了，要一起考进北电吗？”

他们住的酒店在二环里，推开窗就能看见灰瓦红墙的四合院。放下行李后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就去培训机构报到。

形体课的老师是位白发老太太，看着两人的体检报告说：“小雷的身高是优势，但柔韧性得加强；小苏的声带条件不错，气息还要再稳点。”

二人经过一天的魔鬼训练后，傍晚回到酒店，苏苏在浴室洗澡时，雷霸天接到母亲的电话。“跟小苏爸妈联系了吗？”

“还没，” 他看着窗外的晚霞，“等一切都安顿好再说。”

“别太麻烦人家，” 母亲叮嘱道，“咱家条件虽然没人家那么好，但是让你俩在北京过得好还是不难的，还有你是男孩子，一定好好对人家，照顾好小苏！”雷霸天会心一笑“好~妈您放心一定照顾好您未来的儿媳妇儿~”

挂了电话，苏苏裹着浴巾出来，发梢滴着水：“我妈刚才发消息，说让我们周末去吃烤鸭，她朋友给她推荐的那家据说很正宗。”

雷霸天笑着点头，突然觉得北京的夜晚格外温柔。系统光屏上，“北上备考” 主线任务进度条走到 30%，旁边浮着行小字：“最好的旅程，是身边有你，前方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