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火灾的后续处理花了严浩翔三天时间,等他终于喘口气回到家时,迎接他的不是往常的药香,而是客厅里散落的行李箱。
宋亚轩正蹲在地上,把几件叠好的白衬衫放进箱子里。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要回趟家,我妈那边有点事。”
严浩翔刚卸下一身疲惫,闻言动作顿住:“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上午接到的电话。”宋亚轩把箱子合上,站起身时避开了他的视线,“大概要去一周。”他从茶几上拿起个信封推过去,“这是接下来一周的用药清单,每天三次,佣人会按上面的剂量煎好。还有,这几天降温,你别碰冷水,也别熬夜。”
严浩翔没接那个信封,目光落在他紧绷的侧脸:“很严重?”
“不算大事,就是老人念叨着想我了。”宋亚轩笑了笑,那笑意却没到眼底,“你按时吃药,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他拉起行李箱,“我让司机在门口等着了,先走了。”
严浩翔看着他走到玄关换鞋,背影清瘦得像随时会被风吹走。他想说点什么,比如“需要帮忙吗”,或者“早点回来”,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路上小心。”
宋亚轩的脚步顿了半秒,没回头,只应了声“嗯”,推门走了。
门关上的瞬间,客厅里突然安静得可怕。严浩翔走到茶几旁,拿起那个信封拆开。里面是宋亚轩清秀的字迹,一笔一划写着用药的时间和注意事项,甚至连“煎药时要用砂锅,火候先武后文”这种细节都标得清清楚楚。
他捏着那张纸,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接下来的两天,日子过得像缺了块拼图。佣人按清单煎的药味道总差了点什么,夜里书房的灯亮到太晚时,再没有那个端着温茶进来提醒他休息的人。周三晚上处理一份紧急文件时,寒毒毫无预兆地冒了头。
比以往轻些,却足够让他分神。严浩翔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第一次发现,宋亚轩在身边的这几个月,他早已习惯了那份带着药香的安稳。
周四下午,特助敲门进来,递上一份文件:“严总,这是宋家那边送过来的,说是关于之前合作项目的补充协议。”
严浩翔翻开文件,目光扫过末尾的签字处,忽然顿住。那签名旁边,有个极小的墨点,像极了宋亚轩每次写累了,无意识在纸上戳出的痕迹。
他指尖在那个墨点上顿了顿,抬头问:“宋家最近有什么事?”
特助愣了下,回忆道:“好像……听说宋老先生前几天摔了一跤,情况不太好。宋亚轩这次回去,估计是为了这个。”
严浩翔的心猛地一沉。老人摔跤,宋亚轩却说“不算大事”?他想起宋亚轩离开时躲闪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什么。那个总把“没事”挂在嘴边的人,原来也习惯了自己扛着事。
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备车,去宋家。”
宋家老宅在城郊,车子驶进巷子时,严浩翔看到院门口停着几辆救护车。他心头一紧,推开车门快步往里走。
客厅里乱成一团,宋父正焦急地打电话,几个亲戚围在一旁议论。严浩翔没看到宋亚轩,抓住一个佣人问:“宋亚轩在哪?”
“小少爷在楼上书房呢!老先生刚醒,就念叨着要见他……”
严浩翔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推开书房门时,看到了让他心口发闷的一幕。
宋亚轩正坐在床边,握着一位老人枯瘦的手低声说着什么。他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嘴唇干裂,脸色比严浩翔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苍白。老人说了句什么,他笑着点头,抬手想擦汗,却晃了晃,差点栽倒。
“亚轩!”严浩翔快步走过去,伸手扶住他。
宋亚轩看到他时,眼里满是惊讶:“你怎么来了?”
“你爸说你在这里。”严浩翔扶着他站稳,才发现他手心里全是冷汗,“你脸色这么差,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亚轩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床上的老人忽然开口,声音虚弱却清晰:“是……小轩不让说,怕……怕打扰你工作。”
严浩翔看着宋亚轩,对方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忽然没了脾气,只觉得心疼。这个总想着照顾别人的人,自己累到快撑不住时,却从不说一句苦。
“这里有医生和护工,你跟我回去。”严浩翔的语气不容置疑,伸手想帮他整理被汗水打湿的额发。
宋亚轩躲开了,摇摇头:“爷爷刚醒,我不能走。”
“我让特助把你的药和银针都带过来了。”严浩翔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个熟悉的小药箱,“我在这里陪你。”
他没再给宋亚轩拒绝的机会,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目光落在老人身上,语气是难得的温和:“老先生放心,有我们在。”
宋亚轩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鼻子一酸。这些年习惯了自己扛事,冷不丁被人这样护着,竟有些不知所措。
夕阳透过窗棂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严浩翔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坐着,像一座沉默的山。宋亚轩握着爷爷的手,感受着身边传来的安稳气息,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慢慢松了下来。
原来被人放在心上,是这样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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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