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药痕
公寓门关上，隔绝外面一切。
没开灯，黑暗包裹上来。
林晚靠着门板滑坐到冰冷地板，后背疼痛松懈后更尖锐。她把脸埋进膝盖。
手机震动一下，她不想理。
震动停。
几秒后，又固执地震起来。她摸出来，屏幕在黑暗中刺眼。
不是电话，是几条新信息。
发件人：[烦人精]。
她划开屏幕。
第一条是张图片。
医院停车场，光线昏暗。
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高大身影拉开车门。
偷拍角度模糊，但看清那人额角贴着显眼纱布，边缘透出暗红。
周扬。
第二条信息：[他替你挡的？]
林晚盯 着那行宇，又看看照片上纱布。
后背被撞倒的剧痛感，他扑过来时的闷哼，瞬间清晰。
血点溅在脸上的触感似乎还在。
她手指悬在屏幕上，关节发白。
第三条信息跳出来：
[废物跑了，疯子伤了。］
［林大小姐，现在感觉如何？]
发信人名字陌生，一串乱码宇母数字。
恶意和嘲讽几乎溢出屏幕。
林晚心跳漏一拍。
谁？陈浩？不可能。
周扬仇家？寒意窜起。
失控的车，真是意外？周扬扑过来，真是巧合？
她想起周扬最后那句冰冷的“你运气真好”寒意顺脊椎爬上。
她手指发抖，想回复乱码问清楚，又觉徒劳。
她关掉短信，手指在通讯录滑动。
[烦人精]名字躺在最上方。
鬼使神差，她点了下去，拨号。
嘟……. 嘟……嘟……..
忙音响了四五声，就在林晚以为不会有人接
时，电话通了。
那边很安静，没有先开口。
林晚也沉默。
听筒里细微电流声，还有….对方压抑着的、路显粗重的呼吸声。
[你额头的伤。]
林晚开口，声音千涩紧绷。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周扬声音响起，低哑，听不出情绪：
[死不了。〕
[那辆车.…]
林晚舔舔千涩嘴唇，
[怎么回事？]
[酒驾。]
周扬回答很快千脆。
[司机抽血结果。酒精超标。】
他顿了顿，
[纯属意外。〕
[意外？]
林晚重复，带着自己都无法解释的质疑。
[那个乱码短信… ]
[不用管。]
周扬打断她，声音沉下，不容置疑。
[我会处理。〕
又是这句话。
林晚胸口堵得慌。
[周扬，你到底…. ]
林晚。他再次打断，声音透出浓浓疲魚，
[我很累。】
他停顿，呼吸沉重缓慢。
[你还有别的事？]
林晚所有话堵回去。
她握着手机，指节泛白。
额角的伤，声音里的疲急，恶意短信，还有这
句“我很累”，像一团乱麻堵在胸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