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果汁凑到唇边,小口小口地啜饮起来。
不知为何,几杯特意调制的、度数远低于香槟却混入了其他多种低度酒水的果味饮品下肚后,一股慵懒的热意缓慢地从小腹蔓延开来,烧得人晕乎乎的。
那些积压了一整晚的、混杂着紧张和不自在的情绪,仿佛被这暖热催熟、发酵,慢慢蒸腾起来,将骨子里的那点懵懂的委屈无限放大。
他喝得有点急,一不留神几滴果汁顺着嘴角滑下,滴落在洁白的衬衫前襟上,晕开一小圈淡黄色湿痕。
雷弈的视线垂落下来,掠过那点刺眼的湿润。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一个“笨”字几乎要脱口而出,带着一种根深蒂固的训导习惯。
然而他张了张口,最终却只是无声地看着。
看着少年被酒气熏染得越发湿润迷蒙的眼瞳,看着他无意识地抿了抿沾染果汁的唇瓣,看着他这副全然信任、毫无防备的样子。
训斥的话被一种更汹涌、更晦暗的情绪彻底堵在喉咙里。
十年来积压的那份护佑之下的灼烫念头,此刻在少年毫不设防的醉态前,被酒精混合着放大,变成一种噬骨的酥麻感,顺着脊椎悄然爬上。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指节因用力捏着水晶杯而微微发白。
就在雷弈内心那片阴影的湖水即将沸腾的临界点——
“小叔叔……”
一声软糯的呢喃突然响起,带着浓浓酒意化不开的粘稠感,尾音像撒娇一样拖得很长。
夏弥整个人忽然软软地贴了过来。
没有丝毫预兆,仿佛一株藤蔓本能地找寻依附的树干。
微烫的额头抵在雷弈挺括昂贵的西装前襟上,柔软的发丝蹭过坚硬的胸膛布料,带来一阵细微难言的战栗触感。
雷弈全身的肌肉瞬间僵硬如铁石!
他清晰地感受到怀中这副单薄身躯散发出的热度,以及那极其缓慢、却带着致命吸引力的细微磨蹭——醉酒的少年在寻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像一只寻巢的小动物,蹭乱了价值不菲的西装表面每一道精心熨烫的折痕。
浓烈的酒气混合着少年身上特有的、阳光晒透后干净被褥般的微甜气息,直直地冲击着雷弈紧绷的神经。
那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拂过他喉结附近的皮肤,烫得像烙印。
理智的堤坝在这一刻终于裂开一道狰狞的缺口。
“夏弥!”
雷弈的声音陡然压得极低,带着一丝被强行压制的、极其危险的沙哑。
他猛地握住夏弥单薄的肩膀,想要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力道大得几乎能捏碎少年脆弱的肩骨。
那份克制了太久太久的东西,在这一瞬间就要冲破所有理智的防线。
然而夏弥只是被他突然的力道推得微微向后晃了一小下,并未完全离开那个温热的倚靠点。酒精彻底烧毁了他对危险的感知力。
他抬起头,湿漉漉的杏眼里是全然的依赖和无辜的困惑,一眨不眨地直视着雷弈那双深不见底、此刻翻涌着骇人风暴的眼睛。
“小叔叔……”
他又喊了一声,带着浓浓的委屈和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躲着我呀?”
声音软糯,在嘈杂的背景音中却无比清晰地凿进了雷弈的耳朵。
像一道精准点燃引信的雷霆。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雷弈脑海中轰然断裂。四周华丽的喧嚣、来往穿梭的人影,谢昀离去前那点细微的仓惶,周遭所有的一切色彩和声音都猛地抽离、褪色,轰然远去,最终沉寂成一片隔绝了世间万物的、令人窒息的暗红虚空。
整个宇宙的核心,只剩下这张近在咫尺、被酒气熏得绯红、满是困惑依赖的脸,以及那双纯粹到几乎刺痛他罪恶念想的湿润眼瞳。
十年了。
整整十年他把自己伪装成一座沉默的冰山,一座可靠的灯塔。
可在这个瞬间,在少年带着哭腔的质问和毫无保留的靠近里,他那条坚不可摧的底线被彻底地熔断了。
没有语言。
只有沉默如同实质,沉甸甸地压在两人之间这微小到近乎不存在的空隙之上。
雷弈握住夏弥肩头的手并未松开,那力道反而收得更紧,深色西装布料之下,男人的手臂肌肉绷紧如钢铁。
可那只垂落在身侧的左手,此刻却仿佛拥有了独立而阴暗的生命。
无声地探出,带着一种被压抑了太久、此刻终于挣脱束缚的凶狠渴望,毫不yóu yù地进..入了夏弥腰际后方的绝对...黑暗区域。 (删)
昂贵的定制西装像一层无力的薄纸,被轻易地揉攥进滚烫的掌心。
那只属于成熟男人的、蕴藏着绝对力量的手掌带着粗粝的质感,隔着精纺衬衣的布料,瞬间捕捉到了少年腰侧那道异常柔韧又极其敏感的弧线!
指尖精准地嵌进那凹陷的柔软里,带着不容抵抗的力道狠狠按压下去——那动作绝非情人间的温柔爱抚,更像猎人骤然收拢了**的陷阱,带着一种要将所有伪装连皮带骨撕碎的凶戾快意! (小删)
夏弥全身猛地震颤了一下,喉间溢出一声短促而含糊的惊...喘。 (删)
这完全出乎意料的袭击般的触碰瞬间瓦解了酒精带来的暖热迷雾。
冰冷的恐惧如同毒藤,从被男人手掌狠狠覆盖住的地方疯狂滋长,瞬间缠裹住了他的心脏,带来一阵窒息般的巨大寒意。
那力道凶狠得像是要掐碎他的肋骨。
他痛得下意识抽气,身体拼命想要后退,想要逃离这可怕的钳制。
但雷弈的另一只手掌——那只一直压在他肩上的手——此刻却像一个焊接而固定的金属卡扣般,死死锁定了他的位置。
那力量强大到足以镇压任何来自弱小者的挣扎。
无处可逃。
少年的身体被彻底禁锢在原地,僵挺如同被冰水从头淋下,每一寸皮肤都浸透了寒意,血液凝滞如同寒冬冰河。
仅有的反抗是发白的指尖在绝望中徒劳地抠住了身后冰冷的吧台边缘,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
剧烈的恐惧让他的瞳孔在昏暗光线下收缩,剧烈颤抖,如同被打湿翅膀的蝴蝶,倒映着头顶上方那张男人近在咫尺的、此刻如同渊薮般深不可测的脸。
那张脸已经脱去了所有平日的冷漠自持,只剩下某种被最深处欲望吞噬的骇人风暴。
光线从他深刻硬朗的眉骨上方斜斜切过,鼻梁挺拔如险峻山脊,而那双此刻沉得望不见底的眼睛,深不见底,却像在燃烧某种幽暗的火焰,毫不掩饰地、赤裸地锁定着夏弥惨白的面孔。
那眼神里的东西让夏弥感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灭顶的混乱,仿佛第一次从深渊底部仰望星空般眩晕。
酒精蒸腾起来的最后一点热量瞬间蒸发殆尽,留下彻骨的寒意和心脏被无形巨手攥紧的濒死感。
他本能地向后瑟缩,想要拉开哪怕一厘米的距离。
然而那只按在他腰后、仿佛要将他钉穿的滚烫手掌纹丝不动。
与之相反,黑暗中那只掌控着他腰线的手向上移动了一寸,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扣住少年脊背中间微微凹陷的那处骨隙!
“啊!”
更大的撞击让夏弥猛地仰起头,脆弱的喉颈线条暴露无遗。
那力道带来短暂的、如同骨头错位般的尖锐疼痛,硬生生阻断了他差点冲出喉咙的尖叫。
冷汗瞬间渗出额角,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背后薄薄一层衬衣完全被冷汗浸透,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粘腻冰冷的恶心感。
那只可怕的手仿佛具有某种恐怖的腐蚀性,所到之处让夏弥的皮肤灼痛又冰冷刺骨。
他像砧板上的鱼肉般被迫将整个上身往后仰去,脊椎弯折成一个异常柔韧又无比危险、仿佛轻轻一碰就会被彻底折断的惊人弧度。胸膛被迫前挺,脆弱的脖颈拉成引颈受戮的姿态。
“咔哒、咔哒。”
极其细微的声响打破了夏弥自己粗重喘息营造出的恐怖氛围。
是扣子崩落的声音。夏弥感到胸口那紧致的束缚感骤然消失了一部分!
随之而来的是胸口猛地一凉,仿佛剥开贝壳般的...侵..入! (删)
他仓惶低头——视线越过被强行打开的深色西装外套,里面那件雪白挺括的精致衬衣,最顶端那颗矜持的珍珠贝母纽扣,竟在方才那一下凶狠的钳制中被直接扯飞了!
缺失的纽扣处裂开一个显眼的“V”形豁口,毫无遮挡地暴露出下方少年一段形状秀气的锁骨和前胸极为白皙光滑的肌肤。
那赤裸的皮肤在昏暗光线、尤其是身后吧台隐藏灯带投射出的幽暗反光下,像是一小片刚刚被剥出的珍珠贝肉,透着一种致命的易碎感。
胸口更深处的位置,在布料起伏的阴影下隐隐约约。
有什么滚烫湿润的东西猝然滴落在夏弥裸露的锁骨窝凹陷里,烫得他全身一颤。
是泪。
是他自己不知何时淌下来的泪水。
男人冰冷、极具压迫感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附的铁屑,骤然凝固在夏弥胸前的“V”形豁口处。
当那点湿润的光泽映入他深不可测的眼底时,雷弈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那被最疯狂欲望点燃的眼底风暴,在那一点纯粹痛苦酿成的咸涩液体浸润下,倏然裂开了一道极其细微的缝隙,像是烈火被泼进了一滴冰水。
但仅仅是一瞬。
下一秒,那缝隙便被更加汹涌的黑暗吞噬了。锁住夏弥肩胛骨的手猛地爆发出更强的力道,指尖深深陷入单薄衣衫覆盖下的皮肉之中,几乎要隔着布料抠进少年的骨头里。
那巨大的痛楚混合着侵...入感和恐惧,让夏弥眼前发黑,喉头腥甜翻滚,几乎要呕吐出来。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在男人手中发出不堪承受的...呻..吟。 (删)
在意识彻底被疼痛和泪水淹没前,一个声音,沉冷如同严冬结冰湖底的碎响,带着一种毁灭性的缓慢节奏,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沉重地,砸进夏弥被恐惧填塞、即将溃散的意识里:“现在……看清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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