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上小学时,学校也布置了同样的作业。小家伙趴在地毯上,抱着玻璃罐里的星星,仰着脸问:“爷爷奶奶,你们的故事里,真的有会发光的星星吗?”
江熠摘下老花镜,把小家伙抱到膝头:“当然有,每颗星星里都藏着一句话。”他拿起一颗星星,对着光念道,“今天在图书馆看到她笑了,像颗小太阳。”
林微言坐在旁边织毛衣,线团在膝头滚来滚去:“还有一次,爷爷去外地开会,寄回来的星星上画着小刺猬,说想我的时候,就像刺猬想缩成一团。”
“哈哈,爷爷好可爱!”小家伙笑得直拍手,突然指着墙上的相框,“那本笔记本里,是不是也有秘密?”
相框里的笔记本摊开着,页脚已经卷边。那是林微言当年写满江熠名字的日记,后来被江熠找出来,和他的星星罐放在一起。
“秘密可多了,”林微言拿起日记,翻到某一页给小家伙看,“你看这里,奶奶当年偷偷画了爷爷的侧脸,画得可丑了。”
小家伙凑过去看,突然指着窗外:“爷爷,银杏叶黄了!我们去捡叶子吧,像故事里说的那样!”
江熠笑着应好,牵着小家伙的手往外走。林微言跟在后面,看着一老一小在银杏树下捡叶子的背影,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江熠也是这样牵着念微的手。
风卷起满地金黄,有片叶子落在江熠的白发上。他抬手摘下叶子,转身递给林微言,眼里的光和年轻时一样亮:“你看,今年的银杏叶,还是这么好看。”
林微言接过叶子,夹进那本泛黄的日记里。页脚的日期旁,新添了一片小小的银杏叶,像时光轻轻盖下的邮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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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