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那年,江熠把书房重新整理了一遍。林微言在一个旧纸箱里,翻出了当年那封没寄出的情书,还有江熠写满了字的笔记本。
纸页已经泛黄,字迹却依旧清晰。林微言看着那些青涩的文字,突然笑了:“那时候的字真难看。”
“不难看,”江熠接过情书,小心翼翼地抚平褶皱,“在我眼里,这是最好看的字。”
他把情书和自己的笔记本放在一起,找了个玻璃相框裱起来,挂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旁边挂着的,是他们的结婚照,还有念微寄来的那张图书馆合影。
“你说,我们是不是把日子过成了童话?”林微言看着墙上的照片,轻声问。
“不是童话,”江熠握住她的手,“是我们自己的日子。”
那年秋天,他们回了趟大学。银杏叶黄得正好,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依旧坐着看书的学生。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书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和很多年前一模一样。
江熠牵着林微言的手,慢慢走过书架,走到当年他们初遇的地方。
“还记得吗?”江熠轻声说,“你就是在这里,撞进我怀里的。”
“当然记得,”林微言笑了,“那时候你的脸,比我还红。”
“哪有。”江熠反驳,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他们在图书馆坐了一下午,像年轻时那样,没说太多话,却觉得无比安心。离开时,林微言在书架上,看到了一本新的笔记本,封面上画着颗小小的星星。
翻开第一页,是一行稚嫩的字迹:
“今天在图书馆,看到一对老夫妻,他们牵着手走路的样子,真好看。”
林微言抬头,看见江熠正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光,和当年在图书馆第一次看向她时,一模一样。
晚风吹过银杏林,叶子沙沙作响,像在重复着那句说了很多年的话:
“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而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暗恋,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那些跨越山海的等待,终究在岁月里,酿成了最甜的糖,永不褪色,永不消散。
就像图书馆窗外的晚星,无论过了多少年,依 旧明亮,依旧为那个等待的人,亮着整个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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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