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刷刷的下着,细密的雨丝在天地间织起一张灰蒙蒙的幔帐,风轻轻拔动已经发黄的树叶,江怀从酒吧出来,耳朵贴紧手心轻轻的揉着。突然离开刺耳的音乐声她耳朵还有些不习惯,酒吧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
她皱眉打开车门,车里开着冷风,她下意识的把身上披着的羊毛织衣拢了两下,找好自己舒服姿式,她抬眼看下了旁边的人,发现这人没什么反应,江怀手指拔弄着手机屏幕问道:“不走?”
男人淡淡瞥了她一眼薄唇轻启:“去南华书院”江怀暗灭手机,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车窗外。
一时,车内气氛有些尴尬。外面灯红酒绿的色彩映在她的脸上。“听说你要去五中?”男人看了她,脸色看不出喜怒。
“嗯,我爸让的”她嘴里叼了根烟,从包里翻找打火机,找了半天没有,心想可能是能在酒吧了。暗骂一声麻烦,她侧头缓缓开口:“席隐,打火机接我”。
女孩画着淡淡的妆,鹅黄色的灯光下,她的皮肤依旧可以看出很白,席隐往后考了靠,懒懒的取下她手里的烟,中指和食指夹住轻轻掰断,
“我车里不能抽烟.”
“…”
“行,你牛逼”江怀还比了个拇指给他,席隐无视她的嘲讽,“你成绩不是挺好好,怎么不继续在一中?”江怀打字的手一顿讪讪笑着,似乎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出了点小意外,所以我转学了”
江怀把手机屏暗灭,静静靠在后面,双眼紧闭似乎睡着了,席隐没再说话压着声打电话。江怀认还是有些头晕。
从她回来到现在到现在不过三天,前上辈子的事情弄的她头疼欲裂,如果不是那些疼感那么真实,那么揪心,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个恶梦。
到了门口,她和席隐道别,深呼吸了一下,她迈步走上去,却看到门口蹲了个球,那个球黑乎乎的,一动不动,江怀上前伸手拉了下,语气带着些无奈“许厌?起来回家”。
“球”听了她的话,先是哼哼了几声,才缓缓抬头看他,眼眸黑黑润润,眼神相撞,少年睫毛轻轻扇了下,江怀想到自己之前养的小狗,也是这么可爱让人心疼。
“姐组”许厌压低声音喊她,江怀蹲下,白皙修长的手被人拉住,许厌轻轻拉着她的手,指尖轻触,少年身上有淡淡的肥皂香,夜晚的风吹来,带着独属于秋天的冷冽。
江怀试探的摸了下他的头,滚烫的吓人,再看许厌,他只穿着单薄的纯棉短袖,因为发烧的原因,脸红耳朵都有些发红。
江怀叹了口气,如小孩般唤他:“许厌?能站起来吗?我们去医院。”她试探的拉了一下,果然不出她所料,没有拉起来。
青春期的少年正长个时期,许厌平日看着高高瘦瘦,可却还是有一定重量。
无奈,江怀只能蹲下来,用另一个没有被抓紧的手从包里拿出手机打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但却没有声音,江怀看了一眼时间,11:00,确实有点晚了。
她硬着头皮说话:“黎霜,我在南华,许厌发烧了,我这里打不到车,你能不能来接下我?”她一股脑说完,丝毫不给打断的机会,那边沉默一会,留下两个字“等着”就挂断了。
这里是富人区,周围布局很合适,路灯也很亮,江怀回家里拿了件外套,她会开车,但现在她没考驾照,没法上路。
昏暗的夜里,少年坐在长椅上,暖黄色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可能因为发烧,额前的碎发湿漉漉的,就那么垂在额前,遮住了那双无辜的眼睛。
单薄的衣服被风轻轻吹起,显得更加可怜,江怀走去把外套给,看着他乖乖穿好,江怀坐在他身边等着车“姐姐”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在她旁边响起,江怀扭头,许厌拉着他羊毛衫一角,一双眼里都是委层。“你不要我了吗?”许厌长的乖,属于当代年下小狗的类型。江怀盯着他的眼睛,语气认真:“没有”
短短二字,少年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燃起光亮:“真的吗?姐姐?”声音都有些颤,江怀点头表示肯定。
许厌性格孤僻,心理医生说是年少时的阴影,安全感极差,他会认为江怀出去这么晚不回来是不要他很正常,“嘀嘀嘀”车光打在长椅上,一辆蓝色超跑停下,车窗被摇下,女人红色的长发先被人看见,黎霜吐掉嘴里的烟,冲两个人喊:“上车”
江怀将方才黎霜吐下的那根烟踩灭,安静的坐在后面,一路上,没有人开口打破这沉寂。
市医院,走廊里人很少。黎霜靠在墙上,向病房里看里眼,挑眉“这就是你家收养的那个小子?”江怀看着手机,时不时的嗯几下敷衍黎霜的那些傻逼问题。
黎霜盯着他看了一会,“江怀,你妈死前把你托孤给我,我当时快气炸了,”她往嘴里送了根烟,慵懒的靠在墙上,像一只骄傲又随性的波斯猫。
“我没什么照顾孩子的经验,虽然不知道阿阮是怎么想的竟然觉得我能照顾好你,但是我得为她负责,你懂吗?”
“懂”江怀眼皮都没抬一下,手指疯狂的在键盘上敲打,“明白就好,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我尽所能帮你。”黎霜抽着烟,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她的脸。
江怀深吸了一口气,三年来,所有的人都尽力避避免着她妈妈的名字出现在生活里。只有黎霜,虽然见面次数不多,可她每次都是那么轻飘飘的喊着“阿阮”。这样很好,比起所有人都不提起,都避之不及,他倒是多希望别人提提这个名字,这样她才不会感觉秦阮被遗忘了。
许厌发了高烧,黎霜陪着江怀到半夜,凌晨三点多才提包回去,走之前还叮嘱江怀记得到家了给她报个平安。早上七点,江怀扶着许厌进了家,若大的家里,冷清的不像话。
保姆已经在打扫,江怀让阿姨煮了一些白米粥,自己送到楼上给许厌,简单的黑白装修,许厌已经醒了,听到她开门的动静,少年微微偏头,脸色依旧苍白,仿佛一个瓷娃娃。
本来面无表情的脸,在看到江怀进来,眼睛瞬间亮起。“姐姐,我想喝水,但是我头好疼,姐姐你可以给我倒一点水吗?”许厌说完还乖巧的眨眨眼睛,像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我给你倒水”
一个小小的短篇,第一次写GB练个手,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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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