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破碎的光

顾闻僵在原地，托盘还端在手里。

(内心OS：什么情况？！)

他下意识地看向沈明赫。

沈明赫的目光也落在了他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和兴味。他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打火机，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你……”陈导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顾闻面前，激动地抓住他的肩膀，“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兴趣演戏？”

顾闻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措手不及，喉咙发紧：“我……我只是个服务生。”

“服务生怎么了？很多演员都是被星探从路边挖出来的！”陈导上下打量着他，越看越满意，“你这张脸，这气质，太适合我的新戏了！”

顾闻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回应。

沈明赫突然开口：“陈导，你确定？”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包厢的气氛为之一凝。

陈导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顾闻，转向沈明赫：“沈总，您别见怪，我这是职业病，看到好苗子就激动！”

沈明赫轻笑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顾闻脸上：“你叫什么？”

顾闻的指尖微微发颤。

(内心OS：他认出我了吗？不，不可能……)

“顾闻。”他低声回答。

“顾闻……”沈明赫缓缓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神深了几分，“以前做过艺人？”

顾闻的心猛地一沉。

(果然认出来了……)

他沉默了一秒，最终点了点头：“是，以前在Sk”

“Sk？”陈导一拍大腿，“难怪我觉得眼熟！你是那个主唱！”

顾闻苦笑了一下，没有解释自己早已被踢出团队的事实。

沈明赫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突然问道：“为什么在这里打工？”

顾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内心OS：为什么？因为一百万债务？因为被队友陷害？因为无路可走？)

但他只是平静地回答：“需要钱。”

沈明赫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感兴趣。

陈导已经迫不及待地插话：“顾闻，我手头有个剧本，叫《暗涌》，讲的是两个底层男人的故事。其中一个角色，我觉得你特别适合！”

顾闻微微皱眉：“同性题材？”

“对！但绝对不是那种低俗的！”陈导连忙解释，“这是一个关于救赎的故事，两个被生活压垮的人，在黑暗中互相成为彼此的光……”

顾闻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托盘边缘。

(内心OS：救赎？光？我连自己都救不了……)

“片酬多少？”他直接问道。

陈导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这个……如果是新人价的话，大概二十万左右。”

二十万。

顾闻的呼吸微微一滞。

(内心OS：二十万……抵得上我打工两年的收入了……)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剧本能给我看看吗？”

陈导大喜过望，连忙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装订好的A4纸：“给！这是前五集的剧本，你可以先看看！”

顾闻接过剧本，低声道谢。

沈明赫全程没有插话，只是靠在沙发上，指尖依旧把玩着那枚打火机，目光若有所思地在顾闻身上流连。

“考虑好了联系我。”陈导塞给他一张名片，“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来试镜！”

顾闻点点头，端着托盘退出了包厢。

门关上的瞬间，他靠在墙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内心OS：同性题材……二十万……)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剧本，封面上《暗涌》两个大字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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