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晨风裹着茉莉香掠过洛城五中的塑胶跑道，五星红旗在旗杆顶端猎猎作响。校长扶了扶金丝眼镜，对着话筒宣布：“现在表彰洛城市初二物理竞赛第一名——沈睿、陈易、江清月同学！”

掌声刚响起，操场铁门突然被撞开。穿着定制西装的楚铭远大步闯入，腕间的百达翡丽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径直走上主席台，伸手扯下沈睿胸前的奖牌：“这种暴力分子也配领奖？”

全场哗然。江清月攥着裙摆后退半步，陈易立刻挡在她身前。沈睿盯着楚铭远胸前的校董徽章，喉结动了动：“楚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装什么无辜？”楚铭远将一叠病历摔在颁奖台上，“上周三晚，你和陈易在巷子里把我儿子楚萧南打进了医院！”他转身面向骚动的人群，“各位老师看看，这就是贵校培养的‘优秀学生’！”

校长急得额头冒汗：“楚董，这其中恐怕有误会......”

“误会？”楚铭远冷笑，“医院诊断书、监控截图，证据确凿！”他突然逼近沈睿，“听说你母亲是开裁缝铺的？要不要我让工商部门好好查查......”

“楚铭远！”清冷的女声突然刺破空气。人群自动分开，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的沈月款步走来。她身着自己设计的水墨纹真丝旗袍，耳垂上的翡翠耳坠随着步伐轻晃，正是巴黎时装周上引起轰动的高定款。

楚铭远脸色骤变：“沈......沈设计师？”

“不敢当，我只是个小裁缝！”语气中充满了鄙夷，沈月指尖划过颁奖台上的病历，“我儿子晚归那天，我动用了些私人关系，调阅了整条街的监控。”她轻点手机屏幕，一段视频投影在教学楼白墙上——画面里，楚萧南带着沈睿进入死胡同，先动手打了沈睿，然后将他踩在了脚下，陈易前来营救，本来没想跟楚萧南打，谁知楚萧南偷袭沈睿，陈易才大打出手。

“原始文件已经交给警方。”沈月将手机丢给呆若木鸡的校长，“楚董身为校董，颠倒黑白、威胁未成年人，不知教育局知道了会怎么处理？”

楚铭远踉跄着后退，撞倒了演讲台的鲜花。他扯松领带，额角青筋暴起：“这是污蔑！我儿子......”

“你儿子？”沈月逼近半步，身上的玉兰香水味裹挟着压迫感，“需要我把楚萧南在酒吧打架、威胁同学的视频也放出来？”她转身面向全场，“我沈月的儿子或许不是完美的圣人，但他知道做什么是正确的。”

晨光穿过沈月旗袍上的盘扣，在楚铭远惨白的脸上投下细碎阴影。他慌乱地捡起地上的病历，踉跄着逃离操场。校长颤抖着重新拿起话筒：“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真正的获奖者！”

沈睿看着母亲挺直的背影，突然想起昨晚她熬夜改设计图的样子——台灯下，她一边修改巴黎高定秀的样稿，一边听他讲述事情经过。此刻阳光为她勾勒出金边，旗袍上的水墨纹路仿佛在流动，像是把整个世界的底气都穿在了身上。

掌声如潮中，陈易用力拍了拍沈睿的肩膀。沈月站在人群外，对着儿子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翡翠耳坠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如同少年们即将奔赴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