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声在候分区外此起彼伏，沈睿攥着满分试卷的手指微微发颤。他身旁的陈易正在反复核对自己那道被扣1分的电磁感应大题，草稿纸上写满了重新推导的公式。

第三场考试结束的铃声突然炸响，三个考生垂头丧气地涌出考场，有人把笔狠狠摔进书包，有人直接瘫坐在走廊长椅上。

“这次的量子物理题根本不是八年级能做的......”

“最后那道实验设计题，我连题看都没看懂......”

此起彼伏的抱怨声里，一抹亮色突然冲破阴霾。江清月抱着浅蓝色文件夹从人群中"游"出来，马尾辫随着步伐欢快地摇晃，嘴角扬起的弧度几乎要飞到眉梢。

她冲沈睿晃了晃手里的铅笔：“最后那道测普朗克常量的题，用咱们在实验室改良过的光电效应装置就能解！”

“怎么可能......”刚从他们面前走过的育英中学考生突然折返，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浑圆，“那道题连大学教授都说是超纲题！”

江清月歪着头笑：“可题干给了五个隐藏条件呀，把数据代进爱因斯坦光电效应方程......”她还没说完，周围已经围过来七八个考生，看着她的眼神像在看某种珍稀生物。

电子屏亮起的瞬间，整个候分区陷入诡异的寂静。第三场考试成绩以滚动字幕的形式刷新，62、71、68......分数在及格线附近艰难徘徊。直到“洛城五中 江清月 100分”的字样跳出，不知谁倒抽的冷气声成了打破寂静的导火索。

“这不可能！”启智中学的领队老师直接站了起来，“最后那道题全市物理教研员都说无解！”

陈易却突然笑出声，他指着江清月文件夹里露出一角的草稿纸：“她上周就在研究如何用初中生能理解的方式推导普朗克常量，这张草稿纸......”他翻开最底下那页泛黄的《物理通报》，“和1923年密立根实验的原始数据记录一模一样。”

人群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江清月被挤到电子屏正下方，暖黄色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成绩单上的数字在她头顶明明灭灭。有考生掏出手机对着屏幕拍照，嘴里念叨着“我要把这成绩发给我物理老师看。”

几个女生凑过来想借她的草稿纸，手还没碰到就被突然挤进来的媒体记者冲散。

“请问你是怎么做到的？”话筒几乎怼到江清月鼻尖。她眨了眨眼，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个铁盒，里面躺着几块歪歪扭扭的电路板：“这是我们在实验室做的简易光电效应演示器，把课本上的理论变成看得见的实验，解题就像......”她狡黠地笑，“玩闯关游戏。”

沈睿望着江清月被镁光灯笼罩的侧脸，忽然想起三个星期前的深夜。那时他们蜷缩在堆满习题集的实验室，江清月举着焊枪维修示波器，陈易在演算纸上推导公式，而他正把实验数据录入电脑。窗外的月光和实验台的冷光交织在一起，此刻全都化作了江清月眼底的星光。

“她简直是魔鬼！”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却带着明显的惊叹和钦佩。当人群渐渐散去，沈睿发现电子屏上的成绩仍在循环播放，而江清月的100分，始终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