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简展开的刹那,整座墓室骤然亮如白昼。
王一博下意识将肖战护在身下,强光刺得他视网膜灼痛。等视野恢复时,那卷《霓裳》全谱正悬浮在石棺上方,羊皮纸上的音符诡异地流动着,像无数金色蜈蚣在纸面爬行。
"别看谱子!"
肖战染血的手掌猛地盖住王一博的眼睛。但已经迟了——那些扭曲的音符正通过视觉神经往他大脑里钻,耳畔突然响起盛唐乐班的笙箫鼓瑟,夹杂着童男女凄厉的哭嚎。王一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鼻腔涌出温热的液体。
肖战撕下衬衫下摆缠住他的眼睛,布料很快被血浸透。黑暗中,王一博感觉到对方颤抖的指尖正沿着自己胸口的金纹游走,最后停在心窝处
"咚!"
一声琵琶裂帛般的巨响。肖战的手掌与他的心口之间,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红光。
王一博在血腥味中恢复视觉时,最先看到的是满地碎玉。
《霓裳》全谱的玉简碎成齑粉,而肖战正跪在粉末中央,左手死死攥着那根从古画带出来的红线。更可怕的是,红线另一端竟连接着墓室壁画——那个抱琵琶的乐师眼眶里淌下两行血泪,在墙上晕开大片暗红。
"雪鸢的残魂..."肖战的嘴角不断溢出血沫,"在谱子里下了咒..."
王一博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些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锁骨,形成完整的乐谱图案。最诡异的是,当他触碰金纹时,墓室里立刻响起相应的琵琶音阶。
"共生咒。"肖战突然咳出一口金色的血,"你现在...是活谱。"
黎明前的暴雨中,两人跌跌撞撞冲出墓道。
王一博背着已经半昏迷的肖战,脖颈感受到对方滚烫的呼吸。肖战的左臂无力地垂在他胸前,腕间的红线不知何时已经缠上王一博的脖子,像某种温柔的绞索。
"停车场...西南角..."肖战的气音拂过他耳廓,"有老师...留下的..."
一辆锈迹斑斑的吉普车藏在芦苇丛中。王一博踹开车门时,后视镜映出自己可怖的模样——金色纹路已经爬上右脸,在颧骨处形成一个小小的琵琶图案。
车厢里堆满考古工具。肖战挣扎着翻出一只铜匣,匣内七枚青铜针在晨光中泛着幽绿的光。
"七星针..."他虚弱地抓住王一博的衣领,"但这次...要钉我的...穴位..."
王一博猛地攥住他的手腕:"你他妈还想再死一次?"
正午的阳光穿透云层时,吉普车停在废弃的卫生院前。
肖战被按在掉漆的手术台上,王一博正用酒精灯灼烧那些青铜针。金色纹路已经覆盖了他半边脖颈,每当肖战咳嗽,那些纹路就会随之明灭,像在呼吸。
"心俞、灵台、神道..."肖战苍白的指尖在自己身上点出七个穴位,每个都是致命处,"必须...同时入针..."
王一博的拳头砸在铁盘上,针具叮当作响:"你早计划好了?从给我下蛊开始?"
"不是蛊..."肖战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是《霓裳》的...认主仪式..."
掌心下的皮肤烫得惊人。王一博突然意识到,肖战心口的七星阵不是伤口,而是七个细小的金色音符——与他脸上的纹路完全一致。
日暮西沉,最后一缕阳光穿过破窗,照在七枚青铜针上。
肖战仰躺在手术台,上衣褪到腰间,露出布满金纹的胸膛。王一博单膝跪在台边,指尖捏着第一根针,手背青筋暴起。
"会疼。"肖战轻声说,突然抬手抚上王一博脸上的金纹,"忍着点。"
第一针扎入心俞穴时,整间屋子突然响起凄厉的琵琶声。王一博脸上的纹路暴凸出来,像有无数金蛇在皮肤下游走。肖战咬破的嘴唇滴下血珠,落在手术台锈蚀的铭牌上——马嵬驿卫生院,1976年封存。
"继续..."肖战痉挛着抓住他的手腕,"钉死...这些音符..."
当第七针没入神道穴,王一博突然听见了完整的《霓裳羽衣曲》。不是幻觉——肖战心口的七个金符正随着他的心跳闪烁,而自己脸上的纹路逐渐褪去,全部流向两人之间那根绷直的红线。
红线在暮色中燃烧起来,却没有温度。火光里,隐约可见两个相拥的剪影——抱着琵琶的乐师,与执笔的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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