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十五岁那年，整个小区都见证了一场闹剧。

那天他刚结束篮球训练回家，远远就看见宋家楼下围满了人。刺耳的救护车灯把黄昏染成蓝色，人群中央的担架上蜷缩着一个熟悉的小身影——九岁的宋亚轩脸色惨白，怀里还死死抱着那本恐龙图鉴。

"让一让！"刘耀文挤开人群冲到最前面，浓烈的消毒水味中混着一丝陌生的甜香，"他怎么了？"

"突然晕倒了。"宋妈妈声音发抖，"校医说是低血糖，但..."

刘耀文突然抓住宋亚轩垂落的手腕。在旁人看来只是关心则乱的动作，实则他指尖正压着脉搏——过快的心率，加上掌心不正常的潮热。

"不是低血糖。"少年声音沉了下来，"去中心医院，现在。"

——

同期，市立医院走廊

严浩翔蹲在长椅上啃苹果，耳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瞥了眼紧闭的诊室门，朝正在写病历的贺峻霖吹了声口哨："喂，眼镜仔，那个小不点怎么回事？"

"关你屁事。"贺峻霖头也不抬，"还有，叫我贺医生。"

"切，实习医生也算医生？"严浩翔跳下长椅，突然凑近他耳边，"你身上有福尔马林味。"

贺峻霖笔尖一顿。这个银毛小鬼明明比他矮半个头，信息素却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攻击性。他刚要推开对方，诊室门突然打开。

刘耀文扶着摇摇欲坠的宋亚轩走出来，身后跟着面色凝重的主任医师。

"确定是分化前兆？"宋妈妈攥紧手提包，"可校医明明说..."

"典型的Omega腺体发育迟缓。"医生推了推眼镜，"建议做详细..."

"他不是Omega！"宋亚轩突然挣开刘耀文的手，小脸涨得通红，"我是Beta！体检单上写着的！"

刘耀文皱眉按住他肩膀："别乱动，还在输液。"

"我要回家..."宋亚轩声音带上了哭腔，手指无意识地揪住刘耀文的衣角，"耀文哥哥..."

少年叹了口气，弯腰把他抱起来。青柠混着奶糖的甜味从领口溢出来，刘耀文不动声色地调整姿势，让宋亚轩的脸埋在自己颈窝。

"我先送他回去。"他对大人们点点头，转身时与贺峻霖四目相对。

两个Alpha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那个小哭包分明是Omega，而且是对刘耀文信息素产生依赖反应的Omega。

——

深夜，宋家卧室

宋亚轩发烧了。

刘耀文第三次拧干毛巾时，小不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我会变成Omega吗？"

昏黄的台灯下，宋亚轩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林间受惊的小鹿。刘耀文沉默片刻，轻轻擦掉他额头的汗珠："Omega不好吗？"

"大胖说...Omega都很弱..."宋亚轩把半张脸埋进枕头，"不能和Alpha一起打球..."

少年眸光一沉。他想起今天篮球场上，那几个嘲笑宋亚轩"娘炮"的高年级生。

"听着。"刘耀文扳过他的脸，"第二性别和强弱无关。贺峻霖是Alpha，照样当医生救死扶伤。"

"真的？"

"嗯。"刘耀文从书包里掏出《饲养日志》，翻到最新一页给他看，"而且..."

宋亚轩睁大眼睛。原本记录他生活习惯的笔记旁边，多了一行锋利字迹：

「无论分化成什么」

「都是我的小恐龙」

——

次日，医院天台

严浩翔堵住了查房的贺峻霖。

"喂，那个小不点..."他别扭地踢着水泥地，"真的是Omega？"

贺峻霖合上病历本："关你什么事？"

"他闻起来..."银发少年比划了一下，"像没烤熟的蛋糕。"

"青柠奶糖，顶级Omega信息素。"贺峻霖突然凑近，"怎么？你也想咬一口？"

严浩翔耳根瞬间通红："放屁！小爷就是..."

"就是腺体发育异常，导致对高纯度信息素过度敏感。"贺峻霖推了推眼镜，"周六标本室，别忘了。"

他转身要走，却被一把拉住。严浩翔往他白大褂口袋塞了颗奶糖："...给你的。"

阳光下，包装纸上的小恐龙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