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看了一眼王一博，拿起一串烤得金黄微焦的鱿鱼，咬了一口。瞬间，舌尖就被秘制辣酱那股霸道而浓烈的滋味点燃，火焰般灼烧感混合着鱿鱼特有焦香，在口腔里轰然炸开。强烈的刺激让肖战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眼角迅速被生理性的泪水浸染，泛起一层诱人的薄红。

“嘶……好辣！”肖战嘴唇被辣得微微张开，像离水的鱼儿一样无意识地翕动，下意识地左右张望想找水。

王一博一直看着肖战，将他狼狈的可爱尽收眼底。王一博眼底的笑意更深，像投入石子的深潭，漾开温柔而愉悦的涟漪。几乎在肖战喊辣的下一秒，王一博已经抬手，声音清朗地招呼忙碌的老板：“老板，再来一瓶冰牛奶！要最冰的！”

“好嘞！冰牛奶一瓶！”老板老王那洪亮的大嗓门穿透嘈杂的烟雾和人声，带着北方人特有的豪爽。他动作麻利地从角落的泡沫保温箱里捞出一瓶还冒着丝丝寒气的牛奶，瓶身上迅速凝结了一层细密的水珠。老王几步跨过来，把牛奶“咚”地放在桌上，还不忘对着两人挤挤眼，笑容里满是善意的调侃：“给小帅哥解辣！放心，这瓶算老王送的，庆祝两位帅哥‘拉小手’成功！” 最后几个字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点看透不说透的揶揄。

肖战正被辣得够呛，刚缓过点劲，又被老板这直白又促狭的调侃闹了个大红脸，热气瞬间从脖子根蔓延到耳朵尖，恨不得把头埋进面前那堆烤串里，假装自己不存在。王一博倒是坦然自若，伸手接过那瓶冰牛奶，拧开盖子，自然地放到肖战面前，声音低沉温和：“快喝点，压一压。”

冰凉的、带着淡淡奶香的液体滑入喉咙，像一股清泉瞬间浇灭了口腔里那股灼人的火焰。肖战舒服地喟叹一声，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肖战抬眼看向王一博，眸子里还带着点被辣出来的水光，亮晶晶的。

王一博拿起一串烤得金黄焦脆、香气扑鼻的羊排条。仔细地用干净的筷子剔掉上面零星沾着的葱花碎屑，剔干净后，将那串羊排条放到了肖战面前的盘子里。

这个细微到近乎本能的动作，像一颗小小的、温热的石子，精准地投入肖战的心湖，漾开一圈圈温柔而甜蜜的涟漪，瞬间盖过了刚才的辛辣和老板调侃带来的羞赧。肖战心头一暖，也拿起一串特意没加辣的烤蘑菇，金针菇饱满地裹着酱汁，他自然地递到王一博嘴边，声音带着笑意：“喏，你的，小心烫。”

王一博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愉悦，没有丝毫犹豫，就着肖战的手低头咬了一口。王一博咀嚼的动作却带着点慢条斯理的意味，眼神自始至终没离开肖战的脸，仿佛在品尝比手中蘑菇更美味的东西——眼前这个人。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互相投喂起来，王一博会时不时用指腹或干净的纸巾，极其自然地蹭掉肖战嘴角不小心沾上的酱料或孜然粒，肖战则细心地把自己盘子里王一博爱吃的香菜挑出来，轻轻放到他的盘子里，或者直接递到他嘴边。

“哟！这不是我们舞院的高岭之花和美术系的才子吗？”一个带着几分夸张戏谑、明显拔高了音调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像一根针，突兀地刺破了两人之间那层甜蜜的结界。

王一博和肖战同时抬头，动作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和一丝被打断亲密的不耐。只见三四个穿着时尚、身姿挺拔、一看就是舞蹈系的学生勾肩搭背地站在他们桌边。为首的那个男生染着一头极其张扬的银发，耳朵上还戴着闪亮的耳钉，正是王一博的同班同学，但关系很一般的李锐。

李锐的眼神像探照灯一样，在王一博和肖战紧挨着的肩膀、几乎靠在一起的身体，以及桌上那些互相投喂留下的食物残骸和共享的餐具上溜了一圈，脸上的笑容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和不怀好意：“啧啧啧，大晚上的，跑这烟火气十足的地方来约会？可让我们好找啊！论坛上都快炸锅了，原来正主躲这甜蜜蜜呢。”

肖战眉头微蹙，被打扰的不快和对方话语里的刺探让他心生反感，下意识地想抽回放在桌上、离王一博很近的手。然而，肖战的手刚一动，就被王一博在桌下温暖而有力的大手轻轻按住了。

那无声的安抚和坚定的力量，瞬间稳住了肖战的心绪。

王一博放下手里刚拿起的一串烤土豆，拿起桌上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然后才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地看向李锐，眼神里是惯常的冷淡和疏离：“有事？”

李锐被王一博这眼神看得心里有点发虚，那目光像冰锥，刺得他脊背微凉。但他仗着人多，又觉得抓住了“把柄”，还是梗着脖子，努力维持着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没事就不能跟老同学打个招呼了？这不是关心同学嘛！论坛上那些照片……啧啧，拍得可真叫一个绝啊，角度刁钻得不行！也不知道是哪个‘热心校友’的杰作，把你们那黏糊劲儿拍得……哎哟！” 他话没说完，旁边一个看起来稍微稳重些的同伴赶紧用力扯了李锐胳膊一下，示意他闭嘴。

王一博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周身那股在肖战面前收敛得近乎温柔的疏离气场瞬间毫无保留地散开，带着一种实质性的压迫感。王一博没有再看李锐，而是伸手拿起桌上那瓶肖战喝了一半的冰牛奶，仰起头，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清晰地滚动了一下，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似乎也无法浇灭他眼底骤然升起的寒意。瓶子被放回桌面时，发出“咚”的一声轻响，不大，却像敲在人心上。

“有事没事。”王一博的声音不高，甚至比刚才更低沉，却奇迹般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管好自己的嘴和好奇心，对大家都好。” 王一博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锐利而冰冷，缓缓扫过李锐和他身后那几个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态、此刻却噤若寒蝉的同伴。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浓烈到让人窒息。

李锐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后背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刚才那股虚张声势的劲儿瞬间泄了气。他讪讪地撇了撇嘴，眼神闪躲：“行行行，王哥别生气嘛，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你们慢慢吃，慢慢吃，不打扰了……” 说着赶紧拉上同伴，几乎是落荒而逃，背影透着仓惶。

肖战看着王一博依旧冷峻紧绷的侧脸线条，拿起一串烤色泽金黄的鸡翅，主动递到王一博唇边，声音带着明显的安抚意味：“别理他们，尝尝这个，烤得正好，外焦里嫩的。”

王一博转过头，对上肖战那双盛着安抚笑意、亮如星辰的眼睛，紧绷的下颌线缓缓放松下来，顺从地就着肖战的手，低头咬了一口鸡翅，看着肖战近在咫尺的脸庞，低声道，声音里还残留着一丝冷意，“他们再乱说，我……”

“你怎么样？”肖战故意逗他，眼睛弯成了月牙，闪烁着狡黠的光，“找他们打一架？舞院天才的拳头够硬吗？”

王一博从鼻子里哼笑一声，伸手用指尖轻轻刮了一下肖战挺翘的鼻尖。这个动作亲昵又自然，“我是文明人。顶多……” 王一博故意拖长了调子，眼底闪过一丝促狭，“让周燃给他们也免费出一套‘神图’专辑，全方位无死角高清特写那种，保证让他们在论坛上再‘风光’一把。”

肖战被他这个“损招”逗得笑出声，刚才被李锐搅起的那点不愉快彻底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轻松和暖意。肖战拿起那瓶冰牛奶，也学王一博的样子，豪气地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激得他眯起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

吃饱喝足，身体的寒意也被驱散。两人起身准备离开。老板老王乐呵呵地收了钱，算账时还特意抹了个零头，又塞给肖战一瓶没开封的、同样冒着寒气的冰牛奶：“拿着拿着，路上喝！解腻！下次再来啊，老王给你们打折！” 他那双阅人无数的眼睛依旧在两人紧紧牵着的手上打着转，笑容里满是了然和祝福。

肖战拿着老板递过来的牛奶，笑意盈盈的说：“谢了，老板。”

走出烧烤摊氤氲的热气和喧嚣范围，雪还在无声地飘落，细密的雪花在昏黄的路灯下飞舞，地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晶莹的白毯。王一博很自然地把肖战微凉的手揣进自己厚实的外套口袋里。并肩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肖战的手指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王一博指腹上因为常年高强度练舞而留下的薄茧，那粗糙的触感在摩擦间带来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真实感。

“还冷吗？”王一博侧过头问，呼出的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凝成一团白雾，氤氲了他的侧脸轮廓。

肖战摇摇头，“不冷。”

看着王一博在飘雪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英挺的轮廓，肖战轻声说，“刚才……谢谢你。”

“谢什么？”王一博明知故问，眼底带着笑意。

“谢你……‘管他们的嘴’啊。”肖战学着他刚才那种冷淡又霸道的语气，眼底的笑意更深。

王一博低低地笑了起来，王一博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着肖战。雪花无声地落在他黑色的发梢、浓密的睫毛上，也落在他宽阔的肩膀。王一博抬手，用指腹极其温柔地拂去肖战羽绒服帽子边缘和肩头沾着的几片雪花。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能看清彼此瞳孔里自己清晰的倒影，近到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交融在冰冷的空气中。

“肖战，”王一博的声音低沉而清晰，褪去了平日的冷淡，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和认真，“我管不住所有人的嘴。这世界永远不缺无聊的看客和恶意的揣测，但我能保证，在我这里，在我身边，你永远不需要听那些废话，也永远不需要为那些无谓的噪音烦心。”

王一博的话语像带着滚烫的温度，瞬间熨帖了肖战的心房，驱散了冬夜所有的寒意。肖战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又像擂鼓般重重地敲击着胸腔，血液奔涌的声音在耳畔回响。

肖战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专注地看着王一博的眼睛。那深邃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笃定、守护和温柔，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更让人心安。

王一博看着肖战被寒风吹得微红的脸颊，那细腻皮肤上透出的血色，还有那双在雪夜灯光下亮得惊人、仿佛盛满了整个星空的眼眸，喉结不由自主地轻轻滚动了一下。王一博的额头轻轻抵上肖战的额头。冰冷的皮肤相触，带来的却是滚烫的战栗感，电流般瞬间窜遍全身。

雪花无声地落在他们相抵的额间、鼻尖，甚至唇畔，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为他们温柔地凝滞，天地间只剩下彼此的气息和心跳。

“走了，”几秒后，王一博率先退开一点距离，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微哑，“再待下去，我们俩真得冻成冰雕了，明天论坛头条预定。”

王一博重新握紧口袋里那只始终不曾放开的手，继续踏着薄雪，一步一步往前走。

两人依偎的身影，在昏黄路灯和漫天飞雪中，构成一幅温暖而静谧的画卷。身后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两串深深浅浅、却始终紧紧相依、并行向前的脚印。

次日傍晚，雪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只是下得小了些，细密的雪粉无声地给校园覆盖上一层更厚的银装。美术系大楼里，大部分教室已经空了，只有走廊尽头那间专供高年级使用的独立画室里还亮着灯。

肖战独自一人坐在画架前，专注地修改着一幅即将完成的色彩构成作业。画面上是大块浓郁而富有冲击力的冷暖色对比，笔触大胆奔放，与他平时温和的外表形成一种有趣的反差。室内很安静，只有画笔在纸面上摩擦发出的沙沙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风雪呜咽。

就在肖战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时，画室虚掩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无声地倚在了门框边。

肖战手上的笔顿住，抬起头。

是楚怀柔。此刻，她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惯常的、仿佛精心雕琢过的、无懈可击的柔和微笑，一身浅色的羊绒大衣衬得她身姿窈窕。然而，她的目光却像淬了寒冰的针，直直地、毫不避讳地落在肖战身上，那眼神里的冷意与脸上的笑容形成了极其诡异的反差。

“肖战，”楚怀柔的声音轻柔得像一片羽毛拂过，“真巧，就你一个人？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聊聊。” 她刻意加重了“单独”两个字。

肖战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和不易察觉的不耐。放下画笔，身体微微后靠，看向门口的不速之客，没有起身，也没有邀请她进来的意思，只是平静地问：“楚同学？有事？” 语气礼貌，却带着明显的距离感。

楚怀柔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仿佛焊在了脸上，但眼底的冷意却随着肖战的平静而更盛，几乎要溢出来。她款款向前走了两步，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打破了画室的宁静。

她的声音依旧维持着轻柔的调子，却像绷紧的琴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利：“你和王一博……论坛上传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吗？” 她顿了顿，“做人，总得分清楚什么叫做先来后到吧？”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质问。

此刻画室里确实没有旁人，楚怀柔似乎也懒得再维持那副温柔无害的面具。她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褪去了伪装，只剩下赤裸裸的挑衅和一种莫名的质问

肖战静静地听完。他平日里周身那种温和无害的气息瞬间收敛得无影无踪，目光平静而直接地迎上楚怀柔的目光，“当然是真的。” 肖战开口，语气礼貌依旧，却疏离得像隔着一层无法融化的坚冰。

“不过，关于你提到的‘先来后到’……” 肖战微微侧头，“一博和我明确说过，你们之间，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连超过十句话的交流都屈指可数。既然这样，‘先来后到’这个概念，在逻辑上还存在任何必然的联系吗？它依据的是哪一条时间线？哪一条规则？”

肖战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极淡、却极具讽刺意味的弧度，目光锐利地直视着楚怀柔瞬间有些僵硬的完美笑容：“还是说……你所谓的‘先来后到’，特指的是某种你自己定义的、背地里默默关注别人男友的‘方式’和‘时间’？这种‘先来’，似乎并不具备主张‘后到’的权利吧？”

画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窗外风雪声似乎更大了一些。

楚怀柔显然没料到一向以温和有礼形象示人的肖战，反击起来会如此直接、如此锋利、如此一针见血！她脸上那完美的、仿佛永远不会崩塌的笑容瞬间僵住了，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错愕和猝不及防的羞恼，精心维持的从容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清晰的裂痕。画室本就昏暗的光线（肖战只开了自己画架上方的灯）此刻似乎更暗沉了，两人的身影在画板和静物投下的阴影里无声对峙，空气凝重得如同灌满了铅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

楚怀柔很快调整好表情，她挺直了脊背，下巴微抬，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刺耳的尖锐，在空旷的画室里回荡：“肖战！就算你伶牙俐齿、巧舌如簧又怎样？歪理一大堆！做人做事总要讲个规矩！王一博他……”

提到这个名字时，语气带着一种莫名的、仿佛拥有某种优先权般的熟稔和优越感，“你凭什么后来居上？你这就是横刀夺爱！懂不懂规矩？！”

“规矩？”肖战正要再次开口。

“谁定的规矩？！”一个冰冷、低沉、带着绝对压迫感和凛冽寒意的声音猛地从门口响起。

肖战和楚怀柔同时猛地转头。

只见王一博单手插在黑色羽绒服的口袋里，面无表情地站在刚刚被楚怀柔推开、尚未关拢的门口。

他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门外走廊透进来的所有光线，额前的碎发微湿，肩头和发梢都带着细小的、尚未融化的雪粒，显然是匆匆赶来，裹挟着一身室外的寒气。

王一博完全无视了楚怀柔在看到他瞬间变得惨白、又因他出现而骤然亮起惊喜（他来了！）但旋即被那可怕眼神冻成恐惧（他的眼神好可怕！）的复杂扭曲表情。王一博大步流星，径直走向画室中央的肖战，步伐沉稳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在楚怀柔惊愕、慌乱又夹杂着不甘的目光注视下，王一博直接站定在肖战身边，身体微微侧向肖战，形成一种无声却无比坚实的保护姿态。他没有立刻做出揽肩或拥抱这样更亲密的动作，但那靠近的、带着室外微凉气息的身体，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强大而冷冽的气场，以及他站在肖战身侧半步之前的微妙位置，本身就是一种最直接、最有力的宣告——这是我的领域，这是我的人。

王一博看向楚怀柔那张变得精彩纷呈的脸，每一个字都像裹挟着冰雹，重重砸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清晰无比：“楚怀柔。” 王一博直呼其名，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我跟你，说过的话超过十句吗？” 他抛出第一个问题，“哪来的‘先来’？” 第二个问题，“哪来的‘横刀夺爱’” 第三个问题，王一博的语气充满了毫不留情的讽刺和极度的鄙夷，“我的事，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轮得到你来定什么规矩？！”

说完这话王一博才微微侧过头，目光转向身旁的肖战，声音也瞬间低沉柔和下来，带着抚慰的暖意：“她刚才为难你了？” 这瞬间的眼神和语气转变，亲疏远近，立判高下。

肖战对着王一博轻轻摇了摇头，眼底刚才面对楚怀柔时的锐利锋芒褪去得干干净净，

王一博的目光重新锁定楚怀柔，眼神里的警告意味浓得化不开，“离他远点。再让我看到你纠缠他，或者用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王一博微微眯起眼，周身散发出骇人的低气压，仿佛连画室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度，“后果自负。”

说完，王一博不再看楚怀柔一眼，对肖战说：“画好了吗？”

肖战瞥了一眼楚怀柔，“嗯，等我收拾一下。”

等肖战收拾完之后，王一博就牵着他的手离开了，楚怀柔一个人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