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阳正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一向体面自持的谢之年如此狼狈，直到他瞥见宋清慕的身影，心中了然

“谢先生在找什么？”

宋清慕倚在包厢门边，微微歪头，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落在眼前神色慌乱的谢之年身上。

“找你。”

谢之年的回答言简意赅。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了，外界都说谢总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今日倒是让我见到不一样的谢总。”

“外界不也传言宋先生性子清冷淡漠？难道宋先生当真如此？”

谢之年话锋一转，反问道。

在宋清慕眼里，大多数人都索然无味，可眼前的谢之年，却让他觉得格外有意思。

他轻挑了下眉

“半真半假吧。”

说着，宋清慕将指间夹着的烟递到唇边，不急不慢地吸了一口，烟雾缓缓从他唇齿间溢出

“谢先生也是生意人，该知道生意场上，有时候容不得自己流露太多真实情绪。”

“谈判桌上，让别人看清自己的内心，本就是最大的错误。”

谢之年沉声接话。

这句话宋清慕总觉得耳熟，仿佛以前听谁说过，可任凭他怎么回想，都记不起具体细节，只能记得一丝模糊的印象，似乎是在大学校园里，可说话的人是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谢之年敏锐地捕捉到宋清慕眼底一闪而过的恍惚

“你不舒服？”

“没有，只是觉得谢先生这话很熟悉，可惜忘了是在哪里听过。”

全都是借口既然你执意装傻，就别怪我不留情面谢之年在心里暗自想，从宋清慕回国那天起，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份疑虑积压到现在。

谢之年的眼神骤然变得阴鸷可怖，他可以容忍对方当年远走高飞，甚至可以接受此生不再相见，可唯独不能容忍被欺骗。

他猛地伸手抓住宋清慕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人往自己的包厢带，两个包厢本就离得不远，不过几步路的距离，推门，关门，反锁，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迟疑。

谢之年将宋清慕死死逼到墙角，双眼通红地盯着他，语气强硬

“你还在装？事到如今，你还要装！两年了，你以为跑到国外就能一了百了？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宋清慕被他这副模样惊得一愣，随即露出满脸无辜。

一边是情绪稳定，眼神里透着清澈与无语的他，一边是状若疯狂，眼底翻涌着浓烈情绪的谢之年，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认错人了吧？快放开我，手腕很疼。”

可此刻的谢之年早已濒临疯狂，哪里听得进他的辩解？满脑子都是宋清慕在骗他的念头，将所有理性都吞噬殆尽。

“你疼？”

谢之年语气里满是自嘲与痛苦

“那我就不疼吗？这两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生不如死的滋味，你体会过吗？”

“不是这样的，你先冷静。”

宋清慕试图安抚，可濒临疯狂的人是听不进去一点话的

“你看清楚，我真的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谢之年的手越攥越紧，宋清慕的手腕被勒得生疼，连带着指尖都开始发麻。

“你先放开我”

宋清慕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有话我们好好说，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了，先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