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蝉鸣撕开了毕业季的序章。

　　宋亚轩站在礼堂台阶上，学士帽上的流苏被风吹得轻晃，他望着远处抱着鲜花走来的身影，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毕业袍的下摆。

　　刘耀文穿着熨得笔挺的白衬衫，领口微敞，腕间银镯随着步伐轻响，在阳光下划出一道细碎的光。

“小哭包，”他把香槟色玫瑰塞进宋亚轩怀里，指尖蹭过对方泛红的眼角，“怎么还真哭了？”

　　少年仰头看他，睫毛上还沾着泪珠：“以后就不能天天见面了。”

　　话音未落，突然被按进一个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

　　刘耀文的下巴抵着他发顶，在周围起哄声中轻笑：“笨蛋，我们不是马上要成为未婚夫妻了？”

礼堂外的草坪撒满了金粉，是校方为毕业典礼准备的惊喜。

　　宋亚轩的学士帽被风吹走，他笑着追了两步，却被刘耀文从身后捞住腰。

　　“刘耀文！”宋亚轩笑着捶他肩膀，却被对方扣住手腕按在草地上。

　　温热的呼吸扑在耳侧，带着薄荷糖的甜：“叫老公。”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宋亚轩看见屏幕上跳出“爸爸”的来电，刚接起就听见宋父的笑声：“耀文刚把你们的合照发来了，臭小子说要正式提亲呢。”

　　少年耳尖发烫，转头看见刘耀文正撑着胳膊看他，领口的纽扣不知何时崩开，露出锁骨下方淡淡的红痕——那是昨夜他咬出来的印记。

　　 ————

　　 当晚的宋氏晚宴热闹非凡。

　　宋亚轩穿着银灰色西装，站在楼梯口时看见刘耀文正和父亲碰杯。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宋父突然拍着刘耀文的肩膀大笑，宋亚轩抬头望来，目光在他胸前的蓝宝石胸针上停留了一瞬——那是他十八岁时刘耀文送的礼物，胸针内侧刻着“For Wen”。

“想什么呢？”刘耀文不知何时上楼，指尖夹着块蛋糕喂到他嘴边，“叔叔说等我们结婚，就把宋氏珠宝线交给你管。”

　　奶油混着草莓酱在舌尖化开，宋亚轩看着楼下觥筹交错的宾客，突然想起今早收拾房间时，在父亲抽屉里看见的那个文件袋。

　　标签上的“刘氏集团合作意向书”字迹陈旧，落款日期是2008年9月12日——正是刘耀文搬来宋宅的第二天。

“文哥，”他转身看向露台外的晚空，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你说我们为什么要结婚？”

　　身后的人沉默了片刻，忽然伸手圈住他的腰，让他背靠在自己胸前。

　　远处的烟花炸开，刘耀文的声音混着心跳声传来：“因为我想每天醒来都看见你，想让你穿着婚纱站在我身边，想——”他突然低头，在宋亚轩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

夜风带来些许凉意，宋亚轩往刘耀文怀里缩了缩。

　　他不知道，此刻父亲正在楼下书房，对着满墙的监控屏幕叹气。

　　其中一个画面里，刘耀文的手指正划过他的袖口，而另一个画面里，宋父抽屉里的文件袋被打开，露出里面的诊断书——阿尔茨海默病早期 。

“亚轩，”宋父对着空气低语，“爸爸能为你做的，只有把你交给耀文了……”

　　 刘耀文低头看他，发现少年睫毛在月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像振翅欲飞的蝶。

　　他指尖轻轻抚过宋亚轩后颈，那里有一颗浅色的痣，是他每次亲吻时都会含住的地方。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刘氏集团发来的消息：宋氏资产尽调完成，建议尽快启动联姻程序。

刘耀文删掉消息，低头吻住宋亚轩微张的唇。

　　 宋亚轩不知道，当他在流星下许愿“永远和文哥在一起”时，刘耀文的口袋里正躺着一份文件——《宋氏集团并购前期筹备清单》，第一项赫然写着：利用婚姻关系获取宋氏珠宝线控制权 。

晚宴散场时，宋亚轩靠在刘耀文肩头打盹。

　　少年的头发扫过他下巴，带着柠檬洗发水的清香。

　　刘耀文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看见对方嘴角还沾着奶油，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睡吧，”他低声说，把宋亚轩抱进车里，“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靠在我肩上。”

车窗外，金粉还在夜空中飘着，像一场不会落幕的梦。

　　刘耀文望着怀中的人，忽然想起七岁那年，他在梧桐巷第一次见到宋亚轩，少年眼里含着泪，却倔强地不肯哭。

　　那时他就想，这个孩子，我要保护一辈子。

只是现在，保护的方式，或许要变一变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