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迁大喇喇地往后一靠,烟就叼进嘴里,火还没点上,就被小脏辫尽职尽责地劝阻了:“抱歉这位先生,我们酒吧禁止吸烟。”
文迁倒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街头酒吧要求还挺多,将烟一拆,丢了几根烟丝放进嘴里空嚼几下,解了烟瘾,冲着对面挤眉弄眼:“来的够快啊。”
被困在肖战怀里的王一博,浑身肌肉僵硬,手脚都不知该往何处放,依旧气势汹汹地瞪着文迁:“你可以滚了。”
“没大没小。”文迁伸手隔着虚空点了点他:“你说你这么个小混蛋,有什么值得他惦记的,还将自己搞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王一博垂眸。
他快二十四岁的人生里,肖战陪了十六年,不在他身边的八年,也被他用思念填充。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肖战,为什么一次又一次被推开,却依旧无法离开肖战。
但他不知道肖战为什么喜欢他。或者说他并不确定肖战是不是喜欢他。
肖战喜欢他,肖战不喜欢他——每天被这两个念头来回折磨,每天无数遍的催眠自己,才能拼凑一个还算完整的‘王一博’在肖战身后穷追不舍。
“关你屁事!”理不顺地思绪压成烦躁,看文迁就越发的不顺眼。
文迁依旧靠在那里:“我不能走,他醒来看到的得是我,不然……”
眼见炸毛猫快要从主人怀里跳出来挠他,他才不紧不慢地加了一句:“不然他怕是要以为自己酒后乱性,唔……你猜他会不会对你负责?”
某个人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好友的话,圈在王一博腰间的手更紧,温热的唇在颈侧逗留,呢喃着:“啵啵,好香。”
“他会负责。”王一博耳尖悄悄地泛了红,却依旧镇定地看向对面:“他一定会负责。”
他了解肖战,这是一个道德感极高地人,一诺千金,用拙劣地猜硬币游戏骗了他两次,不过是不敢给他承诺。
这些年肖战避着他,也无非是不敢越界,因为界限一旦打破,就没有再退缩的理由。
“那……祝你成功?”文迁起身,将一张名片丢在王一博面前:“我电话,打不打随你,撤了。”
他走的干净利落,留王一博被圈在这里,毫无章法地安抚醉鬼:“先放开我,我们……”
话刚说了一半,圈在腰间的手更紧,吻却还克制着,依旧只在颈侧那一块皮肤流连。
这样的场景王一博幻想过很多次。
很小的时候他经常窝在肖战的怀里,温热的气息将他包裹,就会睡的异常安心。
长到了十二三岁,情窦初开,又不敢往前迈一步,行为举止间收敛了许多,等他生出勇气,满腔热血地表白了心意,肖战退避三舍,两人间再也没有这样的亲密。
王一博伸手摁住肖战的双手,声音低沉有力:“肖战,你看清楚!”
醉酒地幻象竟动了气,肖战低声笑了:“在梦里就别闹脾气了,让哥再亲亲。”
艹!
颈侧又传来濡湿感,王一博用力掀翻肖战,将人摁在沙发上。
肖战震惊于梦里的人竟然能攻击他,一时忘了反抗,就见小朋友张牙舞爪地道:“有贼心没贼胆,在梦里就这个程度?”
不止。
远远不止。
一个亲吻不过是饮鸩止渴,梦里的他只用目光就能将王一博扒的干干净净。
如梦似幻地场面不真实,却在每次醒来时让他魂牵梦萦。
他喜欢睡觉,睡着了就能拥有王一博,他惧怕睡觉,因为醒来就会发现一切如竹篮打水,不过是一场空。
看着身下人震惊地模样,王一博俯身慢慢凑近,他浑身都在发抖,有贼心没贼胆的又何止肖战,那些年缩在肖战书房里,托着下巴看对方奋笔疾书的时候,他都很想这么做。
即将要触碰到那朝思暮想地嘴唇时,醉迷糊地人猛然瞪大了眼睛,伸手抵在王一博地锁骨处,眼神逐渐清明。
肖想多年的心上人,意图在嘈杂的酒吧里将他压在沙发上亲——这一念头浮现在肖战心头,如同百爪挠心。
灯光从头顶笼罩过来,将一切场景虚化,只剩朦胧地影像。
肖战抵在对方锁骨上的手松懈了几分,挪到王一博的腰间,轻轻捏了捏。
王一博似是被烫了一下,明白这是对方体面的拒绝,泄气似的将两只手撑在肖战身侧,再次俯下身子:“就当是做梦。”
肖战避开他,撑着胳膊起身,退开一些距离,抬手捏了捏眉心:“需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弃?”
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就不该开始,文迁说的没错,他该堵上所有漏洞,只将冷硬的一面展现,不给王一博一丝机会。
“肖战。”
这是王一博今天第三次称呼他的全名,每次地神情都不太相似,有怒意,有执着,还有这一次的冷漠:“给我个像样的理由。”
酒吧的喧闹逐渐远去,肖战的眼眸里只映照出王一博清冷的面容。
他缓缓地吐了一口气,似是要将胸腔的郁结全都吐净:“我不喜欢你。”
清冷地面容无法承受重话,缓慢地在肖战面前皲裂,可他犹嫌不够,再次精准地将尖刀刺进对方的心脏:“你了解我,换一个人住在我家隔壁,二十四小时缠着我,我也会对他好,不等同于喜欢,这个理由够吗?”
昏暗地灯光倏然有些刺目,王一博抬手挡了挡:“我知道了。”
平静、平淡,如同白开水一般,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右手摁在卡座地沙发上,缓慢地起了身,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肖战,一字一句,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抱歉,是我搞错了,我喜欢的肖战头脑清晰、做事果敢,如同灯塔般引领我向他靠近,不是你这个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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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