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茵妮,你忘了出门时父亲对你的嘱咐么?!”
“他让你帮称我!你倒好,还帮王一博说起话来了!”
王子庚气得眼冒金星,伸手一把将王茵妮拉到身边,王茵妮纠结着垂下脑袋,父亲又命,她也不得不听。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肖战突然站了出来,单薄瘦削的身躯挺拔地挡在王一博面前,他那双微微泛红的桃花眼闪动了一下,一字一句地开口:“不是我们先动手打人的,是他。”
说着,肖战伸手指着方才扔东西砸人的那位公子哥,目光炯炯,表情坚定。
公子哥一愣,脸上的肌肉不规则地抽搐着,他张着嘴还想狡辩,可肖战却打断了他。
“分明是你方才开蚌开不出珍珠,被我一句话说得恼羞成怒,想要扔蚌壳来打我,却不料砸中了我家公子,陌离大哥护主心切,这才出手教训。”
“我说的可有错?”
肖战吐字清晰,铿锵有力地将事情娓娓道来,公子哥的小心思被戳破,脸上难免挂不住,红着脸闭上了嘴。
“就是,我刚才目睹了全过程,就是他说的这样!”
“这人怎么这样啊,好歹是个富家公子。”
“他打伤了人家,得道歉啊!”
“就是,王大公子的肩膀上还流着血呢。”
……
一时间风向大变,方才对着王一博指指点点的人现在都义愤填膺般地指着公子哥骂爹。
迫于压力,那公子哥顶着一张又青又红的脸对着王一博行礼,泄气地道歉:“王大公子,是我错了,我不该动手伤你的。”
“无碍。”王一博面不改色地应着,尽显风度。
此事没过一会儿,天色愈加浓黑,四处的烛灯都燃了起来。
许则带着几个随从不紧不慢地走来,那队随从里,有个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王一博半眯起眼睛朝那人细细看去,那人抬眸,嘴角还带着一抹浅笑,这笑容……
下一刻,王一博就想起来了,他分明就是之前大喊有捡到珍珠的那位。
想到这里,王一博心中立马明了了。
珍珠蚌就是考验,这一关考的是贪欲和勤勉,真正的君子应该克制欲望,脚踏实地。
许则将这一关的考验目的说了出来,和王一博的猜想别无二致。
可底下的公子小姐们却开始骚动了起来,因为遵守要求完成任务的人只有一半左右,其余都忙着下水捞珍珠蚌,根本没闲心去挥锄头挖笋。
随从们将没做任务的人带走后,许则又叫来一队人马检查剩下所有人的劳动成果。
肖战张望着脑袋,瞧见那些人正一个一个数竹笋的数量,心中猛的舒了一口气。
他这背篓里可是有将近九十颗,这种东西总是宜多不宜少,怕的就是出什么意外,少一个岂不完蛋!
肖战和王一博、陌离站在最后面,等待的时间有些长,肖战便控制不住地开起了小差,他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发现王一博的脸色不太好。
“公子,你还好吗?”肖战小心翼翼地问着,娟秀的美貌也轻轻皱起。
王一博轻轻摇了摇头,抬手轻语:“我没事。”
虽然他这样说,但是肖战不信。
上一秒肖战还站在王一博面前,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王一博的背后,他盯着王一博后肩那道猩红的伤痕,下意识的抬手捂住自己的肩,看着就疼!
衣料被划了个口子,血色染红了白衣,这样触目惊心的伤口,若是在肖战自己身上,他恐怕都得痛晕过去。
想着想着,肖战的鼻头一阵泛酸,眼睛也控制不住的涌上一股热意。
“公子,你为什么要帮我挡啊?”
肖战的声音有些发颤,那语气听起来又心疼又自责。
这抹淡淡的声音从身后飘来,王一博不由得一愣,为什么要帮他挡?王一博不知道。
当时一见肖战要被砸到了,他想也没想便护在了他身前,一颗忽上忽下的心也在感受到肩上的剧痛时悄然落地。
这抹怪异的情绪一直牵动着王一博的心,回过神来之后,王一博也很疑惑,到底为什么这样做?值得吗?
现在肖战问出来,他也无法回答,但看着肖战那泪水打转的眼睛,他抿了抿唇,只是淡淡的说:“可能因为你是我的人吧。”
话音一落,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僵住了。
肖战呆愣愣得望着王一博,轻轻“啊?了一声。
王一博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瞬间又被他藏匿了起来,平静如水地解释:“你是我的贴身随从,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谁来伺候我?”
这确实是个值得思考的原因,肖战听了这话,有些惭愧地垂下了脑袋。
原来王一博已经把自己当成他身边的人了,可他却是一个筹谋着取他小命的奸细。
肖战心里不停犯着嘀咕,一时间只觉羞愧难当,他怎么对得起王一博的一片真心呢……
就在他暗自神伤的时候,眼睛一晃,突然瞥见有人在偷自己的竹笋!
“啊喂!你在干什么?!”
孟松林见自己被抓包,嬉皮笑脸地嘿嘿一笑,抱着两颗竹笋就跑。
“你干嘛偷我的!”
“谁说那是你的,这竹笋上有你的名字吗?”
“你!”
孟松林一下子跑没了影儿,肖战没忙着去追,看他只偷了两颗,应该是没什么太大影响的,毕竟肖战早就未雨绸缪的多挖了十几颗。
陌离突然朝他看过来,嘴唇轻动,那嘴型是在警告肖战:你给我老实点,要是影响了公子,我不会放过你的。
肖战眉眼轻轻扬起,露出几颗牙齿,乐呵呵地笑起来,然后同样用唇语对陌离讲:放心吧陌离大哥,我不会掉链子的。
事实证明,肖战确实没掉链子,侍卫大哥将他背篓里的竹笋翻来覆去输了两遍,都是八十八颗。
待侍卫大声报数之后,陌离和王一博都齐刷刷地朝他看过来。
肖战被两人盯着看,一时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作出一副羞涩模样,挥着手浅笑到:“哎呀,低调低调。”
陌离:“……”
王一博:“……”
可未雨绸缪不止有肖战想到了,王一博和陌离也都超额完成了任务,一个挖了八十五颗竹笋,一个挖了九十二颗竹笋。
人定时分将至,现在留在水乡庭院的也不过五十人。
用完晚膳之后,众人便各自回房休息,毕竟今天才是刚刚开始。
烛火葳蕤,纱幔被不知从哪儿来的风轻轻刮起,铜镜里折射出的是一道宽阔的肩,紧绷的肌肉上赫然一道鲜红的伤口。
王一博看着这伤口,心中陡然生出些惆怅,怎么会为了一个低贱的下人做这样的事呢?
他想着想着,那个低贱的下人就来了。
房门被轻轻叩响,推门而入的便是肖战。
“公子,你在吗?”
肖战小心翼翼地询问着,但抬脚往屋里走的步子却没停下。
他方才在榻上躺着,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心里总惦记着王一博肩上的伤。
虽说他跟在王一博身边就是为了杀他,可今日他受伤,也是因为自己而起,肖战是在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杀他是一码事,感恩又是另一回事。
肖战毫无困意,干脆找了点金疮药送去给王一博,这样也算还了他的恩情。
王一博的房门轻掩着,肖战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不等里面有回应便大胆地兀自走了进去。
这一刹那,肖战并未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丝毫不妥,可当他又撞见香艳的画面时,才猛地反应过来。
“啊!公子,奴不是故意的。”
肖战吓得赶忙转过身子,一张小脸羞得通红。
王一博受伤的肩膀还裸露在空气中,洁白的衣衫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衣襟大开,劲挺有力的肌肉若隐若现。
“你在做什么?”
王一博声音冷冷的,似乎还带着些许的不耐。
毕竟没人会在被别人撞见衣衫不整的模样时还能笑得出来。
肖战瑟缩了一下,捏紧了手中的金疮药瓶,鼓起勇气道:“公子,奴是来给你送药的。”
说罢,他只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衣服摩擦而出的窸窣声音,接着便感觉身后泛起了阵阵冷气。
“送药?”
“公子,奴出发的时候特意带了些常用药,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居然真的用上了。”
肖战扯着嘴角笑得明媚,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子将药瓶递给王一博。
红润白皙的手掌上赫然躺着一只天青色瓷瓶。
王一博眼神一动,看了一眼那药瓶,又抬眼看向肖战,他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眼神清澈又真诚,乖巧得像只柔软的兔子。
见王一博没有反应,肖战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公子?”
“既如此,你把药这儿吧。”
王一博的声音依旧冷冷的,他说完便转身往里屋走,宽阔挺拔的背影冷峻,但却透着如窗外月光一般的寒气,孤独、落寞。
他后肩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走动了两步伤口被摩擦着,新换的衣衫又染上了点点血迹。
肖战看着这一幕,心口不由得一阵抽痛。
他刚要奉命离开,可还没走两步,却又忍不住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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