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第三十天,在距离效果失效的前十分钟,白砚宁就站在叶府大门静静等待。
时间不断流逝,她闭上双眼,感受这自由的气息。
“时间到了,主人。”
白砚宁睁开眼,叶府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白砚宁仔细一看,居然是嬷嬷。
她显然也注意到了白砚宁,愣着好一会才颤抖的开口:“小卿?”
“嗯,是我。”她走上前,主动拥抱了嬷嬷。
就像当时她们第一次相遇时的场景,不变的地点不变的人物,完美形成了闭环。
白砚宁刚要开口寒暄几句,就被嬷嬷打断:“这些话以后再说也来得及,快点去看看叶公子。”
也是,再不去看看他,估计都要流血过多死掉了吧。
白砚宁跟着嬷嬷来到了书房前,她今天穿的是走时那日的衣裳,就仿佛她从未离开过。
嬷嬷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便先行离开了。
她深吸一口气,怀着沉重的心情推开了书房的门。
她一进门就傻了眼,墙上地上都铺满了纸,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个字。
卿。
叶栩谦本来趴着休息,门被打开外面的风也随之进入,吵醒了他。
“滚!”他随手将一只毛笔扔了过去,声音有气无力但依旧令人恐惧。
白砚宁躲避及时,就见那只笔插在了门上,不敢想象她刚刚要是没有躲开,会是怎样的下场。
“我让你滚你……”叶栩谦突然暴怒,直起身子来就要骂人,却在一瞬间停住了。
“小卿……?”他都怀疑是不是熬夜熬多了出现的幻觉,使劲搓了搓眼眶,还在。
叶栩谦又拿起刀,在腕上划下一刀,血滴在纸上,染红了桌上摆着的,未写完的字。
好痛,这不是梦。
他猛地抬头,对上白砚宁似笑非笑的眼睛,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走向她。
在触碰到她的一刹那,瞬间支撑不住倒在她怀中:“真的是你,我没有做梦!”
白砚宁无奈的扶起他往床榻上走去,看见床上也摆满了他的杰作,顿时有些无语,想把他放下来收拾一下。
但被叶栩谦紧紧地抱着右手,怎么都挣脱不开,只好努力的腾出一只手整理了一下。
好不容易收拾好,还没把叶栩谦放上去就先被他摁在了床上:“公子!”
这个动作怎么奇奇怪怪的,白砚宁坐在床沿,叶栩谦几乎是跪在她腿间的,双手死死环住她的腰,脸不断往她小腹上靠。
她刚要将叶栩谦推开,让他换个姿势,就觉得小腹前的布料湿了一片。
这是,哭了?
就说叶栩谦好不容易把她等回来,怎么可能这么淡定,原来是憋着委屈不让她看啊。
白砚宁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了起来,平日里清冷自持的叶公子,此时此刻在一个女人的怀中哭成了花猫。
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想想就刺激。
叶栩谦眼泪掉的更凶了,不要钱似的往下流,边哭还边搂紧了白砚宁的腰,哽咽的开口:“我,不能没,有你……没,了你我根,本活不,下去……”
看来是委屈极了的,连一句简单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叶栩谦的话在她看来,完完全全就是表白,瞬间让她冰冷的内心软的一塌糊涂,怜爱的抚摸着他的后背。
要不说眼泪是男人最好的医美呢。
白砚宁见他哭的差不多了,突然有了玩弄的心思。
“不能没有我?”
“嗯……”
“没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嗯……”
叶栩谦长时间不吃不喝,身体临近崩溃,再加上他刚刚这么一哭,已经有些虚脱了,处于一个神志不清的状态,白砚宁问了什么他也没听清,只知道现在要赶紧讨好她。
白砚宁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在床上,起身准备让仆人准备些清淡的食物和水。
结果刚站起来就被叶栩谦牢牢地钳制住了手腕,任凭她怎么挣脱就是不肯松手,甩都甩不开。
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大概是怕她又跑了吧。
“公子,我去吩咐仆人熬些粥来。”白砚宁试图将他的手指掰开。
“别走……”他的声音低哑,不顾白砚宁阻拦,想站起身。
“躺回去!”白砚宁瞬间火了,这家伙怎么这么不听劝呢,但突然觉得这样对一个被自己折腾一个月的人似乎不太友好,有立马软了态度,“等我回来,好吗?”
叶栩谦脆弱不堪的小心脏被她这么一吼,瞬间乖了,默默的躺在床上,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要不说嬷嬷贴心呢,白砚宁刚进厨房就闻到了饭香味,嬷嬷正摇着扇子坐在一旁,见她来了,指了指桌上盖着盖子的两个碗。
一碗是小米粥,一碗是水,温度刚好。
“谢谢嬷嬷!”白砚宁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端上两个碗就离开了。
刚回到书房门口,就看见叶栩谦扶着床挣扎着要起来。
被白砚宁看见了,立马朝他吼道:“不是让你躺着别动吗!?”
叶栩谦就像老鼠见了猫,立马乖巧的躺了回去,眼巴巴的看着白砚宁朝自己走来。
“让你别动你怎么就是不听?”白砚宁将碗放好,面朝向他语气责备。
“你去了好久……我怕……”他眼中的恐惧是骗不了人的,看来白砚宁这次出逃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白砚宁轻轻揉着他的脑袋,安抚道:“你乖乖听话,我就不走了。”她突然有一种哄小孩的感觉。
叶栩谦听了这话,眼睛亮亮的,软声道:“我饿了。”
这才乖,白砚宁先是端来了水喂给他喝了下去,又拿起白粥递到他跟前,但叶栩谦不为所动。
“?”白砚宁眼神危险的看着他,暗示他如果不乖乖喝粥自己立刻马上离开。
“手没力气……”叶栩谦装起可怜。但他刚刚抓着她不让走的时候,可不像是没力气的样子。
总而言之就是要她亲自喂呗,就像那是叶栩谦对她那样。
白砚宁拗不过他,舀起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到他的嘴中。
叶栩谦心满意足的吃下了。
白砚宁看他这副样子,就像见了鬼一样。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叶栩谦吗,真的不是被夺舍了吗?
“你不在的一个月他都快精神失常了,现在已经算是状态良好了。”一一看叶栩谦满脸不值钱的样子,多少有些鄙夷。
喂他吃完白粥,白砚宁将碗放在了一旁,正要离开去找医师,却突然被叶栩谦抓住了袖子。
“怎么了?”白砚宁又不情愿的折了回来。
叶栩谦没说话,艰难的坐起身,撸起袖子递到白砚宁眼前。
大大小小的伤口布满了他的小臂,几乎看不到一块完整的肉,他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
“所以呢?”白砚宁眼中流露出心疼,但还是要再嘴硬一下,让他长点记性。
“不包扎,会发炎……”他的手臂绕过白砚宁,环抱住她的肩膀,将整个人埋在她的身上。
“我去找医师来。”
“不要!”他顿时急了,搞这么些伤口就是为了让她多心疼心疼自己,结果她反手就要把自己丢给别人!
“疼不疼?”白砚宁还是没忍住关心了一下,眼神描绘着那些伤口,内心刺痛不已。
“疼……”他抱的更紧,把头埋进她的肩膀,闷闷道,“手疼,心也好疼。”
白砚宁想起什么,在四周寻找着。终于在桌子的一角找到了她那块沾满血的布条以及她的头簪。
“为什么取下来了?”
“伤口愈合了呗,就想着摘下来折腾新的。”一一一语道破叶栩谦的小伎俩。
“疼了要说什么?”白砚宁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抚摸了几下,循循诱善道。
“要小卿包扎……”
白砚宁满意了,找来盐水直接往他伤口上倒。
叶栩谦似乎是痛的麻木了,一声不吭的忍受。
白砚宁在他的小臂上缠了厚厚的一圈绷带,依旧是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叶栩谦收回手,仔细欣赏着她的手艺,露出淡淡的微笑。
喜欢,还有她身上的桂花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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