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开了几天会，肖战总算梳理清楚了腺体稳定剂的优化方案，他刚写好这几天的方案，工作间的门却突然被敲响。

他拉开门，外面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小战，临时会议。"院长递来加密文件，扉页的" 学委会特批 "印章还带着打印机余温。肖战瞥见会议时间：09:00，距离现在只剩45分钟。

“这是？”他捧着这张纸，有点懵。

“大人物要来，你的申请……可以隐晦的提一提。”许院长拍了拍肖战的肩膀，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我知道了！谢谢院长！”肖战忍不住有些激动。

“谢我做什么，”许院长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行，准备好了就赶紧过来吧。”

肖战把新的优化过后的方案打印出来装订好，又整理了一下胸牌，这才来到会议室。

会议室里飘着陈年普洱的涩香，陈明德也坐在里面，看来也收到消息了，不过来的匆忙，白大褂下摆还有着可疑的褶皱。

学术委最高领导人今天亲临研究院的消息来得突然，陈明德连胸前的工牌都戴反了。肖战没多吃惊，老一辈的人有他们自己的权力游戏。

"这是肖战研究员，腺体稳定剂项目的负责人。"许院长按下全息投影开关，三维分子模型在桌面旋转。

"年轻人。"坐在主位的银发老人突然开口，袖扣上的祖母绿映着投影蓝光，"说说你的抑制剂。"他的声音像老旧的留声机，每个音节都带着岁月包浆。肖战调出实验数据，喉结滚动了一下。

"传统抑制剂通过阻断信息素受体起效，但长期注射会导致腺体萎缩。而且相对于Omega的抑制剂，alpha易感期时的抑制剂效果更不明显。"他调出对照组小白鼠的腺体切片，注射一千次抑制剂的腺体如同干瘪的葡萄，"我们的方案是......"老人突然抬手，全息投影停在分子结合模拟图。

"用纳米载体包裹抑制剂，让药物直接作用于腺体细胞？"他的指甲划过三维模型，精准点出关键结构。肖战的后颈突然发烫，这是Omega面对高阶Alpha时的本能反应。

他突然意识到，高阶Alpha的信息素对Omega的影响巨大，只是王一博一直以来控制的很好，王一博的信息素永远是安抚性的，从来没让他有不适感过。

他看见老人领口的银质徽章——学委会终身成就勋章，全联邦不超过二十枚。

"您看过我的预研报告？"肖战调出动物实验视频，注射了新抑制剂的小鼠在热感应仪下保持体温恒定。老人端起茶杯时，肖战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戴着黑曜石戒圈，戒面刻着已经废止的军部徽记。

"腺体稳定剂对医疗系统意义重大。"老人放下茶杯，普洱的涩香在信息素压制下淡得可疑，"但学委会收到的风险评估报告......"学委会主任突然剧烈咳嗽，文件袋里的纸张发出可疑的窸窣声。

肖战调出所有实验数据，指尖划过全息屏时带起一串蓝光涟漪："72小时持续观测中，实验组腺体活跃度始终稳定在82%-85%区间。"他特意隐去自己作为Omega参与人体试验的部分，后颈残留的针孔在抑制剂下泛着淡红。

"82%是理论阈值。"老人突然起身，银发在投影蓝光中泛起冷光，"但你们的数据波动值小于0.3%。"他走到肖战身后，檀香的气息突然浓烈，

“是的，您说的问题我们已经发现了，这是经过优化的方案，虽然还没投入使用，但在.......”

老人走到台边，近距离的欣赏着这一场演讲。

"等方案投入使用了，带着完整报告来见我，学委会需要更严谨的数据。"他转身时，肖战看见他军部勋章上的刻痕——那是三十年前平定西南叛乱的纪念章。

肖战收拾试管架时，老人突然叫住他："肖研究员。"银发在空调风中泛起涟漪，"你父亲是肖清秋教授？"肖战的手指在玻璃器皿上收紧，低温液氮的刺痛从指尖传来。

"是。"肖战低头整理实验记录，纸张上的腺体结构图被老人用钢笔圈住。

“他当年研发的神经修复剂，救过我半条命。"

肖战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等其他人讲完，会议室的人差不多散干净了，老人才又走过来，他看了肖战半晌，突然感叹道，“王一博那小子眼光不错。”

肖战低着的头一下抬起来，他没想到能从一个陌生人嘴里听到熟悉的名字。

“您来这里是因为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人爽朗的笑声让肖战有些脸红，“不至于专程来一趟，这次来研究院，本来就是在日程计划里的。只不过听说过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

他想不出王一博在什么场合下会提到他。

“好几年前吧，你不是他的学长？”

“啊，确实是。”肖战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时候，一下子有些没反应过来。

正好有人进来在老人旁边耳语了几句，老人点点头，离开前对肖战道，“我们下次见。”

肖战走出会议室，发现陈明德跟在老人的身后，语气着急，“钟院！”

钟正明。

学术委最高领导人，年轻时参军，平定过南山叛乱，参加过许多大大小小的战役。

怪不得身上有这么重的杀气。

王一博在这个老先生面前提他？

他这算不算是……抱上王一博的大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