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洒在寒江盟总舵寂静的庭院。
肖战独立于中庭,望着天边那轮冷月,清俊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朦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支青玉笛。
顾魏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脚步声轻缓,带着担忧:“阿战!”
肖战没有回头,声音清冷如月辉:“阿魏,这不是普通的江湖纷争,也不是商业倾轧。”
肖战默默地转过身,清冷的瑞凤眼只是冰冷和看穿一切的嘲弄。
“每一次劫杀,时机、地点、手法都精准得可怕,专门针对寒江盟的运输命脉,甚至能预判我们临时的路线变更。这是处心积虑的剿杀。”
顾魏眉头紧锁:“你觉得是谁干的?西边那几个对头?还是朝中有人眼红?”
肖战缓缓转过身,眸光在月色下锐利如刀:“不像。他们的手法……带着一股我很熟悉的……狠绝和偏执。而且,对方对我们太了解了。”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阿魏,我有一计……”
月光如水,洒在寒江盟总舵寂静的庭院。肖战独立于中庭,望着天边那轮冷月,清俊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朦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支青玉笛。
顾魏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脚步声轻缓,带着担忧:“阿战。还在想最近这半年的事吗?”
肖战没有回头,声音清冷如月辉:“阿魏,这不是普通的江湖纷争,也不是商业倾轧。每一次劫杀,时机、地点、手法都精准得可怕,专门针对寒江盟的运输命脉,甚至能预判我们临时的路线变更。这是处心积虑的剿杀。”
顾魏眉头紧锁:“你觉得是谁干的?西边那几个对头?还是朝中有人眼红?”
肖战缓缓转过身,眸光在月色下锐利如刀:“不像。他们的手法……带着一股我很熟悉的……狠绝和偏执。而且,对方对我们太了解了。”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阿魏,我有一计……”
与此同时,九霄殿,主殿。
王一博负手立于巨大的舆图前,身姿挺拔,眼神阴鸷,嘴角上扬,漫不经心。
他指尖点着几个被朱笔圈出的地点,声音低沉没有一丝温度:“寒江盟的货,又安然无恙地到了三家。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下方跪着的几名属下噤若寒蝉。
副统领杨震硬着头皮回道:“门主恕罪!对方……对方似乎总能料到我们的埋伏点,最后一次,他们甚至……甚至反过来利用了我们的埋伏,故意引我们和巡边军撞上!损失了十几个好手!”
王一博忽然扬手重重地给了杨震一耳光,杨振被打的后退三步,血滴沿阶梯缝隙渗入深处。
“没规矩。”
王一博就像看等着被剥皮的鬣狗。
他猛地转身,衣袂翻飞:“传令!改变策略。放弃所有常规埋伏点。启动‘暗桩’,我要知道寒江盟未来三天所有核心物资的准确运输计划和护卫配置细节。另外……”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给沧浪舫和天工阁找点麻烦,让他们无暇他顾。我要他……孤立无援。”
王一博如今阴晴难测,一笑一怒皆成风暴。下属屏息,如履薄冰。
下三白的瞳孔在阴影中扩张,宛若深渊洞口吞噬一切光源。
唇角勾起一丝冰冷而兴奋的弧度:“……果然是你。只有你,才能这么快看破我的布局,还能反过来将我一军。”
寒江盟总舵,密室。
空气仿佛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顾魏坐在主位,一向温润的脸上此刻布满了疲惫与焦虑,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节奏紊乱。
他面前摊开的卷宗,记录着寒江盟近月来遭受的沉重打击——十七条主要镖路被截断九条,损失货物价值难以估量,精锐镖师折损上百人。
一旁,谢允惯常拎着的酒葫芦被随意扔在脚边,里面的酒液洒出来些许,散发出浓烈却沉闷的酒气。
沧浪舫的日子更不好过,三支远洋船队遭遇“神秘海难”,尸骨无存;沿海最重要的三大船坞接连发生爆炸和大火,几乎瘫痪。
江墨羽面前则散落着几张被揉皱又展平的设计图,上面有焦黑的痕迹和破损的缺口。
天工阁设在各地的精密工坊,接连遭到诡异破坏,不是核心模具被毁,就是即将交付的订单被神秘劫掠,甚至有几名大匠师离奇失踪,人心惶惶。
他绝美的脸上如同覆着一层寒霜,指尖一枚白玉棋子已被捏得出现了细微裂痕。
温逸臣的情况看似最“无形”,却可能最致命。
鬼谷旗下多家重要钱庄同时遭遇挤兑风波,数笔巨款在流通过程中不翼而飞,更有多地传出“鬼谷银票无法兑付”的谣言,虽然被他以雷霆手段暂时压下,但其信誉根基已受到严重动摇。
他眼神阴鸷,快速拨弄着算盘,计算着惊人的损失,脸色难看至极。
四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
失败?他们经历过。挫折?更是家常便饭。
但像这样,几乎在同一时间段,针对他们每家的核心命脉,发动如此精准、狠辣、不计成本且完全预判了他们应对措施的全面打击,是前所未有的。
这已经不是商业竞争,而是一场蓄谋已久、志在彻底摧毁他们的战争。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谢允偶尔烦躁地踢到酒葫芦发出的闷响。
不知过了多久,顾魏终于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我们……到底惹到了什么怪物?”
谢允猛地一拳砸在扶手上,红木扶手瞬间开裂:“妈的!别让老子知道是谁!不然扒了他的皮!”
江墨羽抬起眼,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对方对我们每一家的弱点和运作规律都了如指掌。甚至能预判墨羽和逸臣的应对策略。这绝非寻常势力。”
温逸臣阴恻恻地补充:“而且,资金雄厚得可怕。打压我们每一家,都需要动用天文数字的资源。这不像是一个势力,倒像是……好几个顶级势力不计后果地联手了。”但他很快又自己否定了,“不对,手法风格高度一致,更像是一个统一的、极其了解我们的意志在指挥。”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肖战走了进来。他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但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色。他看了一眼室内惨淡的景象和众人沉重的脸色,默默走到一旁坐下。
“战战?”顾魏看向他。
肖战沉默了片刻,指尖微微蜷缩,似乎有些犹豫,最终才轻声道:“我……或许知道是谁。”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谁?!”谢允猛地坐直身体。
肖战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眼中掠过极其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了然,还有一丝深深的无奈。
他闭上眼,仿佛在确认某个不愿面对的事实,半晌,才缓缓吐出三个字:
“九霄殿。”
“王一博?!”顾魏失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他不是已经……”
“他没死。”肖战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沉重的肯定,“而且,他回来了。”
【带着……更强大的力量和更深的……恨意。】
这个名字像是一块巨石投入死水,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如果是那个三年前就手段狠戾、三年后不知经历了什么变得更加强大的疯子……再加上他对他们、尤其是对肖战那偏执的了解……
就在这时,江墨羽的一名心腹手下甚至来不及通传,脸色惨白地冲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只被射落在总舵门口的信鸽,鸽腿上绑着一小卷细绢。
“阁主!急报!九霄殿的人……刚刚同时向江湖放出消息!”手下声音发颤。
江墨羽接过细绢,迅速展开。
其他几人也立刻围了上来。
只见那细绢上,用一种嚣张而凌厉的笔法写着一行字:
“游戏才刚刚开始。这只是利息。欠债的,该连本带利还了。——王”
落款处,盖着一个清晰的、暗红色的九霄烈焰纹印!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这封信,就像是掐准了时间,在他们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刻,狠狠地扇了他们一记耳光!
“混蛋!”谢允气得浑身发抖。
顾魏脸色铁青。
温逸臣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
江墨羽捏着那细绢,指尖微微发白。
肖战看着那熟悉的、却更加偏执凌厉的字迹,缓缓闭上了眼睛,心底一片冰凉。
果然是他。
而且,他显然不满足于仅仅是打击,他还要折磨,要让他们在恐惧和绝望中慢慢崩溃。
“他的手,伸得比我想象的还长。”肖战眼神冰冷,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阿魏,我们的‘暗桩’名单,该动一动了。”
顾魏心领神会:“你打算将计就计?”
“他不是想要情报吗?”肖战唇角弯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那就给他一份‘大礼’。”肖战咬牙,眼底的情绪越发浓厚。
“把我们那批‘特殊’的军械,路线‘泄露’给他。护卫力量‘恰好’薄弱,‘恰好’会经过黑风坳——那个他最擅长打歼灭战的地方。”
顾魏有些迟疑:“那批军械是镇北军急要的……”
“放心,”肖战眸光深邃,“真的军械,早已由‘影卫’带着江墨羽最新制造的‘匿踪箱’,从地下暗河走了。黑风坳那批,不过是天工阁特制的‘惊喜大礼包’罢了。”
三日后,黑风坳。
九霄殿精锐尽出,果然将一支“薄弱”的寒江盟车队堵在了绝地。
然而,当他们志在必得地打开那些沉重的箱子时,迎接他们的不是冰冷的军械,而是冲天而起的特制 烟 和刺耳的 啸叫 !
烟 雾带有强烈的刺 激性和粘 附性,瞬间让埋伏者咳嗽不止、泪流满面、视线模糊,阵型大乱!
啸叫 声更是穿透山林,如同警报!
紧接着,四周山头亮起无数火把,早已埋伏好的寒江盟真正精锐以及被“恰好”“路过”的镇西军偏师,如同神兵天降,将混乱的九霄殿人马反包围!
“中计了!”杨震惊骇欲绝!
这一战,九霄殿损失惨重,多名好手被擒,元气大伤。
消息传回九霄殿。
王一博听着下属狼狈的汇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猛地一拳砸在玄铁桌上,桌面瞬间凹陷下去!
“好……好得很!肖!战!”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眼中翻涌着滔天巨浪,是愤怒,是挫败,却还有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和……棋逢对手的狂热,“你果然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图穷匕见,直捣黄龙
九霄殿这次的损失超出了王一博的预料,更重要的是,几个被俘的头目知道太多核心机密。
王一博站在密室中,面前是一张更加庞大和复杂的势力分布图,上面不仅标注了寒江盟,还有沧浪舫、天工阁甚至鬼谷的一些关键节点。
“既然你断我臂膀,那就别怪我……掀桌子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赤红.
“通知‘焚天’旧部,启动‘燎原’计划。目标:沧浪舫在江南的最大船坞、天工阁设在龙泉的铸剑谷、还有鬼谷在汴梁的银库!我要让他顾此失彼!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的盟友基业,一件件毁掉!”
这道命令无比狠辣决绝,意味着不再局限于商业打击,而是上升为全面的、破坏性的战争!
几乎在王一博下令的同时,寒江盟内,肖战看着江墨羽紧急传来的、关于“九霄”异动的密报,以及温逸臣发现的、数笔来源不明巨款流向可疑地点的信息,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他终于……忍不住动用最后的力量了。”肖战站起身,眼神锐利如出鞘的绝世宝剑,“阿魏,不能再等了。必须在他造成更大破坏前,找到他的老巢!”
他走到沙盘前,手指快速点出几个位置:“沧浪舫船坞、天工阁铸剑谷、鬼谷汴梁银库……这是他最可能攻击的目标,也是最大的诱饵。但他生性多疑,绝不会亲自去任何一处。”
肖战的目光投向沙盘上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甚至有些荒芜的地点——“碎星湖”。
“这里。”肖战指尖重重落在碎星湖,“地势复杂,水道纵横,易于隐匿和转移。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地下暗河网络,直通……前朝废弃的‘九霄殿’地宫遗迹。那是他最能获得安全感的地方。”
“他要遥控指挥,这里是最佳地点,也是……最后的藏身之地。”肖战看向顾魏,眼神决然,“阿魏,你与谢允、江墨羽、温逸臣联手,守住三大据点,务必将来犯之敌全歼!我去碎星湖。”
顾魏大惊:“不行!太危险了!你一个人去面对他?!”
肖战眼中闪过复杂难明的光,有痛楚,有决绝,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有些账,总要亲自去算。有些结,总要亲自去解。”
“我和他之间,该做个了断了。”
月色下,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各自朝着最终的对决之地,悄然进发。
一场席卷整个江湖的风暴,即将在碎星湖,迎来它的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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