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蛊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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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 血蛊噬心**

月漓的鎏金护甲碾过满地骸骨，清脆的撞击声在剑冢中荡起回音。她指尖那只吞食了金血的蛊虫振翅飞向石门，幽蓝磷光在螭纹锁孔上投下一片诡谲的光斑。凌无锋的剑锋始终悬在她咽喉前三寸，剑尖却微微发颤——慧明蜷缩在角落，僧袍已被冷汗浸透，胸口剑印与蛊毒纠缠成狰狞的幽蓝色脉络，仿佛有活物在皮肤下蠕动。

“小郎君这一剑若是刺下来，这和尚可就要给奴家陪葬了。”月漓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拨开断苍剑，鎏金护甲擦过剑刃时溅起一串火星，“你猜苏忘尘为何特意在赤磷弹里混入幽冥蛊？他早算准了你会跳崖，更算准了伏龙寺的秃驴会舍命救你……这一石二鸟的局，真是妙极。”

凌无锋的瞳孔骤然收缩。三个月前幽冥教地牢的画面突然浮现——那个“哑女”蜷缩在尸堆里，用染血的手指在他掌心写字：“小心剑穗。” 当时他只当是胡话，如今想来，那颤抖的指尖分明在提醒他剑穗上的螭纹暗藏玄机。

“你以为自己为何能活到现在？”月漓突然贴近，呵气如兰，“从你救我那夜起，便是师尊棋局里最关键的饵。玄天剑宗需要一场‘清理门户’的戏码，血衣楼需要替罪羊，而我……”她指尖划过凌无锋胸口的剑伤，蛊虫贪婪地舔舐渗出的金血，“只需要一个能打开龙脉的钥匙。”

断苍剑骤然暴起寒光！

剑锋却在触及月漓咽喉的瞬间硬生生凝滞——慧明突然发出一声嘶吼，心口剑印的金光被蛊毒侵蚀得支离破碎，七窍缓缓渗出血线。

“一命换一命。”月漓的指尖捏住一只血蛊，虫腹鼓胀如血珠，“用龙脉秘宝换这和尚的命，这笔买卖，小郎君做是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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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 佛魔同体**

玉璜嵌入石门左眼的刹那，剑冢地动山摇。青铜棺椁从裂开的地缝中升起，百具棺身以铁索相连，棺面螭纹缠绕着前朝皇族的名讳，最中央的玄铁巨棺棺盖大开，初代宗主天枢子的尸身不翼而飞，唯留一袭染血的袈裟铺在棺底，血书狰狞如爪痕：“得经书者，永堕无间。”

“《天罡玄经》？”月漓嗤笑着掀开一具棺椁，腐尸的胸腔赫然插着伏龙寺的降魔杵，袈裟碎片上的字迹早已发黑，“苏忘尘百年前就取走了经书，这龙脉里埋着的……可是比武功秘籍有趣万倍的东西。”

腐尸突然抽搐着坐起！

慧明本能地挥杖格挡，伏龙杖却在触及尸身的瞬间砰然炸裂——杖身碎屑纷飞间，一柄细剑从残骸中显露，剑身刻满前朝梵文：“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原来如此……”慧明盯着剑身上的铭文惨笑，“百年前围剿前朝皇城的不是玄甲军，而是伏龙寺武僧！我寺代代相传的降魔杵，竟是弑君凶器！”他左半身的金刚梵文突然暴起金光，右半身却爬满幽冥蛊纹，佛魔两股气劲在经脉中厮杀冲撞，将僧袍撕成碎片。

凌无锋的剑锋忽然颤抖。他想起幻境中天枢子被降魔杵贯穿的画面，终于明白石门上“当斩伪朝”的真意——螭纹靴、屠城火、伏龙寺武僧的嘶吼……五岁那夜的血色记忆如毒蛇啃噬颅脑，断苍剑感应到他的杀意，剑身血槽中响起万千冤魂的哭嚎。

月漓的蛊虫突然躁动。

它们疯狂扑向青铜棺群，啃噬棺底暗格的封蜡——二十枚玉玺在虫潮中显露，印文竟与各州府兵符纹路一致！

“这才是真正的龙脉。”月漓的瞳孔因兴奋而收缩，“前朝在九大州府暗藏二十万玄甲军，只待皇室血脉持玉玺唤醒！小郎君，这天下本该是你的……”

轰！

剑冢穹顶轰然炸裂，苏忘尘的声音裹着雷霆落下：“逆徒，该清理门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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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 弑师证道**

折柳剑的寒光映亮满地玉玺。

苏忘尘踏棺而来，腰间挂着天枢子的头骨，颅顶一道裂痕正是折柳剑的宽度。他轻抚头骨凹陷处，语气温柔如对情人低语：“师姐最爱梨花白，今日用你亲侄子的血酿一杯，想必滋味更妙。”

断苍剑骤然暴起龙吟！

凌无锋的剑招却被尽数封死——折柳剑法竟与玄天剑宗武学同源同脉，苏忘尘的剑尖如毒蛇吐信，每一次挑刺都精准截断他的气机流转。“你以为天枢子是什么善类？”苏忘尘突然冷笑，剑锋挑开凌无锋的衣襟，露出心口淡金色的龙鳞胎记，“她为夺《天罡玄经》，亲手毒杀胞弟——你的祖父，前朝哀帝！”

棺椁接连炸裂，腐尸手中的密信如雪片纷飞。凌无锋接住一封，泛黄的纸页上字迹凌厉：“天枢长公主弑君夺经，嫁祸幽冥教。臣率玄甲军伏诛逆贼，然经书已毁。” 落款处“伏龙寺住持慧觉”的印章殷红如血。

“不可能！”慧明嘶吼着挥剑刺来，细剑却被折柳剑绞成碎片，“师祖一生持戒……”

“持戒？”苏忘尘一脚踩碎他腕骨，“你师祖为掩伏龙寺弑君的真相，给天枢子编了个开派宗师的美名，就像现在——”他剑指凌无锋，目光如看垂死蝼蚁，“史书会写：前朝余孽凌无锋，勾结幽冥教叛乱伏诛。”

断苍剑突然迸发刺目血光！

凌无锋的瞳孔染上赤金色，剑冢万千残剑应召而起，在他身后结成剑龙。二十万玄甲军的嘶吼在血脉中沸腾，母妃悬梁前最后的唇语在耳边炸响：“活下去……毁龙脉……”

剑光如虹，血染苍穹。

当折柳剑穿透苏忘尘咽喉时，这个掌控武林三十年的男人竟露出解脱般的微笑：“好……这才是我教出来的……”他染血的手指突然抓住凌无锋手腕，将半枚玉璜塞入他掌心，“小心皇……”

未尽的遗言被鲜血淹没。

月漓的蛊虫钻入苏忘尘尸身，操纵着他僵硬的指尖在地上血书：“小心皇宫。” 最后一个字未写完，蛊虫突然自爆，将尸身炸成血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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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幕 新局**

凌无锋握紧染血的玉璜，剑冢残剑在他脚下嗡鸣臣服。慧明挣扎着爬向玄铁巨棺，从袈裟碎片中摸出一封血书：“哀帝血脉现世之日，二十万玄甲当出岐山——天枢绝笔。”

月漓的蛊虫正在啃食玉玺印文。

她抹去唇边血迹，笑得妖冶如毒花：“小郎君，如今你是要当那复国的疯子，还是毁龙脉的圣人？”

断苍剑突然架在她颈间。

凌无锋的瞳孔金赤交缠，声音似有万千冤魂嘶吼：“我要这江湖再无独尊者。”

剑冢外隐约传来马蹄声，血衣楼的赤色旌旗刺破夜色。慧明望着掌心破碎的佛珠，突然将细剑刺入胸口剑印——佛魔气劲轰然炸开，伏龙寺的晨钟声竟从千里外传来！

“三日。”他呕着血沫惨笑，“我以佛心种魔剑，三日之内……必屠尽该杀之人。”

（本章终）

文末悬念**  
- 血衣楼大军压境，凌无锋如何以残剑对抗？  
- 慧明三日屠戮之约，剑指何方势力？  
- 月漓啃食玉玺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