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诏从一叠奏折中拿过最上面那本,粗略翻看,满意的点头:“平身,明德,给太子赐座。”
司储起身对司临行礼,偷偷瞄了一眼皇帝,看到他低头在批阅奏折,于是抬头看着司临,眼睛眨巴眨巴,像一只偷腥的小狐狸。
司临与他对视上,勾了勾唇角,坐在他的身边。
“太子,我为逍遥王安排了太傅,陇江郡的后续情况你注意些,其他事就暂且放着。”司诏一边落笔一边分心说着。
司临直起身,低垂着的眸底闪过失落,拱手应了声:“儿臣遵旨。”
看来以后不能天天见到小储了,亲自教导小储还挺有趣,看到少年将自己讲过的文章一点一点的理解背诵,他的心里总会升起与有荣焉的成就感。真是可惜……
他派到陇江郡的人还没回信,要再等三日才能到,那之后确实会忙碌些。
司储许是察觉到他的不开心,等司临坐下后,悄悄伸手勾了勾司临挂在腰上的玉佩流苏,动作很轻,再搭上他讨好的动作和表情,像撒娇一样,让人心底如羽毛划过,挠得人痒痒。
玉佩是司储先前送给司临的生辰礼,冰火龙凤佩,一面白中带金一面蓝里带银,一面暖一面寒,两块玉佩用特殊的工艺合成一块,煞是好看。
司临收到后便一直贴身带着。
在威严的父皇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司临的心跳莫名加快,他警告的看了眼司储,却正对上少年的坏笑。
司临将少年的手腕握住轻轻的挪开,他有点无奈,这个皇弟竟然敢在父皇面前搞小动作,真是胆子大。
明晃晃的烛光里,司诏不知道兄弟俩的眉眼官司,他换了本奏折,翻开后顿了顿,又看向司临:“春闱推迟到了四月?”
司临刚收回自己的手,闻言一本正经应道:“是的,陇江郡受灾严重,儿臣便与礼部的大人们商议再延一个月。参加春闱的学子都已安排妥帖,父皇放心。”
司诏点头,“嗯,春闱这件事你不必过多关注,朕自有安排。”
司储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些无聊,垂着脑袋盯着身前的宽大袖子,偷偷地玩着手指。
一阵别人看不到的金光从他丹田溢出,御纸天书变出一双小翅膀飞到他的眼前,书卷哗啦啦地翻动。
【臭魔修想我了没,我进阶啦,以后可以经常找你玩儿了~】
它先是绕着司储飞了两圈,然后蹦到司储头上坐下,无论怎么变形,它都有一本书的重量,司储
现在不能大幅度动作,不然会被皇帝斥责。于是施了个小法术,把御纸天书推开。
御纸天书被推开后,落到了司临的袖子上,它爬起来还没生气,一眼就盯上了司临的脸。
【哇!好美的男人!】
书页上浮动一行字,随后整本书化成淡淡的金光飘向司临。
司储眼皮一跳,顺着金光望去,只见御纸天书化成一只萤火虫,尾巴闪烁着金色的光,大摇大摆地落在司临的肩上。
他挑了挑眉,暗中给御纸天书施了个法术。
司临倏地感觉右肩突然一沉,他伸出左手轻轻拍了一下右肩,掌心似是碰到了什么圆滚滚的东西。
眉心跳了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用整只手掌包裹着这个东西,拿到身前展开手掌,一只虚弱的萤火虫静静躺在掌心,微弱抽搐的光证明它还存着一口气。
司临错愕,刚才这么重?是因为这个小家伙?
司储按了按突突跳的眉心,合着这小东西以前不吱声,只是因为境界不够啊。
他还记得它在蛟龙地盘上闹腾的那次,话多的跟苍蝇一样,又娇气,只能哄。要是以后天天缠着他,他不敢想象自己身边会有多热闹。
两人的动作弧度都挺大,明德偷偷观察着几人,一眼瞧见了司临掌心中的小动物。
他见司诏专注在奏折上,于是“哎哟”一声,连忙拿着手帕凑到司临边上:“惊扰殿下了,宫里人做事不认真,改日我让他们打扫御书房都仔仔细细的。”
说着,他将手帕搭在司临掌心,将里面的萤火虫包裹好,塞入自己的袖子里。
司诏听到他们的动静,视线扫过来,他心里想着事被他们打扰了,有些心烦,于是开口赶人:“你们两个若是没有其他事便退下吧。”
司储松了口气,和司临起身行礼告退。
归于沉寂的御书房里,司诏垂首继续批阅奏折:“逍遥王无人教导,性子差了些,到底不如其他几个沉稳……”
明德在他身边多年,知道他想听什么,于是开口:“陛下是王爷的父亲,王爷对陛下有孺慕之情,难免紧张了些。”
他笑眯眯继续道:“陛下和几位皇子受伤的时候,还是王爷出来主持大局……”
明德这样说,司诏想起了宫人禀报的内容,再加上宫中传出的流言蜚语,笔尖在奏折上空顿住。
淑妃的脾气越来越大,张家的人也越来越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他不需要这样蠢的枪手,看来得换个人了。
他继续在奏折上落笔,将这本催促他定下春闱事宜的奏折看完,又问明德:“午间让你派人查的消息如何了?”
明德又是“哎哟”一声,做出一副突然反应过来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头:“瞧瞧我这脑子。”
他接着说:“刚有人禀报说探听到了些消息,当时逍遥王来了他不便露面,现在这人候在偏殿等着呢。”
司诏颔首表示知晓:“宣。”
一身黑衣的精瘦男人躬身走进御书房,跪在大殿拱手:“奴才见过陛下,萧储的事已经打听到,卫家军里的探子说他和卫小将军在中南关分开之后,一个人下去了江南。”
“逍遥王府的人见到王爷是在冠礼前半个月,之前逍遥王病重,只有国师大人能见到他。”
说完后,男人仍跪在地上,等待司诏的后续命令。
司诏捏着奏折的手指紧了紧,司储和这个萧储出现在人前的时间完全错开,不了解的人说这两人是同一个人都不为过。
若真是同一个人,那这个儿子装病这么多年,又隐瞒身份去边疆到底想做什么?
“你派人到江南,打听一下这个萧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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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