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日暮,金辉染红铺了古道,车马停在河边,众人梳洗休整一番,徐凤年估摸着还有一个时辰便能到达一个大镇,决定找个客栈投宿,便也没叫他们生火做饭。
徐凤年歪躺在车驾内懒得下去,赵楷瞥他一眼,卸了披风跳下车去,伸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憋在里头跟那家伙在一起当真是磨人。
他此刻也没有逃跑的意思,反正都是徒劳无功,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慢悠悠挪到后面的车驾前,很是想瞅一眼自己的金甲是否安好,但因着里头有那位老剑神,心里发怵,不敢去看,不过伏将红甲与主人气机相连,走近便能感受到对方,这金甲现在只是没有动作,依旧是完好无损的。
遂心安走去河边,蹲下捧一汪清水饮了,神清气爽。
此时青鸟亦在河边,赵楷见了悠悠走去,手揣在身前,“你叫什么?”
“青鸟。”她从不多说废话。
赵楷微微甩头一撩额前发丝,“你可以叫我......姑爷。”
......
青鸟不欲与这家伙废话,扭头就走,还甩了一句,“阶下囚。”
“哎你这人,会不会说话,没成亲不承认是姑爷也行,好歹也是你们徐家的座上宾!”
他愤愤回到马车,朝着徐凤年抱怨一番,他不是想要什么回应,只是借机骂一骂人罢了,“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主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徐凤年这家伙却是没脸没皮,“对啊,你说得对,她怎么可以叫你阶下囚呢,明明是座上宾。”而后一拍自己大腿,“来,座上宾,坐上来。”
赵楷扯扯嘴角向他投去异样的目光,喉结上下滑动几许,最后吐出一个字,“......滚。”
徐凤年乐呵笑着开始在行囊中翻找着什么,“不当座上宾那就当阶下囚咯,阶下囚就要有阶下囚的觉悟。”说着他找出一条红色发带,抓了赵楷双手就往人手腕上缠。
“干嘛,干嘛!你干嘛。”他挣扎着质问,可身上半点内力都使不出,只能眼睁睁看着发带在自己手腕上一圈圈缠绕,扎紧,他满是不爽将手腕伸他面前,“我又不跑,你又何必。”
徐凤年拍了拍他手而后摁下去,“没事,就意思意思。”
“你让我如何见人!”
于是徐凤年拿过披风给他披上,还极其贴心地系好绳带,“把手藏好了,可别叫他们看见,不然多丢人啊。”
赵楷看着他硬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瞪着抬腿踹了他一脚,骂道,“混蛋。”
车到镇上宁峨眉便去找了能容纳一行人投宿的客栈,这次下车是徐凤年率先跳下去,因为赵楷双手被缚,平衡感差些,得扶他一把。
于是赵楷心里憋着气却又不得不由他扶着下车。
那一个个随从看着也不会说什么,或许会在心里觉得奇怪和好笑。
他们坐在一圈等上菜,徐凤年悠悠嘬了一口茶,故意问着,“赵兄不渴吗,喝点水呗。”
“......不渴。”
他上手捏住赵楷下巴凑近瞧了瞧,“你看看,嘴唇都干了还说不渴,喝点呗。”
赵楷紧蹙眉头咬牙隐忍,“不,喝。”
徐凤年大发善心不再逗他,捏开他嘴端起一杯茶就灌,好在赵楷识时务惯了,此时挣扎怕是会弄得身上都是水,况且说不渴也是假的,遂顺着他灌来的茶水咕咚咕咚下咽。
他眯眯眼笑道,“真乖。”还奖励般的用袖口替他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赵楷实在是气不过了,狠狠往他脚趾处跺去。
“啊嘶......”徐凤年没有防备,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宁峨眉见自家世子被欺负,这直性子自然不会老实,瞪着赵楷手都按兵器上了。
徐凤年忙摆摆手阻止,“啊没事没事。”
赵楷瞅了瞅宁峨眉,怎么,要向我动手?于是他再抬脚跺了徐凤年一次。
“嘶......”
赵楷颇为挑衅地朝宁峨眉瞪回去,你主子都没说什么,你能拿我怎样?
宁峨眉深吸一口气将头扭向一边,不能动手当真是憋屈极了。
“赵兄,别再欺负我了,一会还要喂你吃饭嘞。”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分明就是故意。
赵楷一记眼刀掷去,徐凤年配合地打个冷颤往旁边挪了挪,“不说了不说了,您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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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