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玻璃杯猛地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发出巨大响声,正好落到刚进门的林衔秋脚边,林衔秋淡定抱怨他:
“吓我一跳,衔玉,怎么了?生这么大气。”
他略过玻璃碎渣,坐到沙发上。
魏衔玉用力攥着手机,骨节泛白,力度大的几乎要把手机攥碎,他双眼泛红,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哽咽:
“宁迢和别人抱在一起了。”
俗话说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本来林衔秋还兴致恹恹,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精神了,兴冲冲凑到魏衔玉跟前吃瓜,边走边叨叨着说:
“哟,这事不小,这事可太严重了,可真是个大事啊……”
林衔秋看到照片时,上扬的嘴角忽然垂下去。
侦探给魏衔玉发过去照片上,一个红毛抱着宁迢,他们对面的人,是李却归,他手里拿着塑料小勺,在吃馄饨。
林衔秋神色一冷,又很快恢复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他拍拍魏衔玉的肩膀:
“这人一头红毛,应该就是租给他们房子的那个精神小伙房东吧?”
魏衔玉气得发抖:
“他怎么敢碰宁迢……他怎么敢……”
他抬起赤红的双眼,神经质地看着林衔秋说:
“我等不了了,我要去彩滇。”
林衔秋盯着他的手机上的图片,看了半晌,忽然直接同意了魏衔玉的要求:
“好啊,我们去彩滇。”
林衔秋补充道:
“提前说好,我可不去帮你抓人,要抓宁迢你自己看着办,宁迢是拳击手,我可打不过他。”
林衔秋拍拍脑袋,盯着魏衔玉吃完药之后才说:
“对,差点忘了,我来这里是来和你谈公司的合作来着……”
魏衔玉吃下药后平静了不少,他摸摸自己的脸,想到即将去见宁迢,又突然不免得有些焦虑:
“我最近天天熬夜,是不是皮肤状态差了很多,有没有黑眼圈,有变丑吗?”
林衔秋从前和他一起上学的时候就知道他容貌焦虑很严重,他安慰道:“没有。”
魏衔玉不太相信,嘟囔着:“我要去照照镜子。”
然后他跑到了厕所。
白炽灯打下一层冷白的光 让他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为苍白憔悴。
魏衔玉盯着镜子里那个满眼红血丝,疲惫憔悴的男人简直不敢置信,然后又在脸上找出一颗微不可察的痘痘之后更是遭到了重大打击。
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像是不愿在多看自己一眼。
魏衔玉眼眶酸涩,郁闷道:
“好丑。”
他洗了洗脸,然后找到柜子里的面膜,拆开一盒修复的敷在脸上。
等他再次敷着面膜走出来时,林衔秋对他办公室里都有护肤品这种事情感到十分震撼,捏着香烟的手都抖了抖:“你不是吧?”
魏衔玉开始赶人:“我最近睡眠严重不足,工作的事情明天上飞机之后再谈吧,我要休息休息。”
他办公室内有一个可以休息的小房间,说完后他自顾自的往房间里走,丝毫不考虑林衔秋。
林衔秋骂了一句“神经病”,就从他办公室离开了。
魏衔玉盖好被子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宁迢被那个男人抱的场景,他不免觉得委屈,心想宁迢这个骗子一点也不守夫道,竟然还让别的男人抱他,等他抓到宁迢之后一定要好好惩罚他。
翌日出发时,是12月31号。
青沪这边两个男人气势汹汹恍如奔赴战场,彩滇那边却一派喜气洋洋,阿德提议跨年夜吃火锅,三个人从下午就开始准备。
他开车去市区买了一大堆东西,大包小包提着回来时,已经的傍晚。
在被子山小区这边,阿德自己也有一套120平的房子,他觉得既然是自己提出来的,那肯定是去自己那边吃。盛情难却,宁迢和李却归不好拒绝,于是两人跟着他上楼,到了他的家里。
锅中沸水滚滚,直冒热气,垠沧这边管的松,不禁烟花爆竹,屋外零星有鞭炮声响。
阿德买了七七八八一堆酒,其中一瓶是威士忌。
为什么会有威士忌?
那个混乱的夜晚又在脑海中浮现出来,魏衔玉带着酒精味道落到他身上滚烫的吻,他身上有木质香水混着烟草的味道,还有带着火热温度的身躯……
宁迢一阵口干舌燥,头疼地喝了点水。
阿德看他一直在看那瓶威士忌,于是十分善解人意地给他倒上满满一杯。
宁迢更头疼了。
热气氤氲,李却归和阿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宁迢心里烦闷,一杯杯的往自己嘴里灌。
后来阿德和李却归酒瘾也上来了,饭没吃几口结果灌了一肚子酒。
忽然窗外一朵烟花炸开,宁迢侧头看去,忽然又想到去年这个时候他和魏衔玉开着车去了荒郊野外放烟花。
魏衔玉那个傻子买烟花都是买最大箱的,他又是开的跑车,后备箱就那么一点位置,差点放不进去……
宁迢想到这里又闷了一口酒,他酒量不怎么好,喝第三杯的时候其实已经醉了,如果现在让他站起来走个直线,他迈出去第一步就能趴地上。
阿德黝黑的脸上透着红晕,他打了个酒嗝,眼睛发亮地看着宁迢:“柠哥,新年快乐。”
宁迢喝醉了也不耍酒疯,安安静静地回阿德的话:“新年快乐。”
李却归打了个哈欠,看上去也醉的不轻,站起来时摇摇晃晃的:
“我有点困了,宁迢,咱俩回去吧?”
阿德不太舍得,说:“今晚在这里睡吧,我这里有三间屋子呢。”
李却归喝醉了,但是没喝傻,他知道这小子心里对宁迢有想法,婉拒了他的提议:
“不用,万一我们俩半夜吐你屋里,他脸皮薄不得尴尬死,就几步路的事,不麻烦你了。”李却归心想今晚上要是让宁迢在这睡,万一被这小子撅了,第二天宁迢清醒过来,他可拉不住想打人的宁迢,于是他走到宁迢身边,晃晃还趴在桌子上的宁迢:
“起来,回去睡。”
宁迢听话的站起来,不过他腿软,刚站起来就想往地上倒,阿德连忙扶住他,说:“那我送你们回去,柠哥这样估计也走不了路了。”
李却归没拒绝,因为他自己也晕晕乎乎的。
往下一楼是李却归的房间,李却归走回去,看着阿德半抱着宁迢往下走,他静静靠在门上站了会,等听见楼下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才放心回屋。
阿德下来时候宁迢整个人是靠在他身上的,当阿德腾出手去开宁迢家里的门时,宁迢失去支撑,又直直往地上倒。
阿德慌乱去搂他,结果没注意好力度,直接把宁迢搂进了怀里。
凑的太近,阿德心跳仿佛乱了一拍,他睁大眼睛,视线瞟到宁迢的小猫一样的唇形时,脸色忽然爆红。
宁迢半眯着眼睛,只感觉模模糊糊有个人抱着他,但是他看不清那个人是谁。
在他潜意识里,能离得他这么近的人只有那一个,他嘴唇张合:
“衔玉……”
宁迢声音非常小,阿德没听清,他咽了咽口水,不由得往前凑了凑,放缓声音:“什么?”
宁迢嘴唇张张合合,只做口型,发不出什么声音,阿德心跳加速,鬼使神差地离他的唇越来越近……
咚!
楼下传来一声东西掉落的声音,声音很大,激的声控灯都亮了起来。
阿德听到这一声如梦初醒,他慌乱地退回去,连忙把宁迢扶进屋里,把他放到床上后,慌慌张张地回了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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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