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稳步前行,欧阳辰耀沉静地端坐于内,细细擦拭着佩剑。外头长孙里挑起车帘,有些不于忍心:“将军,这样是不是太冒近了?”
欧阳辰耀并没有朝他看去,而是看向在昏睡中的夕月,沉声道:“对未知的恐惧是人最古老的情感,这种情感与生俱来,没有人是不怕死的。更况且她心有所愿,最是如此。不让她见见,她又怎会说实话?”接着又问道:“马应该练好了吧?”
“回将军,已经练好了。”
“嗯~,待会到军营,让将士们不必迎我们,安静些。”欧阳辰耀看着恬静落于夕月面上,吩咐道。
长孙里得令,放下手,驾马上前。
绿意盈郁,穿林长风。不一会马车行至军营。欧阳辰耀十分熟练地抱起夕月,下了马车,徐徐步行。不见阳芒刺入手链,金铃额间同鸣,瞬时间闪出幽明的光。
欧阳辰耀径直走向演武台最南边,原是那有个十字形木柱,上头赤红色军旗迎风扬昂。他将夕月与木柱贴合,长孙里递上两段绳索,长孙里接着扶着夕月。他则很是娴熟地将夕月绑定于木桩前,又在其头顶上放上一颗桃子。
欧阳辰耀见夕月还是未醒,心中暗语:你还真是头猪,不成?
此刻的夕月却身处异梦,低首缓缓抬起眼:扑簌簌的桃花瓣落在湖面上,与天际的晖光交相映衬,给湖滨缲上了粉黄色的边框,逝去的蝴蝶在湖上漂泊。这是哪?她渐渐恢复识觉,自己才看的清确:四海镜象,萤火星布,只身浮水。我莫不是还在做梦?
在夕月愣神之际,长风作引,原本分布零稀的萤火虫,开始随流汇合,形成一条悬浮半空的明绳。见此种情景的夕月,心中更加确定:这是梦。心头石头落下,重怀好奇童心,沿着明绳前行。
前行中途,妖雾潜浮,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一团青火凸显出来……夕月愈走,眸中景就愈清明。原是青玉台横于中央,月华映宠其台。
夕月正欲走近,跟前却好似横着碧波秋山,令她只步。嘿!在我的梦里还能给你挡了我的道?夕月神情尤为认真,作出冥思念咒的样子,心中默念:道星随旋,心转月明。清梦异乡,真灵下盼。令吾关告,迳达九天。而后睁开眼,手指挥动,喊到:“给我破!”
突然四方划起同一阵奇风,只见风卷桃花、抓蝶虫,交旋于青玉台,汇为水柱。忽而砸向台顶,掀起一阵风波,其力使夕月下意识地低头、抬手、弓腰,眼睛眯起,作防御姿态。一小会后,风力渐减。散落的水滴,如在纸上晕开,泛起阵阵涟漪。夕月得以站立,得见真容:水柱散开化为青玉色的人身像,浮在半空,玉台则了却痕迹。
夕月神情复杂地看着那人身像,面容陌生,但神韵却令她倍感熟悉。那种神韵只有阿姐才有,莫不是阿姐托梦?夕月这样想着。
那人身像冷不丁地开口:“你终于来了。”
“你在等我?你究竟是谁?”夕月不解。
那人身像不语,抬手弹去一滴水珠,径直向夕月方向奔来。
面对此种突发情况,夕月心头不安,想要躲闪。却不料自己已经动弹不得,凭空生出了四方铁链,缚住了她的四肢。怎么办怎么办,对了……夕月迅速猛咬自己的舌头,想以此唤醒自己。但并无效果……
一时间,天地巨变,北国风光,风侵阴雪。一束昼光刺破黑云,天降雪莲。莲座中有一婴童,旁座边躺有金银手链闪烁异彩。夕月看到这:难不成,这手链是她的?那……那岂不是厉鬼索魂来了?她伸长脖子,想确认是不是同一个手链。
奈何画面定格于此,四周素声起伏:“无名无姓,仓促降世。宿命天锁成,朝夕为苦愁。伴生灵情物,万家诉其灵。大爱于世人,无愧世间旅途。”夕月很是疑惑:这个梦着实奇怪……话音渐渐散消。
时空一滞,强光照拂。那人身像也随其飘扬,消失不见。夕月被映得不自然,现实中她眼球转动,皱起眉头。
另一头,欧阳辰耀苦苦地等候着,见夕月有将醒的预兆,忙是上前。
夕月睁开眼睛,正巧赶上欧阳辰耀携剑赴来。完了完了,欧阳辰耀定是要报复我。再一看自己的处境。范不着杀人灭口吧?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夫……夫君,你这是要干什么?”头顶的桃子落下,重重坠在地上,同她的心都坠到崖底了。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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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