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十四年,三月。
沉重的鎏金凤轿碾过宫门槛,在刺耳的“吱呀”声中,巨大朱漆宫门轰然关闭,隔绝了外界。
萧北歌走的其实不算远,离娇子不过三十步的距离便停下了,他冷冷瞥了一眼身后的凤轿,又收回了目光。刚才宫门外的一幕仍让他心头火起——南家家主竟敢在他亲迎皇后的吉时缺席!几个候在门廊下的宫女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只敢用眼神交换着惊惧。
“天爷……南大人竟真没露面……”一个宫女几乎用气音说道,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可不是!皇上亲自迎亲已是破例的恩典了……”另一个宫女脸色惨白,接话道,“方才外面那阵仗……听得我腿都软了……”
“嘘!快别说了!轿子过来了!”第三个宫女慌忙扯了同伴的袖子。
“陛下……该……”司礼监掌印太监快步来到萧北歌跟前,嘴里正吐出几个字,却见萧北歌先一步动了。
他径直走向凤轿,将手探了进去,仿佛多一个动作都会没有耐心。轿内的新娘明显顿了片刻,才扶住了萧北歌的手。
一阵冰冷的触感传来,新娘的手犹如冰霜,没有一丝温度。萧北歌自己都被凉得指尖微颤,他强压着心头翻涌的怒意和不耐,将人扶下凤轿后,毫不留情地钳制住红衣下那冰冷的手腕,拉着新娘往前走。
盖头下的人踉跄了几步,就被拉到了萧北歌身侧,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冰冷短促的命令:“走。”
他没有再看新娘,而是紧握着那冰冷的手腕,转身朝着奉天殿巍峨的正门大步走去。红纱宫灯的光晕将两人相连的身影投在冰冷的汉白玉广场上,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司礼监掌印太监终于找回声音,尖细地高唱:
“帝——后——入——殿——!行——大——婚——之——礼——!”
奉天殿内,金碧辉煌,红烛高燃,亮如白昼。巨大的蟠龙金柱撑起高耸的穹顶,空气中弥漫着庄重的檀香气息。文武重臣、宗室勋贵、内廷命妇早已按制肃立两侧,垂首恭候。
萧北歌拉着皇后,步履沉稳地走到大殿中央的香案前。香案上供奉着天地祖宗神位,香烟袅袅。
“跪——!拜——天——地——!”
“起——!”
“跪——!拜——高——堂——!”
“起——!”
“夫——妻——对——拜——!”
在司礼太监一声声高亢的唱喏中,两人动作整齐划一,一丝不苟地完成了所有仪式。司礼太监唱喏着,再次被萧北歌打断:“礼成了,送入洞房吧……”
说着,新娘的手就被松开了,司礼太监不敢再说什么,就让宫女们带人回去了。
待皇后身影消失,殿内紧绷的气氛才骤然松弛。内侍迅速撤去香案,换上宴席。美酒佳肴流水般呈上。文武百官、宗室勋贵纷纷上前,向皇帝举杯恭贺。
不知几更鼓响,萧北歌才自喧闹的殿中抽身。
他理了理自己身上的嫁衣,轻微皱了皱眉,他拍了拍自己嫁衣上的味道,又凑近闻了一下。
浓重的酒气依旧刺鼻。
他不喜欢这味道,更不愿将其带入寝殿。
今夜是他与南府二小姐的大婚。南府贵为四大家之首,其女以琴棋书画闻名,正是太后眼中皇后的不二人选。皇家仅余他这一脉,偏他又不近女色,后宫空置五载,未有皇嗣。太后震怒,强行为他定了这门亲事。萧北歌对太后无可奈何,只得应下这桩婚事。
南府嫁女,图的就是锦上添花,借皇家之势力压其余三家。可南家权势若因此过度膨胀,恐生不臣之心。太后怎么会不知?却执意选择权势最盛的南家,所求不过一个靠山。
方才他三番五次的试探,这位新娘怕是早就寒心了吧……
萧北歌伸手打开了门,门“吱呀”一声开了,踏入了婚房,只见新娘正端坐在床边,床边的烛火映照着周围,艳红色的婚服遮住了所有皮肤,只留下一双皙白的手相互交叠的放在腿上。
萧北歌关上了门,走到了离新娘大概一尺的距离,盯着那双手看了一会儿,这双手看起来白皙,手掌宽阔,指尖略显粗糙,但看起来细腻。
这手看起来倒不像是练琴棋书画的手,像是……握剑的?
萧北歌沉着气走到了新娘跟前:“可是南府的二小姐?”
新娘没有回应,也没有动。
空气安静了一瞬,萧北歌耐着性子说:“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盖头里的人似乎是听见了,但并不打算照做,他一把掀开盖头,直挺挺的盯着萧北歌。
柔和的底妆遮盖了所有的瑕疵,让肌肤看起来如丝般光滑,散发着自然的光泽。眼影是淡淡的烟熏色,看起来不过分张扬,却又深邃。
萧北歌愣神了片刻,视线缓缓划到了新娘的脖子的喉结上,脸色阴沉了起来:“男人?!”
不过要是没有喉结倒是像个女人,这回萧北歌知道为什么那双手看起来不对劲了。
不等男子反应,萧北歌腰上的剑瞬间抵在了男子的脖子上,冷冷的问道:“谁派你来的?”
男子似乎并没有慌张,毫不在意的挑了挑眉,随后勾唇一笑:“派?陛下未免太抬举了……”
剑锋还抵着他的脖子,萧北歌很显然并不相信他说的话,皱了皱眉头。
如果是南府干的,那这人就是南府的,现在就可以送他上路,但如果是太后的意思……
趁萧北歌还在愣神之际,手上的剑瞬间被夺过,男子直接把剑甩到了远处,萧北歌来不及去捡,直接掐住了男子的脖子,把他按死在床上,男子抓住了他的手,喘不过气地皱着眉头。
萧北歌死死盯着这张脸,面色不善:“朕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男子咬了咬牙,死死抓住了萧北歌的手,勉强吐出了几个字:“皇上……何不猜猜?”
萧北歌眼里划过一抹杀气,加大了掐他脖子的力度,男子死死按着萧北歌的手,拧着眉说:“放……开……我便说……”
萧北歌没有立马松开,反倒是故意掐了一会,直到男子快没气了才松开:“说吧,要是说不好……”萧北歌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我就让你和南府陪葬。”
男子捂着被掐出手印的脖子喘着粗气,死死的瞪着萧北歌,缓了一会眼中竟又浮出了笑意:“皇上不是见过我吗?当真认不出来了?”
“见过你?”萧北歌语气不善。
南府舍得把他绑过来替嫁,说明他不过是个弃子,要是真见过,那也只能是端茶倒水的。要是太后绑过来的,那也只是个下人,见过也不一定记得住。
萧北歌正打算继续问,就被那名男子猛地压到了床上,萧北歌手被按住,下意识用腿往男子腰上踹了一脚,男子没有躲开,只是闷哼了一声又笑出声来。
“大胆……”萧北歌还没叫出口,那名男子就捏着他的下巴强吻了上去。
萧北歌瞪大了眼睛,酒气在舌尖蔓延,他想用脚踢开他,却才发现全身被他压制着,动弹不得。
男子松开了他的唇,顾不得唇边拉出来的银丝,阴狠的笑着:“皇上不记得我没关系,那卑职就让皇上重新认识一下……”男子凑近了萧北歌耳边道:“卑职南府长子……南歌。”
萧北歌似乎想到了什么,记起了这一张脸。
一年前,北军总兵,因战场误判被他亲笔贬至关中苦寒之地,后来听闻他混迹数月便自行辞官……原以为此生再不相见,不想竟在这洞房花烛夜狭路相逢。
萧北歌愣神片刻,不禁恼火的给笑了:“你们南府真是胆大包天,替嫁好歹也找个女的……”
“南府自然无人愿担这‘美差’,上哪寻个自愿的女子?”南歌嗤笑,手下动作不停,“绑个不情愿的,已是‘上策’。”
南歌按着萧北歌,手径直伸向腰带,萧北歌又往南歌腰上踹了一脚,但南歌不但没停下来,反倒是得寸进尺地扯开了他的婚服。
“放肆!”萧北歌挣扎着,却发现自己无法撼动南歌分毫。
南歌轻轻咬上了他的耳朵道:“反正都被绑过来了,那就按流程办事,堂也拜了,酒也喝了,就差洞房了不是?”
萧北歌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猛地向对方的肩膊咬去,力道之大,几乎要穿透肌肤,直到有血从他脖子上渗出,滴在了萧北歌脖子上,南歌才咬了咬牙,猛地捏住萧北歌的嘴,又吻了上去。
南歌的肩膊还在滴着血,但这似乎不存在一般,等萧北歌尝到了血腥味南歌才缓缓松开。
“你找死!”萧北歌声音沙哑的说。
“哦?”南歌舔去自己嘴角的血迹,任由身下的人徒劳挣扎,“陛下方才力道,险些折了‘臣妾’的手腕……陛下莫惊,”他刻意加重那令人作呕的称谓,“臣妾猜陛下未尝过在下之苦……今夜,定让陛下尽兴……”说完,便不顾唇上血迹,再次狠狠攫取了萧北歌的呼吸。
萧北歌竭尽全力反抗,然而无济于事,身体在南歌的压制下几近崩溃,最终力竭而止,又换做报复似的朝着南歌的脖颈咬了下去,南歌也不惯着他,摁着他直接伸了进去,萧北歌难受的很,咬的更用力了。
他从未涉足过后宫,更遑论与人肌肤相亲。今夜,竟在这猝不及防的婚房内,尝尽了毕生未有的奇耻大辱!
起初,萧北歌尚有余力在南歌身上留下带血的齿痕。渐渐地,力竭如潮水般涌来,连咬出印记都变得艰难,终是瘫软在锦被之上,任由南歌摆布。尽管如此萧北歌还是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瞪着南歌,南歌仿佛没看见似地加快了速度。
自始至终,萧北歌未发出一声哀鸣,只死死咬紧牙关。一种从未有过的、混杂着极致痛楚与隐秘快意的耻辱感贯穿四肢百骸。不知过了多久,神智终于昏沉溃散。眼前只剩下南歌那张在烛火摇曳中忽明忽暗、带着汗与血的脸。浑身上下如同被拆散重组,他死死盯着那张脸,直至意识彻底沉入黑暗……
别问为什么又更了一本,因为学校太无聊˃ʍ˂
第一次写这个题材,希望大家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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