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38次点开置顶头像

回到宿舍后，肖战坐在沙发上，第一时间把王一博的微信置顶。

洗漱后，躺在床上，数着天花板上的纹路，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悬了又悬。

最终还是没忍住，他第38次点开那个置顶的头像。

那是一只线条简单的卡通黑豹，蹲在滑板上，眼神拽拽的，像极了王一博本人。

对话框里，只有两句“晚安”。

像两颗投入湖心的小石子，涟漪明明已经散了，他却总觉得水面还在轻轻晃动。

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终究还是按灭了屏幕。

毕竟那么晚了，说点什么好呢？

王一博应该已经睡了吧……

……

清晨五点。

晨光中，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肖战几乎是立刻弹坐起来，指尖触到冰凉屏幕的瞬间，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点开消息，是王一博发来的照片。

照片拍的是舞蹈室的墙角。

浅灰色瑜伽垫铺得平平整整，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安安静静地躺在上面。

旁边放着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瓶身映着窗外的朝霞，泛着淡淡的粉，像揉碎了的晨光。

配文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早安。”

肖战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半分钟，连呼吸都放轻了些。指尖像是被屏幕的温度烫到，微微发麻。

他能想象出少年清晨走进舞蹈室的样子。

或许是带着点刚睡醒的倦意，弯腰放下书，又特意绕去冰柜拿了瓶水，这才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

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扫过，又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悄悄撞了一下，漾开一圈圈温温的涟漪。

昨天聊天时，他随口提过的书，没想到被少年记在了心上。

肖战的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屏幕边缘，仿佛能透过这方小小的屏幕，触到书页上可能残留的温度。

独属于那个少年的温度……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敲出一行字：

“天还没亮就去练功了？你也太拼了。”

想了想，又加了个捂嘴笑的表情，觉得太刻意，删了。

换个加油的手势，又觉得太生硬，最后只留下那句平实的话，犹豫片刻，点了发送。

发送的瞬间，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腔。

“习惯了。”

王一博的回复来得很快，对话框里立刻跳出三个字。

紧接着，又一条消息弹了出来：“你也醒了？”

“被鸟叫吵醒的。”

肖战对着屏幕弯了弯嘴角，指尖在键盘上轻快地敲着，“你练到几点？”

“刚到，热身呢。”

后面跟着个打哈欠的表情，圆乎乎的，和他本人冷冽的样子反差得有点可爱。

肖战盯着那个打哈欠的表情看了会儿，指尖在屏幕上敲出个“太阳”的图标，又补了一句：

“那可得吃点东西垫垫，空腹练舞容易头晕。”

发出去才想起，这话说得像老妈子叮嘱，指尖顿了顿，有点想撤回。

那边却秒回：“带了面包。”

后面跟着张照片，是舞蹈室的镜子一角。

镜面上，映出半块包装好的全麦面包，还有一双搭在把杆上的手，骨节分明，指腹因为常年练舞带着点薄茧。

肖战忽然想起，上次看的王一博录节目花絮。

王一博在后台啃面包，腮帮子鼓鼓的，像只藏食的小松鼠，嘴里还含混不清地跟队友说“这个面包挺顶饱”。

他忍不住笑了笑，回：“全麦的？挺健康。”

“嗯，低卡。”王一博回得言简意赅，隔了几秒，又发来一条，“你呢？早饭吃什么？”

窗外的光又亮了些，悄悄爬上肖战的指尖，暖融融的。

“打算起来冲杯牛奶，再啃片面包。”

肖战掀开被子下了床，脚刚落地就踩到了地板上的练功服。

他弯腰捡起来扔到床头筐里，“宿舍楼下自动贩卖机买的，凑活垫垫。”

“不错。”

简单两个字，却让肖战觉得，屏幕那头的人是在认真听着。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清晨的风带着点凉意涌进来，天边的朝霞又浓了些，粉紫色的云絮像被揉碎的绸缎。

宿舍楼道里隐约传来其他练习生起床的动静，拖鞋蹭过地面的声音隔着门板飘进来，带着点烟火气。

“我先去洗漱了，”肖战敲字，“你也注意休息，别练太狠。”

“好。”

对话框安静下来，肖战把手机揣进兜里，走到洗手间镜子前，才发现自己嘴角还扬着。

他对着镜子里的人挑了挑眉，转开视线去挤牙膏，泡沫堆在嘴角时，又想起那张舞蹈室的照片。

书、矿泉水、晨光，还有那个圆乎乎的打哈欠表情，像一串温热的珠子，一颗颗落在心里……

水流哗哗哗响着，他低头漱口，心里却莫名盼着，等会儿去楼下买面包的时候，手机能再震动一下。

洗漱完，他抓了件外套搭在胳膊上，揣着手机往宿舍楼下走。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亮了又暗，远处传来隐约的扫地声，清晨的空气里混着草木的清冽气。

自动贩卖机就在楼门口。

玻璃柜里的面包包装得整整齐齐，牛奶盒上凝着一层薄薄的白霜。

他扫码买了一袋全麦吐司，又挑了一盒原味牛奶。

指尖触到冰凉的包装盒时，手机突然“嗡”地震动了一下。

心跳几乎是同步加快，他赶紧点开消息。

是王一博发来的短视频。

画面有点晃，应该是举着手机随手拍的。

舞蹈室的地板光可鉴人，少年穿着黑色练功服，正扶着把杆做压腿动作，露出的脚踝线条利落。

背景里能听到轻柔的音乐，还有他自己带着点喘的呼吸声。

配文是：“热身完了。”

肖战站在贩卖机旁，把视频反复看了两遍。

镜头扫过少年绷紧的后颈时，能看到细汗浸湿的发梢。

明明是很普通的练功场景，他却看得心头有点发烫。

咬开牛奶盒的吸管，猛吸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才压下那点莫名的躁动。

他回了句：“看起来状态不错，加油。”

想了想，又加了个握拳的表情，这次没觉得生硬。

刚回到宿舍门口，就见林浩揉着眼睛出来了，看到他手里的面包，打了个哈欠：

“肖战，起这么早？”

“被吵醒了，下来买点吃的。”肖战晃了晃手里的吐司，“要不要来点？”

“不了，我再睡会儿，上午才有课。”

林浩摆摆手，趿着拖鞋往楼道里走，走了两步又回头。

“对了，刚才看练习群发消息，说今天舞蹈课要抽查上周教的那段，你练熟了没？”

肖战心里“咯噔”一下。

他昨天忙着背台词，那段舞只匆匆练了几遍，确实有点生疏。

“还、还行吧。”他含糊应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等会儿吃完早饭，得赶紧去练习室再顺几遍。

回到宿舍，他坐在书桌前，咬着面包刷手机，对话框里安安静静的。

晨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落在书页上，暖融融的。

他啃完最后一口面包，把牛奶盒扔进垃圾桶，正准备换衣服去练习室，手机又震动了。

王一博发来一张照片。

是舞蹈室的镜子，里面映出他自己比耶的手势，嘴角微微扬着，难得露出点笑意。

配文：“好好上课，加油！”

肖战盯着那句“好好上课”，愣了两秒，觉得刚才被抽查的紧张感，好像一下子就散了。

他拿起练功服往身上套，脚步都轻快了些，心里默默想着得赶紧去，要好好练习。

……

白天排练时，肖战总忍不住频频摸向口袋。

演到父亲给孩子掖被角的戏份，老魏突然喊停：

“眼神太飘了，心不在这啊。”

他慌忙道歉，低头时，却摸到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王一博发来的视频，十秒长。

镜头对着天花板，能看见旋转的吊扇，背景音是嘈杂的乐器声。

最后几秒有个模糊的影子晃过，伴随着少年压低的声音：

“他们在调乐器，有点吵。”

肖战躲到侧台，反复看了三遍。

吊扇转动的频率，乐器调音的杂音，还有那句含混的“有点吵”，都像是带着温度的碎片，拼凑出少年此刻的状态。

他回了一张自己的剧本照片，上面用红笔圈出一句台词：

“‘别着凉’——刚演到这句，突然想起你那边是不是开空调了？”

回复快得惊人。

王一博发了张自拍。

角度有点歪，只拍到半张脸，额前的碎发湿漉漉的，嘴角却微微扬着：

“没开，热。”

照片里能看到他身后的镜子，映出排练室的一角，墙上贴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加油”两个字。

肖战的耳尖瞬间热了。

他盯着那张便利贴看了很久，才慢慢敲字：

“热就多喝点水，喝蜂蜜水了吗？”

昨天，他特意跟他提了句，蜂蜜水温润，常喝着些，对嗓子极好。

王一博回得干脆，发来一张杯子的特写，里面的蜂蜜水只剩个底，“刚喝完。”

……

肖战拆开印着舞蹈室地址的快递盒时，夕阳正落在盒里那本书的封面上。

是一本崭新的《演员的自我修养》。

扉页上有行字，是王一博的笔迹：“这个送你。”

指尖抚过那行字，纸面带着点微微的粗糙感，像少年掌心的温度。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王一博发来的消息：

“收到了吗？书店老板说这个版本的注释更全。”

他对着那本新书笑了笑，回：“收到了，谢谢你。”

那边回了个龇牙的表情，后面跟着句：

“晚上练台词别太久，记得喝蜂蜜水。”

晚风从窗口溜进来，吹动书页轻轻作响。

肖战把新书放进包里，感觉这个傍晚的霞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暖。

作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