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上了幼儿园后,家庭的节奏进入了相对平稳的新阶段。张哲瀚的工作室愈发有声有色,龚俊在医院的地位也日益稳固。生活看似波澜不惊,但张哲瀚骨子里那股不安分的、热衷于在龚俊冷静自持的神经上“蹦迪”的劲儿,却随着生活的安定,有增无减。
尤其是在某些方面,他仿佛找到了无限的乐趣——那就是变着花样地“招惹”龚俊,欣赏他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俊脸,因自己而失控、染上情欲颜色的模样。用张哲瀚自己的话说:“我家龚医生平时太端着了,就得我来给他松松土!”
这天是周末,诺诺被爷爷奶奶接去小住两天,家里难得迎来了久违的、纯粹的二人世界。
张哲瀚一早就开始盘算他的“作死大计”。下午,他借口要去工作室处理点急事,溜了出去,实则直奔市中心最高档的内衣店,精挑细选了一件价格不菲、设计极其大胆撩人的“战袍”——几乎就是几根细得可怜的蕾丝带子和少量半透明薄纱构成,穿跟没穿区别不大,甚至更添诱惑。
晚上,龚俊难得准时下班,还特意去买了张哲瀚喜欢的餐厅的外卖回家。一进门,家里却静悄悄的,只留了几盏氛围灯,光线暖昧昏黄。
“瀚瀚?”龚俊放下东西,换了鞋,有些疑惑地唤道。
“老公,你回来啦——”张哲瀚拖长了调子,声音从卧室方向传来,带着刻意营造的慵懒和甜腻。
龚俊循声走去,推开主卧虚掩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脚步瞬间钉在原地。
只见张哲瀚斜倚在铺着深灰色丝绒床单的大床上,身上正是那件他下午精心挑选的“战利品”。
“好看吗?”张哲瀚微微侧身,摆出一个更显腰臀曲线的姿势,手指还故意勾了勾胸前那根细得可怜的带子,“新买的,专门穿给你看的。”
龚俊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眸色瞬间沉了下去,像骤然积聚了风暴的深海。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维持冷静,但声音已经不受控制地低哑了几分:“……你又搞什么名堂?”
“什么叫搞名堂?”张哲瀚不满地嘟起嘴,赤着脚走下床,像只优雅又危险的猫,一步步靠近龚俊,“我们好不容易二人世界,我制造点浪漫气氛不行吗?”他走到龚俊面前,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紧绷的胸膛,“还是说……龚医生不喜欢?”
“喜欢……”龚俊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他抓住张哲瀚在他胸前作乱的手,握在掌心,力道有些重,“但你不觉得,你最近……有点过于‘热情’了?”
尤其是诺诺不在的时候,张哲瀚简直像脱缰的野马,毫无顾忌。
“热情不好吗?”张哲瀚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廓上,用气音低语,“你不是一直很……‘受用’吗?上次在办公室,还有上上次在浴室……我看龚医生享受得很呢……”
他一边说,另一只手还不安分地向下滑,意图明显。
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张哲瀚笃定了龚俊拿他没办法,每次不管他怎么“作”,最后龚俊都会纵容他,满足他,最多无奈地说他几句。
然而,他低估了今天龚俊的状态。连续几天高强度的工作,加上张哲瀚近段时间持续的、变本加厉的撩拨,龚俊体内积压的疲惫和某种被刻意忽视的、想要彻底掌控的冲动,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就在张哲瀚的手即将触碰到目标时,龚俊猛地攥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张哲瀚微微蹙眉。
“嘶——你弄疼我了!”张哲瀚抱怨道,试图挣脱,却发现龚俊的手像铁钳一样牢固。
龚俊低头看着他,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深邃,带着一种张哲瀚许久未见的、近乎危险的压迫感。他不再是被动承受撩拨的那一方,反而像是蛰伏已久的猎手,终于露出了獠牙。
“张哲瀚,”龚俊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警告,“你是不是觉得,我永远都会由着你胡闹?”
张哲瀚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今晚的龚俊似乎有些不同,但他嚣张惯了,嘴上不肯服软:“我哪有胡闹?夫夫情趣懂不懂?还是说……龚医生你不行了?”
最后那句话,简直是精准地在雷区蹦迪。
龚俊眸中最后一点理智的光,被这句话彻底碾碎。他猛地将张哲瀚打横抱起,不顾他短促的惊呼,大步走向床边,动作算不上温柔地将他扔进了柔软的被褥里。
“不行?”龚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一边扯下领带,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冷酷的弧度,“很好。看来是我最近太纵容你了,让你产生了这种荒谬的错觉。”
张哲瀚被他眼底翻涌的暗色惊到了,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你……你想干嘛?”
“干嘛?”龚俊俯身,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将他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金丝边眼镜反射着冰冷的光,“履行丈夫的义务,顺便……让你好好感受一下,我到底行不行。”
话音未落,他便低头攫取了那张总是吐出挑衅话语的唇。
“龚俊!你放开我!”张哲瀚终于意识到玩脱了,开始挣扎,声音里带上了真实的慌乱。
“现在知道怕了?”龚俊抬起头,眼神暗沉,“晚了。点火的时候,就要想到后果。”
接下来的时间,对张哲瀚来说,如同陷入了一场由龚俊主导的、漫长而激烈的风暴。
“……不要了……够了……”他带着哭腔求饶,声音沙哑不堪。
“不够。”龚俊的声音同样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汗珠从他额角滑落,滴在张哲瀚泛着粉色的皮肤上,“不是嫌我不行?这才刚刚开始。”
“我错了……老公……我真的错了……”张哲瀚终于彻底服软,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你行……你最行了……饶了我吧……呜……”
然而,此时的求饶已经无济于事。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才渐渐平息。
风暴平息后的卧室,万籁俱寂,只有两人尚未平复的、粗重交错的呼吸声。
“瀚瀚……”龚俊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不易察觉的歉意。他伸出手,指尖极其轻柔地拂开黏在张哲瀚额前的湿发,动作小心翼翼,与方才的凶狠判若两人。
张哲瀚闭着眼,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在他指尖触碰到皮肤时,身体几不可查地轻颤了一下,像是受惊的蝶翼。
龚俊的心又沉了沉。他俯下身,想将人抱起来去清理,却在碰到他腰肢时,听到一声压抑的、带着痛楚的吸气声。
“别……”张哲瀚终于开口,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沙哑,“……疼。”
仅仅一个字,就让龚俊所有的理智彻底回笼,懊悔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立刻松开手,改为用掌心极其轻柔地贴在他后腰,低声问:“哪里疼?我看看…”
张哲瀚却只是摇了摇头,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不肯再说话,也不肯看他。那是一种无声的抗拒和委屈。
龚俊僵在原地,看着他布满痕迹的后背和微微发抖的肩膀,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攫住了他。他习惯了张哲瀚的张扬、主动、甚至是“作闹”,却很少见到他如此沉默脆弱的模样。这比任何指责都让他难受。
他沉默地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走进浴室,放了一缸温度适中的热水,又加入舒缓肌肉的浴盐。然后回到床边,用柔软的薄被将张哲瀚整个裹住,连人带被一起抱了起来。
突然的悬空让张哲瀚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了龚俊的脖子,湿漉漉的眼睛终于睁开,带着惊慌和未散的情欲看向他。
“带你泡个澡,会舒服点…”龚俊低声解释,抱着他稳步走向浴室。
浴缸里水汽氤氲。龚俊试了试水温,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张哲瀚放进水里。温热的水流包裹住疲惫酸软的身体,张哲瀚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龚俊没有离开,而是挽起袖子,蹲在浴缸边,拿起浴球,挤上沐浴露,开始默不作声地、极其细致地为他清洗。
张哲瀚起初还有些别扭,闭着眼不肯看他。但龚俊的力道掌握得极好,温热的水流和恰到好处的按摩极大地缓解了身体的不适。他偷偷睁开一条缝,看着龚俊低垂的眉眼,那长长的睫毛在氤氲的水汽中显得格外温顺,紧抿的唇线透着一丝认真和……懊悔。
心里的那点委屈和气愤,忽然就消散了大半。他了解龚俊,这人平时冷静自持得像块冰山,能让他失控至此,恰恰证明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只是……这“教训”的方式,实在有点过于“深刻”了。
“咳……”张哲瀚清了清嗓子,声音依旧沙哑,“龚医生……技术不错。”
龚俊清洗他手臂的动作一顿,抬起头,对上张哲瀚带着点戏谑和试探的目光,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实处一半。他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无奈的纵容:“还有力气贫嘴?”
“不然呢?”张哲瀚微微抬起下巴,试图找回一点场子,却因为牵动了某处的酸胀而微微蹙眉,“难道哭给你看啊?”
龚俊放下浴球,伸手捧住他的脸,眼神认真而深邃:“对不起,瀚瀚。刚才……我太用力了。”
他的道歉如此直接而郑重,反而让张哲瀚有些不知所措。他别扭地移开视线,嘟囔道:“知道就好……下次再这样……我就……我就……”
“没有下次。”龚俊打断他,低头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郑重的吻,“我保证。”
清洗完毕,龚俊用宽大柔软的浴巾将张哲瀚仔细擦干,又找出药膏,为他手腕脚踝上的勒痕和身上几处较为明显的淤青轻轻涂抹。冰凉的药膏触及皮肤,带来一丝舒缓,张哲瀚舒服地眯起了眼。
再次回到床上,床单已经被龚俊换成了干净清爽的一套。张哲瀚瘫在柔软的枕头里,感觉浑身像被拆开重组过一样,但意外的,那种极致的疲惫过后,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放松和……安心。
龚俊也快速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睡衣,在他身边躺下,习惯性地伸手将他捞进怀里。这一次,他的动作轻柔无比,仿佛生怕碰碎了他。
张哲瀚没有抗拒,顺从地窝进他温暖的怀抱,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爽的沐浴露香气,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他含糊地嘟囔了一句:“龚俊……你以后……不准那么凶……”
龚俊收紧了手臂,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好。以后都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张哲瀚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最终被平稳的呼吸声取代。
龚俊看着他恬静的睡颜,心底一片柔软。他知道,这场由张哲瀚挑起、最终由他失控结束的“战争”,表面上是他“赢”了,但实际上,他再次被张哲瀚牢牢吃定。他永远无法真正对这个人狠下心肠。
次日。
张哲瀚是被阳光和食物的香气唤醒的。他动了动,全身如同被重型卡车碾过一般,尤其是腰部和难以启齿的地方,酸胀疼痛得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嘶……”他扶着腰,龇牙咧嘴地坐起身,昨晚疯狂的画面一幕幕涌入脑海,让他脸颊一阵发烫。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龚俊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上了家居服,头发梳理整齐,金丝边眼镜也回到了原位,恢复了那副清冷禁欲的精英模样,只是看向张哲瀚的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醒了?”他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上面是熬得软糯的牛肉粥、煎得金黄的鸡蛋和一杯温牛奶。“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张哲瀚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说呢?龚医生昨晚可是‘大展雄风’啊!”
龚俊耳根微红,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镜,把粥碗递到他手里:“先吃点东西…”
张哲瀚也确实饿了,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喝起来。粥熬得火候恰到好处,温暖妥帖地安抚着空荡荡的胃。他一边吃,一边用眼角余光瞟着正襟危坐的龚俊,心里那点残余的怨气也渐渐被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取代。
嗯,虽然过程惨烈了点,但结果……好像也不赖?至少证明了自家老公体力惊人,而且……咳,确实很“行”。
吃完早餐,龚俊又拿出药膏,坚持要给他再涂一次药。当微凉的手指沾着药膏触及那些隐秘的痕迹时,张哲瀚忍不住轻颤了一下,脸颊绯红。
“别……我自己来……”他伸手想去抢药膏。
“别动,”龚俊按住他的手,语气不容置疑,“后面你自己不方便。”他的动作依旧轻柔专业,但眼神却不敢与张哲瀚对视,耳根的红晕有逐渐蔓延的趋势。
张哲瀚看着他这副明明害羞却强装镇定的样子,忽然觉得有趣极了。他又起了玩心,故意用脚尖轻轻蹭了蹭龚俊的小腿,声音拖长了调子:“龚医生~你现在这么温柔,跟昨晚可真是判若两人呢……”
龚俊的身体瞬间僵住,涂抹药膏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抬起眼,镜片后的目光幽深,带着警告:“张哲瀚,你……”
“我怎么了?”张哲瀚无辜地眨眨眼,得寸进尺地往前凑了凑,几乎贴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难道我说错了?昨晚不知道是谁,把我按在床上,说什么‘点火就要想到后果’……唔!”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龚俊猛地吻住了他。这个吻不像昨晚那样带着惩罚性的掠夺,而是充满了克制又汹涌的情感,带着一丝气急败坏的意味,仿佛要堵住他那张总能轻易撩拨起自己火气的嘴。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龚俊抵着他的额头,声音沙哑:“……别招我。”
张哲瀚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带着无奈和警告的俊脸,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得意地舔了舔被吻得有些麻的嘴唇,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就招你,怎么了?”他理直气壮,手指还故意在龚俊紧绷的手臂上画圈,“谁让你是我老公呢?我不招你招谁?”
龚俊看着他这副“死性不改”、仗着自己宠爱就有恃无恐的模样,心底最后那点因昨晚失控而产生的懊恼和残余的火气,也彻底烟消云散了,只剩下无尽的纵容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需要被依赖的满足感。他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张哲瀚手感极好的脸颊,语气带着认命般的宠溺:“你呀……真是我命里的克星…”
“知道就好!”张哲瀚满意地哼了一声,重新趴回柔软的枕头里,指挥道,“龚医生,继续上药,服务要到位!”
龚俊无奈摇头,却还是依言继续手上的动作,只是眼神更加温柔,动作也愈发轻柔。
这场由“战袍”引发的“血案”,最终在龚医生无微不至的“售后服务和张哲瀚“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嘚瑟中,落下了帷幕。夫妻间的情趣,有时便是如此,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在小小的“摩擦”与“较量”中,感情反而愈发醇厚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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